正文 記憶,很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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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淇洛一踏進後門就被攝影師給望見了,你說攝影師是有多不認真呢?攝影機就架在那裏,望著後門?
一看見段淇洛進了後門,就開始不知所措了,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該去接住還是找領導。一個人hold不住,又怕去找領導的時候這爺跑了。幸好,有個老師眼尖,看見段淇洛了,就像發現黃金一樣,把段淇洛迎到了前排。差點沒引起前排驚濤駭浪,那位爺淡淡的擺了擺手,前排硬是憋回了驚呼。
台上的人自始至終沒有抬頭。淡黃色的劉海長到幾乎可以遮住前眉,強烈的燈光打下來,隱約可以看見陰影覆在蒼白的鼻梁上,聲音依舊。段淇洛牽起嘴角,如果說昨天還是懷疑,那麼今天,就是肯定了。
其實Windy是有很多怪癖的,就比如說現在講座不會看台下的人。隻看著手上的東西,比如說手腕上的時間。每一次的講座,他都會談好時間,時間一過,他不會多呆半秒,立即走人。完後也不會接受任何學生的提問,你說老師不負責也好,說他不配為人師表也好,他都不會理會。這不,Windy看了一眼手上的時間,剛好要講的東西也講完了“好了,同學們,今天我們的講座就到這裏,再見”之後,就要走出去,都不等學生反映過來。鼓掌,台下,一片叫好聲……
Abel尋思著時間到了,也早早的在門口等著。
段淇慧沒想過再見瑾瑜會是一副怎樣的情景。她知道瑾瑜沒有死,隻是被囚禁了,然後逃走了。但是,她不會想象瑾瑜還活著,或者,沒有想過還會見麵。而現在,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瑾瑜的麵容。
卻一點都不像七年前的瑾瑜,倒像是八年前的瑾瑜。七年前的瑾瑜太深沉了,完全沒有了八年前那份陽光,就像現在眼前這個人一樣。
段淇慧沒有花太多的時間,更確切的說,段淇慧沒有花任何時間來懷疑他不是瑾瑜。就因為他長得太像瑾瑜了。以致於她根本沒有懷疑,根本沒有考慮到,兩年後,瑾瑜變成這般模樣,社會地位、社交,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這殺人凶手居然可以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生活得好好的!
“瑾瑜……”Windy不是沒有聽見,很奇怪,他聽見了。在嘈雜的校園裏,別人喊別人的名字,再大聲,你可能也不會注意到。別人喊你的名字,再小聲,你也可能注意到,你知道的,這是雞尾酒現象。就像在酒吧那樣的環境裏,別人叫你的名字,你就會聽見一樣。
但是Windy沒有回頭看誰在喊,繼續和Abel說笑。
“瑾瑜……”段淇慧已經在努力抑製,不讓自己看起來氣急敗壞“瑾瑜……”段淇慧雖然恨極了瑾瑜,在學校卻也沒有失禮到去拉住一個男人。隻是快步走到Windy和Abel麵前“瑾瑜!”
Windy隻是怔怔的看著眼前叫自己瑾瑜的女子。並沒有馬上否定他們之間不認識,隻是在努力的回想。
“瑾瑜,你還有臉出現?”饒是Windy脾氣再好,或許他們認識,他始終還是不能接受一個女人在自己麵前說這種話。但是,Windy卻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反駁,反而紅了臉頰。
Abel更是不能忍受,沒有人對Windy這樣沒禮貌的說過話,即使是自己也不會在他麵前大聲說一句,這個女人,居然……
事實上,在聽見麵前這個女人叫Windy瑾瑜的時候,Abel就慌了。卻是麵不改色,現在誰能動他呢?
“女士”Abel眼疾手快的把Windy拉倒身後“在罵人之前,你有必要確定一下你找對了人。”Windy很少看見Abel氣勢淩人的時候,但並不代表Abel會對所有的人都像對Abel的態度一樣
“你……”段淇慧剛要問Abel是什麼人就被Abel打斷了話。
“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他的名字也沒必要告訴你,但他不是你口中的什麼瑾瑜”
段淇慧一下子就愣在那裏,或許自己是該多想一下,或者再做一些調查。
Abel拉了Windy“我們走”
隻剩下段淇慧愣在那裏半天沒反應過來。
而段淇洛就站在身後,牽起嘴角,完美的弧度,卻是笑得蒼涼。
“我知道了”Windy坐在車裏半天才說了一句。Abel一陣疑惑,看了看身旁坐著的Windy,繼續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他怕,他怕問他為什麼。
“我說我知道了,我認識剛才那個人,我認識她,她叫我瑾瑜,那麼,我以前是叫瑾瑜的。”
Abel沒有說話,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也知道的,Windy也是知道的。Windy沒有失憶,他隻是因為長期囚禁而有了精神缺陷,他是有記憶的,隻是提取記憶困難。就像你背書一樣,已經背得很熟,過了許久以後,記憶不是沒有了,隻是提取困難。你再一次背書,你可能不會馬上背出來,但隻要旁人提醒一下,你就可以順當的背出來。
正如Windy的記憶,隻要段淇洛出現在他的麵前,不過多久,Windy就會全部記起來。正如Windy第一次看見報紙上的段淇洛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認識段淇洛。第一次見段淇慧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認識段淇慧。
瑾瑜這個名字,讓windy生生的痛起來,卻拚命的想要記起來。
“親愛的,我們回去好嗎?我們回美國去。你不會想要這裏的記憶的。”
“不,我想要”
“即使,很痛苦?”
“是的,親愛的,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記憶,讓我自己來找”
Abel覺得自己是瘋了,才陪他一起到中國來。清醒的瑾瑜不會想要過去的記憶的。
“他什麼時候正式開始項目?”段淇洛沒有看辦公桌前的塗鋼一眼,依舊看著自己手中的合同。又按了電話,冷冷的對秘書吩咐道“通知下午的例會取消,全盛廣告的商談另約,推掉晚上的飯局,一杯咖啡”幹淨利落的掛掉電話,不及秘書應答。
塗鋼見他斷了電話,才說道“正式項目是在28日,兩天以後”
段淇洛端起筆在合同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繼續盯著電腦“那麼,你跟秘書說一下,讓她把邀請函的時間改在明天下午。然後你親自把邀請函送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