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見龍在田 108 莫天涵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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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莫天涵趁著家裏消停了一陣子,趕緊去看自己家後院的兔子窩,家裏人來人往的,他還真怕驚到那幾隻有了崽子的母兔子。
現在發現家裏的兔子屋,兔口暴漲,除了他當時挑選的都是山裏最壯實的野兔作為種兔外,還有就是這裏的環境和飼料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的,他和秋妍又細心的照料,目前已經有四十隻兔子可以出欄了。
隻是這兔子的銷路卻是他的一個難題,沒辦法,隻能自己出去找,如果讓他殺了兔子光是賣兔子皮,其實也不少,不過莫天涵習慣性的按照前世他的作風,將一件商品經營到它的最大價值,所以他做了個詳細的計劃書,隻是寫完了之後才恍然,自己雖然也算是有點小錢兒,不過可支撐不起這麼龐大的計劃。
不過他沒有錢不要緊,有人有錢啊?尤其那個人還是個開錢莊的!嗯,就去問問看,能不能貸款呢?
田金鬆正在書房裏獨自一人坐著,手上還拿著一張信紙,信紙上麵所說的事情,讓他煩心的很,歎了口氣,揉了揉鬢角,將信用火折子燒了幹淨。
有人前來稟報:“老爺,莫爺來了。”
田金鬆一揚眉,立即起身去了前廳,莫天涵正端坐在那兒喝茶。
“莫爺。”
“田老板。”
田金鬆落座後,莫天涵首先開口:“今天來,是來道謝的,那件事情多謝田老板的幫忙,如今總算是解決了這樁心事,哪怕我再出去打獵,也不擔心會有人去家裏搗亂了!”
“莫爺客氣了,如果不是那家人自己手腳不幹淨,咱們就算是想法再好,也沒用武之地啊!”田金鬆對莫天涵能拿出那麼一個辦法,的確很是佩服的。
“莫某帶了些山裏的野味,權當是謝禮了,給田老板嚐嚐新鮮,希望您別嫌棄!”
“客氣客氣,莫爺的手藝,在下可是久聞大名啊!”田金鬆聽莫天涵說他帶了好東西來,吃驚的同時,又很高興,一掃臉上有些陰霾的模樣。
他不是一般的錢莊老板,自然知道這位莫爺的底細,不過莫天涵並沒有因此而拿捏身份,反而是對他多有禮遇,要知道雖然朝廷並不歧視商人,但自古的士農工商兵,士者第一農民第二工匠第三商人第四兵丁第五的排序方式,還是讓商人們總感覺低人一等,一般有些人,是不願意結交商人的。
“不是從我那小弟那裏聽說的吧?那小子走的時候,我夫郎可是給他搬走了我半個倉房啊!”莫天涵一聽就知道田金鬆是從哪裏聽來的了。
“哦?真的麼?哈哈!當時我隻是聽說……”。
兩人就著這個話題談了很多,漸漸的,田金鬆覺得莫天涵這人很有意思,因為他們談論的都是各地的美食小吃和特色佳肴,田金鬆走南闖北這麼些年,自認吃過見過的也不少了,不過莫天涵隨口說的幾個菜色,他是聽都沒聽說過,更何況某些菜名,即文雅好聽又含有寓意,還有那些小故事,都是那些菜的來曆以及講究等等,聽的他直覺的這要是吃上那麼一口,今生足矣。
中午田金鬆宴請莫天涵,桌上的菜有莫天涵帶來的東西,也有幾道是田金鬆家的廚子做的拿手菜。
田金鬆又好酒,從自己的私人藏酒裏,開了壇賽飛雪,這酒是比較甘冽的一種烈酒,他知道莫天涵曾經在西北軍待過,這種酒肯定適合他!
這酒莫天涵的確喜歡,不過不是田金鬆以為的那個原因,而是他來了這裏這麼久,第一次喝到與前世低度白酒最相近口味的酒,真是懷念啊!
“唉!”田金鬆歎了口氣,因為喝了幾口烈酒,他也放開了,將臉上的強顏歡笑取了下來,愁眉苦臉。
“田老板可有難事兒?”莫天涵不解,這個田老板是太子殿下那個小弟的人,怎麼還有他發愁的事情麼?
“你們都退下,守著門口別讓人打擾爺的酒興!”將伺候的人都攆出了飯廳,這才正眼看莫天涵:“莫爺,實不相瞞,我心裏愁得慌!”喝了一杯酒,接著說:“主上現在在那裏舉步維艱,我有心想幫忙,無奈有心無力,除了能幫上點兒小錢兒,其他的事情,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全靠主上自己硬挺著,這心裏,真的很難受!”
