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妖色戀人 【023】他隻是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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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色比賽之後,柳君一直跟在秦遠塵身邊,甚至成了‘特助’,仿佛與忘歸那個世界已經隔離了好幾年。而柳君雖然知道自己的名頭會響起來,但是卻也是沒有確切的體會。直到今晚…
和秦遠塵一起走進這個奢華別墅的宴客廳的時候,柳君就察覺到很多視線看向了他們這邊,那些視線不止是關注秦遠塵,也關注著他。他分明地看到一些富家小姐不屑又好奇的目光,和那些富商流露出的各種意味深長的眼神。這些人都是有資格出入忘歸的,最新出爐正火熱的妖君——柳君的名號,想必他們也都知道。更不消說會做買賣的Angle必定把他那晚的一曲《十麵埋伏》添油加醋地說了出去,不大熱一下,就太對不住Angle的苦心了。說起來,秦總第一個買下妖君‘初夜’又包下了他,之後放不放柳君,還要他說了算。這難不成就是‘奇貨可居’?
想到這裏,柳君突然明白了秦遠塵帶他來這裏的原因。
“嗬,秦少來啦!”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看去到沒有啤酒肚和贅肉,但是脖子上的金項鏈和手指上的金扳指實在是晃眼,整個人的做派和幾乎回蕩宴客廳的大嗓門都在他身上刻上了野蠻粗魯的暴發戶形象。
秦遠塵冷漠的臉上掛上了一點淡淡的笑容,伸出手和男人握了握:“夏總,久等了。”
“哈哈,哪裏的話啊!”夏泉,也是這次商業洽談會的主辦人和這棟巨大奢華的別墅的商會主辦人兼別墅所有人——夏泉嘴上跟秦遠塵寒暄著,一雙眼卻已經掃到了柳君的身上,那目光就算是柳君,也覺得渾身不自在——太露骨了,露骨又帶著打量貨物的輕視。
秦遠塵適時伸出手攬住柳君的腰,側過頭附在柳君耳邊輕聲道:“你自己去玩會兒。”
姿態曖昧,在那一瞬間,柳君幾乎錯覺整個客廳都靜默了一秒。也看到夏總的眼暗了一瞬。
柳君已經心中有數了,他乖順地笑著答應,對夏泉點點頭示意後,離開了。
這個客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容納了近百人的樣子。柳君端著一杯雞尾酒,沾濕了嘴唇,目光淡淡地掃了一圈這個客廳。突然,柳君察覺到了一道不一樣的視線。和夏泉的視線不一樣,那視線幾乎帶著冰冷的尖刺——就像是你抬頭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柄尖刀的刀尖已經抵在了你的眉心,你本能地下了一層冷汗下來。柳君抬頭看去,毫不費力地發現了視線的來源。
不出意外的,那是一個很有氣勢的男人。
男人大概是混血兒,五官有些深邃,他的嘴角帶著笑,眼睛隻是淡淡地看著柳君。就是這樣的一雙眼,讓柳君剛才出了一層冷汗。男人見柳君看過來,笑容更深了一些,舉起手裏的酒杯對著柳君抬了抬,然後邁步走了過來。有那麼一瞬間,柳君想要走開。如果說秦遠塵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冷漠又不好對付,那麼這個男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恐懼。
柳君這才相信:這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讓你隻看一眼就覺得恐懼,盡管那人是笑著的。
等到那人走近了,柳君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僵硬地有些過分。於是趕緊移開視線,調整了一下笑容,抬頭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男人。
“你好。”柳君聽到自己聲音越發沙啞,但是還算如人意。
“你好。”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不過相比於秦遠塵的聲音來說有些尖銳了。柳君幾乎下意識地想象了一下男人尖笑起來的聲音……毛骨悚然。
“柳君,玉色比賽那晚的舞蹈,很好看。”
柳君詫異,沒想到這人是來過玉色比賽的。看來是妖色的常客了,於是趕緊堆起笑容——畢竟以後說不定還會碰上。
“謝謝你的讚賞。”
“我也開了價,可惜沒想到秦總竟然會突然開到那麼高。秦總看來很滿意你。”男人的笑容似乎有些深意,但是柳君看不明白。雖然經曆了一世,但是他終究隻是一個普通人,前世見識過的大人物也不過一隻手就數的過來,而如秦遠塵和麵前這人這樣有氣勢的,卻沒有一個。
調教期間的巧舌如簧竟然詞窮起來,柳君笑得幹巴巴的:“是我運氣好而已。”
見柳君這個模樣,男人的笑容卻更歡快了一些:“你好像很怕我。”
柳君抿了口酒,輕聲道:“是我沒怎麼見過世麵,見到先生……”
“我姓淩,單字骨。”男人笑:“你可以叫我淩先生。”
淩骨!B市本地的商業巨頭,是B市唯一能和秦氏集團相抗衡的企業。而這位淩總在妖色中有個響亮的名號——鬼見愁。這是少爺們私底下叫起來的,淩骨嗜好使用道具玩法,他手段很高,有很多M會找上他,但是如果冒犯了他,以往被他玩殘、玩死的人不是沒有過。
柳君臉上的笑容幾乎要維持不住:“原來是淩總,抱歉。我是新人,沒怎麼見過世麵,還請淩總見諒。”
“哪裏的話,是我唐突了。”淩骨看了柳君兩眼,突然前傾了身體,低聲道:“你很有意思,隻是不知道你藏起來的犬牙,到底是想要咬誰呢?”
