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MARS BAND ART29 被摧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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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白耀失眠,一直想著試音的事情,最後總算得出一個結論——如果他的嗓子不毀掉的話,如果讓謝青玄聽到他的歌聲,他們絕對會被無情地掃地出門。
於是,半夜裏他從被窩裏爬出來,打開窗戶對著外麵“啊啊啊”地怪叫,被驚擾的鄰居砸了他一臉臭雞蛋和爛菜葉。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他持續了一個小時的亂吼之後,他的嗓子成功被弄壞了,嘶啞地像破掉的鑼,說話的聲音超難聽。
心滿意足地鑽進被窩,可還是睡不著。這次讓他在意的是南景天。承天娛樂正是南景天的娛樂公司,沒想到是承天的總監發掘他們,給他們機會,是不是意味著他明天也許會碰見南景天?孽緣啊孽緣。
……
……
天幕大廈總共有68層高,其中第56層則是錄音室。
樂隊四個人怕遲到,所以來得很早。等待的時候,段蕎和陳飛擅自動用了錄音室內的器材,一個打鼓一個彈貝司,既是興奮又是緊張。
十點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謝青玄穿著一身銀色的休閑西裝出現在門口。
“不錯,很準時。”
謝青玄對於遵守時間的人一項有好感,而他本人,也是從不遲到的。
摘下大得遮住半張臉的雷朋墨鏡,細長的丹鳳眼玩味地看著略顯青澀的四個年輕人。
“謝總監您好,我們來得比較早,他們看見樂器就手癢,所以……”
害怕私自動用公司的東西會被責罵,徐書解釋道。
手指捏著鏡腿旋轉,謝青玄斜靠在錄音室的門框上:“沒關係。”
稍微提高了聲調,透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哪個是主唱?”
“額……我?嗎……”
白耀扯著破嗓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看見謝青玄對他勾起嘴角。
“你們,全部就位,自己是玩什麼的就到哪裏去,”謝青玄用墨鏡指著其餘三個人,而後看著白耀,“你,開麥。”
“我,我今天可能不能唱歌。”
白耀左手捂著自己喉嚨,表情非常為難。演技好就是演技好,連撒謊都比正常人給力。
“嗯?怎麼回事。”
還是頭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沒名氣的地下樂團主唱居然拒絕自己的命令,謝青玄口氣不太好。
“他……他喉嚨發炎了。”怕事情搞砸,徐書隨意扯了個謊。
謝青玄詢證似的目光從徐書那兒轉移到白耀臉上,白耀堅定地點點頭。
“我知道你的音色,我要聽的是你的實力,知道嗎?”
白耀似懂非懂地點頭。
“別磨蹭了,我的時間有限。”
謝青玄略不耐煩地催促道。
感覺背後刺刺地發疼,一轉頭就看見陳飛和段蕎朝他刷刷投擲著眼刀,白耀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麻木地走到麥克麵前,開麥,等待著。
之前徐書抓著他,強迫他背了一首歌,所以大概的曲調和歌詞白耀還是記得的。
也僅僅是記得而已,唱出來的話,肯定難聽地要死。
徐書已經開始演奏鍵盤,貝斯渾厚的聲音響起,段蕎非常有節奏地敲擊著架子鼓。
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白耀從喉嚨裏發聲。
“黑色煙霧,地崩塌的痕跡。”
第一句聽起來怪怪的,好像跟錄音不太一樣,難道是現場變調了?
謝青玄抱著手臂,漸漸皺起眉毛。
如果一開始他還有借口替主唱開脫的話,那麼接下來的歌已經爛到無法言喻。
“讓我帶你去地獄,無盡黑暗,我讓你經曆……”
“STOP!”吼聲不算大也不算小,謝青玄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疑慮的目光掃視眾人,鍵盤手的輔音和合聲控製地恰到好處,鼓手的節奏感好到爆,貝斯聲音正點極了,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主唱。
那是什麼聲音,彈棉花還是鋸木頭?既沒有感情,音準也不行,更加毫無技巧可言,浪費了那樣原本清亮的音色。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難聽的一首歌,我感覺你確實把我拖進了地獄。”
一步步走近白耀,謝青玄的麵色越來越陰沉。
“對不起……”不論如何,還是先道歉的好,白耀愧疚地說道,“發生了一些意外,一時很難解釋清楚,不過我會努力的,請給我們一個機會。”
“是啊謝總監,我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我每天每天都練鼓,陳飛也是每天都練習!”看謝青玄的樣子,對他們是特別不滿意的,段蕎乞求道。
這是經曆了多少困難才能夠有的機會,可能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抱歉,”謝青玄輕描淡寫,“你們的歌可讓我看不到希望,不是我不給你們機會,是你們根本就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
……
天幕大廈68層。
南景天從監控錄像裏看到了錄音室發生的一切。謝青玄的雷達一項特別精準,怎麼今天就失靈了,待會得好好嘲諷他一番。
不過,令南景天稍微有點在意的,就是那個主唱。他一定沒看錯,那個主唱就是在白耀的葬禮上見到的男孩,他的長相辨識度很高,南景天不會認錯的。
地下樂團的主唱和大明星白耀,難以想象這樣的兩個人會有什麼交集。
難道是白耀成名之前認識的?是他的同學?親戚?
