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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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頭在火焰中燃燒發出的噼啪響聲,有跑過草原的風兒路過風鈴時的清脆聲音,還有爽朗的豪邁的男人的笑聲。這種種聲音傳到耳朵裏,隻覺得給心靈帶去了溫暖。
我費力的撐起我的眼皮,首先看到的是橘黃色的光打在了白色的帳頂上。目光向右移動,是黑色的人影隨著火焰的扭曲在跳動。目光再向左移,不期然撞進了一雙美麗的瞳孔。純粹,烏黑,裏麵清清楚楚的印著我的臉:呆滯,蒼白,簡直醜陋到了極點。
漂亮眼睛的主人見我終於看向她,靈動的眼珠咕嚕嚕的轉著,朝我嘻嘻嘻的笑了一會兒。轉過身子,朝著坐在屋中央的年邁的老奶奶大聲喊著什麼。
而我呢,我還在沉浸在剛剛的對視當中。少女靈動的雙眼裏麵是我從未遇到過的純真,閃爍著的有好動的天性,不掩飾的好奇,還有明明白白的情緒。我為這種發現而感到訝異!竟然有這樣坦誠的人兒。
老人步履蹣跚的走到我的身邊,伸出她略顯幹癟的手想要觸摸著我的額頭,我的身子向後躲了躲,不願意讓她接觸我,而老人呢,看向我目光中充滿著諒解與和藹。
我奇妙的發現,雖然四肢還有些無力,但我已經可以小幅度的支配我的身體。原本幹裂的雙唇此刻不再脫皮,有複原的跡象,可能是被人喂過水了吧。早就忘記提醒我饑餓的腸胃也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老人放下了與我的額頭有些距離的手,轉過身去到火爐邊端來了一碗白粥。端來我的床頭,用平緩的年老的聲音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依靠我貧瘠的知識是無法做出回答的,畢竟我從未與少數民族的人打過交道。
老人的善意蓬勃的湧向我,我無法拒絕。接過白粥,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吞咽入腹。我驚訝的發現,這白粥是溫熱的,甚至還有些白氣逸散出來。
飽滿的米粒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深紅色的肉粒在白色的襯托下顯得尤為醒目。不是那種寡淡的味道,而是芳香、軟糯、熨帖,帶來直接將心靈溫暖的那種幸福感。
我虔誠的將已經喝的光光的碗舉起,等待老人接過。肢體語言,是我能表達自己想法的唯一方式。先前的少年,此時的老人,還有守候在旁的少女,他們對我所表現出的救助和愛護,是我出乎意料的收獲。
老人接過碗,放回了屋中央,又搬來小板凳坐在了我的床邊。
這期間,少女眨著她靈動的雙眼一直盯著我看,直到我有些尷尬的偏過頭看向她,她還是保持著那個眼神。就好像在打量一件新鮮的,前所未見的有趣的東西。瞳仁裏麵藏著滿滿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她像是醞釀著什麼,深吸一口氣然後連珠炮似得對我說:“看你的模樣像是中原人,你是怎麼來到草原的,我叫其其格高娃,歡迎你來到我家!”
雖然口音不地道,帶有明顯的民族特色。但我還是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這小姑娘是自我介紹呢!
最後,我告訴她:我叫顧念白,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