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家出來，洪葉飛和柳君先在外麵等秦遠塵——思思小姐正鬧大小姐脾氣，要讓秦遠塵留下吃晚飯。
    洪葉飛摸出一根煙點燃了，對柳君比了比：“抽不？”
    柳君搖搖頭：“我惜命，不玩慢性自殺。”
    “切。”洪葉飛吐出一口煙霧，突然沉了聲音，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覺得遠塵怎麼樣？”
    柳君很是自然地接口道：“是個好金主。”
    “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柳君笑了：“可你也該知道，我的回答隻有這個。”
    洪葉飛聳聳肩笑了：“好，那換一個問題：你覺得我怎麼樣？”
    “嗯？”柳君這下才露出詫異的表情，笑得真切了幾分，靠在車上側頭看著洪葉飛：“我很樂意‘效勞’。如果秦總願意和自己的兄弟分享，我不介意的。”
    洪葉飛蹙眉：“柳君，今天的你有些失常，你這時候看起來像隻刺蝟。是因為陳傲？我聽說你跟孫瑞的感情不錯……放心吧，今天遠塵給了陳傲一個下馬威，孫瑞以後會好過很多的。”
    柳君的笑容僵住，隨後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嗎？”
    洪葉飛一下笑開：“喂，你不要把我當傻子好不好？也不要把我想得那麼沒心沒肺……”
    “哦？你是說在家裏放置了人骨裝飾品的洪醫生其實很善良？”柳君無辜眨眼。
    洪葉飛被噎了一下，撇嘴道：“我雖然迷戀人體學，不過那些都是假的。嘿嘿，隻有黃狗每次都上當，看他那個模樣，是你你也會騙上癮的。”
    “嗬，我可是很純良的。”柳君笑笑道：“剛才秦總說……”
    “嗯？不是‘遠塵’嗎？”洪葉飛促狹地笑。
    柳君翻個白眼：“還要不要聽了？”
    洪葉飛撇嘴，狠狠抽了一口煙，隨著緩慢吐出的煙霧慢慢說道：“你是想問四年前發生了什麼？其實老套得很，也簡單得很。紈絝太子爺能幹出的事，也就那麼幾件。”
    柳君偏頭看著洪葉飛吐出的煙霧出神，仿佛在裏麵能看到繚繞雲煙。
    “是秦總幫了他？”
    “不，遠塵那時候的公司剛剛拿下一個大項目，陳家也剛來B市。等遠塵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弄完了。”
    “嗬……”柳君看著自己的手，笑容到一半變成了蹙眉：為什麼會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明明秦遠塵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啊。
    “哇哦，柳少，你這表情……”洪葉飛突然欺近了柳君，像是恨不得拿一個放大鏡在柳君臉上找‘我不正常’幾個字。
    柳君無奈，卻也沒有躲開：“您又有什麼想法要發表呢？”
    “沒，突然想起了杜十娘。”
    “你這是變相告訴我秦總會和李甲一樣背信棄義？”
    “當然不。隻是如果你願意成為杜十娘，別忘了還有一個不惜重金買你的孫富。雖然孫富有些趁人之危，但是我想你這個杜十娘是不會跳江的。可以將就著過不是嗎？”
    話至此，柳君明白這已經超過了玩笑，但是這聽起來隻能是個玩笑，所以他笑了：“當然，我要是杜十娘，那滿匣子的珠寶可不會扔到河裏。”
    “是，你可是要當爺的少爺，小看不得。對吧，妖君先生？”
    柳君看著越靠越攏的洪葉飛，並沒有躲開，然後微微仰著頭，一副要親吻的模樣：“想要偷個吻？”
    洪葉飛遺憾地歎氣，後退一點吸了口煙，把煙霧盡數噴到了柳君的臉上：“這算間接吻了吧？”
    柳君失笑：“當然，洪醫生‘吻技’不錯。”
    “謝謝誇獎。”
    洪葉飛還想要流氓幾句，卻猛地聽到後麵一聲開門聲。洪葉飛心裏暗罵一聲，然後笑著轉過身看著站在別墅門口的秦遠塵，和他身後戀戀不舍的陳思思：“喲，這是十裏相送啊？”
    秦遠塵越過洪葉飛，看著他身後笑得文雅的柳君一眼，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