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間門，屋子裏麵真是亂得過分。如果不是跟別人合住的話，白耀甚至會懷疑這個房間遭遇了搶劫，而且還不止一次。
    也不知道是穿沒穿過的衣服丟得滿地都是，床上還有吃完的零食袋子，垃圾桶裏塞得滿滿的，惹來不少蒼蠅，牆壁被煙熏得發黃發舊，地上到處都散落著空的啤酒罐。
    看來這個主唱之前的生活習慣相當差，也很不注意衛生，難怪會人緣不好。
    皺著眉頭，白耀站在門口感覺無從下腳，惦著腳尖穿梭在垃圾從裏。
    徐書卷起袖子替他收拾房間，男人彎腰勞動的時候沒有一句怨言，讓白耀感覺很羞愧。雖然不是他弄的，可現在情況看來，就是他把這間屋子糟蹋得不成樣子。
    “我，我自己來吧。”
    匆匆攬過堆在床上的衣服，白耀扯開垃圾袋將啤酒罐全部裝進去。
    徐書停住了動作，身體有些僵硬，隨即，用柔軟的眼神看著他：“你好像變了，是不是失憶的關係？”
    “變了？”
    當然變了，他根本就不是徐書之前認識的“白耀”。
    “從前你的脾氣……不是很好，很容易發火，也懶得收拾房間。”徐書盡量挑揀不帶譴責色彩的詞彙去敘述這個事實，害怕不小心就觸怒白耀。
    “而且以前我煙癮很大，還酗酒，是吧？”白耀開始把床單和被套全部拆下來，他可不能忍受在這麼髒兮兮的床上睡覺。
    “不過以後不會了，我現在連煙怎麼抽都不知道，酒量估計也很差，還有，我也不會隨意發火，我會盡量克製自己的脾氣。”
    頭頂傳來熱量，徐書的手插進他頭發裏：“你這麼說，我會很希望你一直失憶。”
    差點忘了，他現在還留著長發，真夠不清爽的，改天要抽時間去剪個新發型。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陳飛和段蕎看起來都很討厭我嗎。”
    白耀問的很誠懇。畢竟是住在一起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那兩個人一見到他就擺張撲克臉多尷尬啊，如果可以，白耀希望能改善這種緊繃的關係。
    “你，真的要知道？”徐書試探性地問，他還在考慮要不要把實情都告訴白耀，畢竟，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嗯，告訴我吧。”
    “你以前，很喜歡搶別人的女朋友，始終以自我為中心，受不了受到別人的冷落。”
    “所以，我是搶了他們兩的女朋友？”
    多麼狗血的理由啊，難怪他們對自己沒什麼好臉色。
    “是的，而且還不止一次。”
    等於說，自己就是個慣犯，看見別人談戀愛了就要湊上去當那根攪屎棍，還真蠻惡劣的。
    “我想我以前做了很多令人惡心的事情。”
    徐書不置可否，看著眼前異常乖巧懂事的白耀，覺得有那麼一點陌生。少了戾氣和張揚，不再衝撞他，好像是無數次的祈禱起了效果，內心卻有一些失落。
    為什麼呢，明明他變得更好了，卻覺得離自己更遠了。
    “耀，希望你能快點想起來，我寫的歌必須是你來唱，隻有你能唱出那種感覺。”
    徐書將地上的衣服全部塞進布籃子裏，又拿來角落的吸塵器清理地麵的垃圾。
    看著男人忙碌的身影，白耀不禁覺得好奇：“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徐書的身體明顯頓住，就這麼維持著弓著身體的姿勢。
    “我的意思是，看來我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為什麼你始終對我都很好。”
    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愛？
    說不清楚，隻是看過白耀喝悶酒流淚的樣子，那樣倔強要強的人喝醉了，也隻會埋在自己懷裏痛哭，不覺有些心疼。
    徐書知道的，白耀心裏一直有一個人，那個人不論是對他亦或是白耀而言，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很難觸及到他，很難超越他，白耀對他卻是又愛又恨的，那感情很複雜。既然那個人讓白耀痛苦，那麼自己就一定要讓他快樂才行吧。
    “耀，你會對我有一點喜歡嗎？”
    終於問出口了。
    背對著白耀，徐書要緊嘴唇，緊張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