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戰爭序曲  Chapter 056:憶當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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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感謝老婦從小對他的照顧,在老婦麵前,洛希十分有禮貌。
    “好!我很好!洛希少爺不用掛心。倒是洛希少爺您,這些年來過得好不好?”說著,佩羅奶奶那雙渾濁的眼睛被淚水糊了眼,自長滿褶皺的眼角滑下,然而這些淚水不是因為傷心,不是因為傷感,而是因為見到久未見麵的如親孫一般看待的孩子的激動和欣慰。
    洛希他從來沒有安慰過人,不知道麵對喜極而泣的老人該怎麼做。好在佩羅奶奶似乎是知道他為難,馬上就恢複過來,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十多年未見,老人拉著洛希說了好一些話,還問了他許多的問題。不過洛希其實根本沒什麼話好說,重生的事情,他不能說,而學院的生活瑣事,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除了上課就是鍛煉身體又或者看書,根本沒什麼別的可以拿出來說的事情做。然後現場就變成了老婦一個人嘮嘮叨叨,洛希在旁邊聽,點個頭搖個頭,偶爾應一聲,卻沒有不耐煩。
    反而是阿吉拉爾,對於他奶奶喋喋不休的說辭一個勁的在旁邊翻白眼。不過他也很開心,很久都沒看過奶奶這麼高興了,這是件好事!
    終於在一個小時之後,老人家說完了。
    “洛希少爺,這麼多年沒回來,等會老婆子我做一大桌子菜,您可要留下來吃飯哦!”佩羅奶奶眯笑著眼,臉上滿是慈祥。老婦心裏清楚,洛希這孩子這次回來,他雖然沒有說,但除了來見她這個老婆子之外,一定是想要回許久未歸的那個家看看。
    暫時揮別了佩羅奶奶,洛希離開她家,朝兒時那個冷清的家裏走去。
    循著記憶走上那條蜿蜒的小路,小路上鋪著一格格的台階,作為雨天防滑用。拾階而上,小路的兩旁種著野果樹,樹上結滿了野果子,青青綠綠的,拳頭那麼大。洛希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隻依稀記得它的味道很好,很清甜,輕輕脆脆的,一口咬下去,汁水肆溢。
    與佩羅奶奶相遇,就是因為那天她來摘這種野果子,才會偶然來到了他的家,看到了在院子裏盯著書發呆的自己。和藹可親地詢問了他一些大概後,此後的每一天,佩羅奶奶都會順道來看他,有時帶了親手做的飯菜、點心或者摘的野果子給他吃。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年,直到七歲的最末,他離開了這裏為止。
    走了十來分鍾,終於到達了那棟外表十分獨特的房子。拿出深藏在箱底的鑰匙打開了門,洛希卻站在門口,沒有立刻進去。
    洛希的家是個自帶花園的小型別墅,但是對於小時候的他來說,仍然是過於大了。以致於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覺得格外冷清。
    並不是說洛希的父母不關心他,洛希模糊的記憶裏總有一張笑臉,以及一隻溫暖的大手。雖然總是看不到他們的人影,但廚房裏總是為洛希備好著每一天的食物。一日三餐加宵夜,菜色每天都不同,從未落下過。洛希隻需要用加熱機器簡單加熱就能吃了。房間裏也擺放著很多小孩子的玩具,興許是怕洛希寂寞了可以拿來玩玩。除了見不到麵之外,那對“幽靈父母”對洛希還算是無微不至。
    可是,這些都不是小時候的洛希想要的。小孩子都怕孤單,剛開始的時候洛希也是一樣的,隻是後來,慢慢的,他適應了,習慣了這樣孤單一人的生活。
    人總要自己學著長大,洛希很早就悟出了這個道理,也學會思考,尋找一切所能找到的樂趣,讓自己不那麼無聊。或許正是那樣的環境,讓洛希養成了不愛說話的冷漠性格。
    洛希的家裏有一間很大的書房,書房裏四麵牆都是書架,直通房頂,上麵放滿了書,什麼種類的都有。在父母不在的時間裏,洛希總是一個人窩在書房裏看書,天氣好的話,他也會去院子裏看。
    在門口踟躕了很久,最終,洛希還是走了進去,家裏真的很空曠,但是家具用品一應俱全,依舊是他離開時的樣子,似乎不曾改變。
    其實洛希也不確定,隻是覺得應該沒有變。客廳的沙發、茶幾,轉角處他父親收藏的古董花瓶,原本鮮豔的顏色,此時黑漆漆的,暗了色。洛希走上去摸了摸,上麵蒙了一層灰。
    是他離開後,沒有人來過嗎?
    “原來你就是奶奶常提起的那個鄰家的小孩?剛才還挺厲害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洛希一愣轉頭看去,阿吉拉爾正雙手環抱著倚在門口,頭偏向裏麵,臉上沒什麼表情,斜勾著嘴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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