“他在京裏的局勢不樂觀麼?”莫天涵收斂了下神情,不由的追問了一句。
“您是不知道,主上沒有外戚支持,雖然有大義的名分在,不過那位坐鎮西宮的也不是簡單的人,那個庶出之人更是經營有道,在主上年幼的時候,就搶占了先機,現在那些人,分為四個勢力:主上的人;那個庶出的人;今上的人和太師的人。”大概也是喝多了些,田金鬆就跟莫天涵分析了一下朝野現在的勢力劃分以及太子殿下目前的處境。
“太師的人?”莫天涵第一次聽說,他知道他說的主上就是太子殿下,庶出之人其實就是三皇子,今上也就是當今的皇帝,可這太師是何人?
“太師就是老太師,他本是今上的爺爺,也就是寧晉帝的伴讀,曾經負責教導先皇,被封為太師,後來今上也是他教導出來的,又被加封為帝師,主上年幼的時候,他也教導過主上,隻是五年前,他的夫郎過世,老太師傷心欲絕,宣布封筆停朝,退隱於市,天天在太師府裏,教導他夫郎給他生的唯一一個哥兒為己任。”
“別看老太師遠離了朝堂,不過他是三朝元老兩代帝師,日後今上登基,那就是四朝元老三代帝師,所以那些人裏,都十分敬重他,也跟著老太師自成一勢!”
“他們是兩不相幫,就連今上也無法奈何他們,那庶出之人雖然也有些手段,不過卻不敢相挾,主上雖有意拉攏,卻也無法強求,隻能敬而遠之了。”
“這樣一來,主上的實力一直都沒多大變化,而那生了庶出之人的人,卻穩坐西宮,主上漸漸大了,如果沒有實力,一旦被那人有機可趁,將是……”說著就閉嘴不語了,隻是又喝了一大口酒。
莫天涵沉默了半晌,心裏想了很多東西,前世今生,走馬燈一樣的在腦海裏閃過,握拳又鬆開,最後他也喝了一大杯酒:“現在不是時候,要增加實力,就必須要有底氣,他有大義的名分,起碼最近幾年不會有危險,現在要緊的是暗地裏增加實力,起碼要有讓人估計的東西才可以。”
“想法倒是都一樣,隻是我們已盡力了,不怕莫爺你笑話,”田金鬆拍了拍胸膛:“我田家,包括我自己,為了主上的未來,都隨時準備犧牲自己!”
“嗯!”又喝了杯酒,莫天涵抬眼,眼底清澈而含著冷光:“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過兩天會再來和你商量,嗯,先別告訴任何人!”
“呃,好,在下聽莫爺的!”田金鬆被莫天涵突然轉變的氣勢所壓,酒氣也醒了一半,本來就是借著酒裝著醉言試探莫天涵的,試探的結果太出他的意料之外,也不裝了,立即挺直了身板子答應。
莫天涵也不客氣,吃飽了就告辭而去,田金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跺腳,進了書房寫了封長長的信,寫好後,看了半天,最後一咬牙,又將信紙燒了,癱坐在椅子上無神的望著房頂發呆。
莫天涵回去後,沒將心事放在臉上,依然和秋妍平靜的過日子,隻是三天沒有去山上,在書房寫了很多東西,秋妍雖然不懂他家相公都寫些什麼,卻也能感到莫天涵好像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而他正在進行這個事情,他幫不上忙,隻能盡量的不打擾他。
晚上躺在床上,莫天涵習慣性的摟著秋妍,天氣熱的時候,他也是要拉著秋妍的手入睡的,現在已經秋天了,夜裏的風很涼快,即使抱在一起,也不會覺得熱。
秋妍乖乖的窩在莫天涵懷裏,聽著自家相公的心跳聲,莫天涵一手輕輕的拍著秋妍的背,這是他在這裏養成的一個小動作,每次他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這樣輕輕的拍著秋妍的後背。
“相公,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和妍兒說麼?”秋妍柔聲的問他。
“嗯。”莫天涵想了想:“是有事情,不過妍兒不必全部知道,相公隻想問妍兒,如果相公是為了日後咱們、甚至是咱們的子孫們都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去做一件比較耗時的事情,夫郎會支持相公麼?”
“有危險麼?”
“有,不過危險不大,相公很有把握能成功!”
“那可以帶著妍兒一起去麼?”
“當然!”親了親懷裏人的小臉蛋兒:“相公需要夫郎在一邊給相公增加勇氣哦!”
“那就去吧,妍兒相信我的相公!隻要相公記得,無論你去哪裏做什麼事情,在做之前想想妍兒,妍兒就心滿意足了!”低頭將頭枕在相公胸前:“妍兒記得成親的那夜,相公說過,以後我們就是彼此的親人了,是親人。”
“是啊,是親人!”
躺在床上,莫天涵的眸子在黑夜裏閃了閃,他是他的親人,那個傻乎乎叫自己“哥哥”的小子,也是他的親人呢,更何況,他可沒忘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