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青玄再一次撥通宿舍裏那台安靜了很久的電話之時，客廳裏已經堆了好幾個行李箱。
    段蕎和陳飛還在打包生活用品，而徐書則第一時間接了電話。
    知道好消息之後，段蕎和陳飛的麵部表情一直保持著在傻兮兮的笑容，感覺像在做夢。一時喜一時悲，最後又有好的結果，他們感覺心髒都快承受不住了。
    第二天早上，四個人拖著行李箱，來到公司給他們提供的宿舍。一樣的，還是套房，四個人住在一間屋子裏。
    謝青玄在訓練室等他們，手指夾著一根萬寶路，煙灰隨性落在腳邊。
    “謝總監。”徐書帶頭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除了白耀，其他三人都不太清楚為何謝青玄會有很大的轉變，糊裏糊塗的，對謝青玄也更加感激和尊重。
    “來了？”煙蒂被丟在地上，謝青玄用腳尖撚滅了香煙。慵懶地走到四個人麵前，順勢打量著他們。
    嗯……身材和樣貌都挺亮眼，經過專業造型師的打造，肯定會迷倒一片。
    “從今天開始，你們要分開進行培訓，會有專業的老師教你們。”
    “至於你……”謝青玄在白耀麵前停住，不很友善地對他說，“我親自輔導你。”
    最難啃的骨頭，還是得自己親自出馬。做出這個決定的同時，謝青玄也摻雜了私心，他很想弄清楚主唱和南景天的關係，並且要嚴加“監管”他，不能放任他跟南景天過密接觸。
    “嗯？輔導我？”感受到謝青玄散發出的敵意，白耀覺得之後的日子肯定很難熬。
    “你完全不會唱歌，我得從頭教起，希望你的悟性還不錯，因為我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謝青玄勾勾手指，“跟我來吧。”
    白耀跟著謝青玄來到一間空曠的房間，房間裏除了一麵牆是鏡子，沒有任何家具，連張凳子也沒有。
    謝青玄走到音響邊上，按下開始鍵：“仔細聽，用心聽。”
    幾乎沒有音樂，片刻的安靜之後，清澈的男聲響起。男人唱的是德語，可能是什麼歌劇之類的。
    空靈，純粹，少了音樂的烘托，更顯得出塵。男人的語速漸漸加快，白耀雖然聽不懂他在唱什麼，可思緒不由自主被他牽動。內心蠢蠢欲動，似乎想起前世一些事情，有甜蜜，更多的是焦急。
    啪。
    謝青玄關了音響，抱著胳膊背對偌大的鏡子站立：“《魔笛》第一幕，塔米諾對著帕米娜的小照傾訴愛意。說說看，你感覺到了什麼？”
    “額……”白耀對歌劇沒什麼研究，就算謝青玄好心提醒他那首曲子是什麼，他也完全弄不清楚。如果有魔笛的話，不如給他一根吹死自己吧。
    “這是貝姬還未出道之前寄來的DEMO，現在，你明白你和真正的‘歌手’之間的差距了吧？”
    “嗯？”
    “不明白啊……”人生中還是頭一次遇到讓自己費解的男孩，謝青玄聽過他們的現場，主唱的功力和表現力都很不錯，對於音樂的領悟能力應該是比一般人要高的，可是當他問他的時候，他一副呆滯的表情，怎麼會突然之間水準下降這麼多。
    “我、我失憶了。”他不是沒看到謝青玄臉上極其失望的表情，白耀隻能用這個理由搪塞一下。
    “原來如此，你別告訴我，你忘記怎麼唱歌了。”
    “如你所料。”
    白耀睜著眼睛無辜地看著謝青玄。不會唱歌，但演技可是杠杠的。
    頭疼……心焦……有揍人的衝動……
    左手插進發裏，將自己的頭發往後捋了捋，謝青玄無奈地歎氣。
    等於說，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初學者。
    難怪那天自己被他的歌聲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