柳君的笑容瞬間僵硬起來,戒備地看著淩骨。他可以肯定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更不會有人荒謬地思考他的重生。可就是這樣,反而更讓人害怕,因為在這樣能夠一眼戳穿別人心中秘密的人麵前,有一種無路可逃的慌亂感。
淩骨直起身體,用那種看螞蟻一樣的眼神看著柳君。很快笑了——因為這隻螞蟻藏著草做的刀劍,如果不小心,還是會劃傷自己的。
“我對你很感興趣,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那麼,失陪了。”
說著,淩骨就離開了柳君的身邊。
“……呼。”柳君不自覺地吐出一口濁氣後才發覺自己竟然那麼小心翼翼,指尖一疼,卻是自己的手用力到被酒杯的高腳硌疼了手指。
柳君不由自嘲一笑,早已看透了一切,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柳君轉身,想要去陽台透氣,卻冷不防手臂被人一撞。手裏的酒沿著嘴角盡數從領口傾倒在了他的西裝和襯衫上,更糟糕的是,撞過來的那個人的酒也全部灑在了他的衣裳上麵。柳君今天穿的是管家買回來的西裝,並不厚,隻在胸口以下扣了一顆紐扣,裏麵穿著純白的襯衫。而現在,這件襯衫被兩杯酒打濕了一半,琥珀色的酒液讓變得半透明,若隱若現,十分誘人。
“啊,對不起。”一個年輕的男孩慌張地看著柳君,大概覺得尷尬,臉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紅,看去實在是惹人憐惜無法去苛責他。
“你沒事吧?衣裳我會賠你的,我……”
“沒關係。”柳君隨意地解開西裝的衣扣,頓時裏麵的襯衫就暴露無遺,被打濕了的襯衫貼著身體,堆疊成迤邐的痕跡。妖冶又性感,讓人的視線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
柳君笑著的時候,眼睛掃了一圈,看到秦遠塵看過來深邃的眼,笑容加深一點。然後低頭對那個男孩說道:“抱歉,我去整理一下。”
說罷,柳君就和男孩錯身而過。頂著或鄙夷或嫉妒或赤裸的視線,他驕傲如同獲勝的將軍消失在了客廳邊角。
跟著侍者的指示到了洗手間,這裏竟然也裝修得像是豪華賓館的洗手間,一片金光閃閃的亮度讓柳君不由歎息,果然是主人的風格。
柳君把西裝搭到一邊的洗手台上,對著鏡子開始解襯衫。剛解了兩顆,洗手間的門一下打開,來人竟然是秦遠塵。
柳君有些詫異:“秦總?”
秦遠塵的眼深深地看著柳君,那神色柳君很明白。所以柳君笑得開心:“這裏可是公共場合,秦總想要?”
如果柳君沒記錯,前兩天秦遠塵在秦氏集團大樓談生意的對象,就是夏泉。而他來參加這個商會,恐怕也是因為那筆生意,看來夏泉這塊粗鄙的硬骨頭,很難啃。
秦遠塵的眉頭微微蹙起,走到柳君跟前,一手插在褲兜,一手五指張開隆起,摁在了柳君的心口:“看來你很明白我今天帶你來的目的。”
“秦總是誇我聰明?”
秦遠塵突然笑了:“聰不聰明,就看你今晚的表現了。”
柳君偏頭對秦遠塵俏皮地眨眼:“我衣裳濕了,想問主人家借一件衣裳穿。請問秦總知道要在哪裏才能找到主人家嗎?”
秦遠塵沒見過柳君這樣生動的表情,不由一愣,仿佛被蠱惑一般勾起柳君的下巴印上一個淺吻,氣息交換間慢慢找回自己的神思,淡淡說道:“二樓左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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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隻剩下秦遠塵一個,他看著洗手台上柳君落下的衣裳,伸手拿了起來。上麵還有柳君沒有散去的暖暖體溫,和淡淡的檸檬味道香氣——柳君摯愛檸檬味,僅僅這幾天,秦遠塵就注意到柳君的洗發水到沐浴露到香水甚至濕紙巾,統統都是檸檬味道的。
是聞的太多了吧,否則他怎麼會留意一個包下幾天而已的少爺的香水味?
而心裏這酒醉過後才會有的煩悶感覺,也一定隻是自己的獨占欲作祟——畢竟,柳君是他帶回別墅的唯一一個情人。
運籌帷幄的秦總,卻沒有想過,為什麼因為賭輸而買下的少爺會讓他動了帶回別墅的念頭,明明以前隻要想到這些人進入別墅都會覺得那是對思思的侮辱。可卻讓柳君住了下來,明明可以讓柳君住在山下的小別墅裏的……
而在很久之後,當命運的軌跡因為這一點的過錯而變得扭曲的時候。秦遠塵也會想起今晚,在這個金光閃閃的洗手間裏的對話……
如果他適時打住,如果他改變主意,那麼,他和柳君之間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至少,柳君對他的恨,會不會少一些?哪怕隻是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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