“SORRY。”謝青玄的道歉打斷了南景天的思路。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之前我聽過他們的現場,非常有表現力和感染力的樂隊,不過今天,簡直是噩夢。”
很少見到謝青玄吃癟,南景天忍不住拿他開刷:“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還沒等謝青玄開口,南景天悠悠地說道:“BULLSHIT,這樣的水準,比幼稚園的小孩還差。青玄,你不是誇下海口,半年之內讓他們上榜的嗎。”
“事實證明,就算是神仙也會犯錯,我可能有點不走運吧。”
謝青玄聳聳肩膀,故作輕鬆,沒辦法,誰叫他早就習慣被南景天無情打擊了呢。
……
磅。
陳飛狠狠摔了貝斯,用力踹著沙發:“我不甘心!在club呆了快三年才等到這個機會,難道現在要放棄嗎!”
“都是你!”
段蕎揪著白耀的衣領,凶狠地瞪著他:“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不能唱歌,所以我們也變得沒有價值!”
“別這樣段蕎!”徐書緊緊抓著段蕎的手,害怕他失控會使用暴力對待白耀,“我們是一個band!白耀才剛出院,總得給他一點時間去恢複,等到他記起來一切,我們還可以繼續追求我們的夢想啊!”
“我呸!夢想?!剛剛那麼好的機會就擺在我們麵前,那是謝青玄啊!再也不會有這種希望了,搞砸了一切人都是他!”陳飛不客氣地指著白耀的鼻子,“都是你的責任!”
“是我的錯,我非常抱歉。”罪魁禍首白耀卻異常冷靜。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作為地下樂團,隻能在夜晚、在club演唱,這個舞台太小了,他們都是有野心有夢想的人。可白耀也沒有辦法,他前世就五音不全,這是天生的。
“別指望我會原諒你!”段蕎鬆開揪著白耀衣領的手,坐在架子鼓麵前,輕輕撫摸著已經不算很新的鼓,“不明白我每天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別人都在喝酒、談戀愛、出去玩,我呢,整天對著鼓……我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換來的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罷了。”
“白耀,是你對我們說,我們一定會出道一定可以正大光明地唱歌,可結果呢?我們付出了這麼,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這貝斯我不要了。”
踢了幾腳被摔在地上的貝斯,以前將它當作寶貝似的,都不給別人碰,現在看見了,隻覺得惱火。
“都冷靜冷靜吧,隻要我們繼續努力,還會有機會的。”徐書心裏明白,如果所謂的“機會”是那麼簡單就能輕易得到的話,他們也不會等待了三年多,但現在這種情況,隻有盡量安慰他們。
“解散吧,我們。”陳飛坐在地上,雙手抱頭。語氣是沉重的、痛苦的。
“這個樂隊早就該散了,我們都跟當初不一樣了。”段蕎手裏的鼓槌頹然掉落在地上,劃出一個空洞的單音。
三年了。
當年他們還是街頭藝人,因為懷著共同的夢想,他們聚集在一起。說要組成樂隊的時候,他連音樂鍵盤還沒摸熟,段蕎打鼓的時候鼓槌還老是從手裏飛出來砸到陳飛的頭,而陳飛呢,基本的調音都不會。四個人裏麵水平最高的就是白耀了,有過酒吧駐唱的經驗,似乎還受過係統的訓練,他唱歌的技巧相當不錯。
早晚有一天,我們會站在很大很大的舞台上麵,唱著我們自己的歌,讓台下的十幾萬人一起為我們瘋狂。
徐書相信了白耀的這句話,段蕎和陳飛也信了,所以即使是在不見光的夜晚,即使那個舞台根本不夠寬敞,即使很多人都不曉得他們樂隊的名字,他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
可惜,夢想總是和現實有一段殘酷的差距。離成功,他們好像總是缺了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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