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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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什麼人啊?”路磊湊近一張臉到帥承麵前,看出對方著急了,所以故意刁難的問。
帥承狠狠橫了他一眼,“找抽皮癢是吧,三個數你不說,我就不客氣了。”
“呦!現在主動權在我手裏,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若不是我收留可憐的小歡歡,他這個被爸爸拋棄的孩子要去哪兒啊,你不但不感激涕零,我幫你解決了一個電燈泡,你哪有那麼逍遙自在的快活時光啊?”路磊挑著鳳眼,像個刁民。
帥承的耐性在掃過了屋子裏每個角落,都實在想不出歡歡在哪裏後,終於磨光了,拎著路磊的後衣領,把他抓到麵前,“一、二……”然後朗聲數起數來。
路磊可不是真的膽子大,帥承那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身高,外加肌肉緊實的挺拔身材,還在他父親的領導下,學了一些功夫的身手,被他捶上一拳,自己估計也要痛上個一倆星期。
於是乎立即伸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態度誠懇,語氣認真,“在這裏!”他說著甩開帥承的鉗製,走向客廳大門旁邊的一個門,“那家小兒子的習慣可是真的好特別哦,他居然喜歡睡在這裏。”他說著把門拉開。
帥承皺眉,慢慢地站起身來,看著那黑洞洞的壁櫥,雖然壁櫥很大,不過已經被路磊當作衣櫃來用了,難道歡歡喜歡縮在衣櫃裏睡覺?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壁櫥的門口,可是裏麵烏漆抹黑的什麼都看不清,帥承命令了一句,“開燈。”
等不及路磊開燈,帥承已經走了進去,而事實上是,路磊根本就沒有開燈,在帥承進入漆黑的壁櫥裏後,路磊就用力的把門關了起來,然後躲在外麵發出誇張的大笑聲。
帥承還是第一次被路磊這樣耍,早該看出路磊剛剛的表情不太正常的,但是因為滿心想的就隻有歡歡,所以不疑有他的落了圈套。
衝出壁櫥的帥承,炸毛地看著那笑倒在地上的路磊,壓製著想要上去狠狠揍平好友那張漂亮臉蛋的怒氣,冷著聲音,繃著肌肉,攥緊震顫的拳頭,“歡歡到底在哪兒?”
路磊抱著笑得疼起來的肚子,笑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還從來沒有看到帥承吃癟的樣子,讓他每次都一副拽把啦幾的樣子,嘴上說著不在乎兒子,這會兒竟然丟下艾爽跑來興師問罪了。
帥承也不發怒,隻是用一雙殺人的眼緊盯住路磊,看得對方從大笑到嗬嗬嗬,最後再到表情嚴肅,終於漸漸地意識到,帥承是真的怒了,路磊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退到安全距離意外,清了清嗓音,麵帶微笑,“嗯,那個、我追出去的時候,小可愛就已經朝著回去的路走了,他說他不要和我回來。”
帥承舔了下嘴角,微眯的眼裏閃過一抹複雜的表情,“你是說他現在應該是在家裏,他根本就沒有跟你到這裏來?”
路磊點了下頭,盯著帥承臉上那怎麼看都是突然顯出的驚喜表情,然後就看到眼前的人影一晃,門已經大開,人早就不見了。
又花了大半個小時,帥承才坐著出租車回到自己的公寓樓小區外,飛快的跳下車,一路狂奔著往家裏走,他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是否怪異,而是想著在午夜時分,一個孩子獨自在家裏,那將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究竟危險什麼?天知道!帥承根本就沒有具體去想,他也不敢具體的想下去。
氣喘籲籲的來到自家門口,掏鑰匙的手都因為著急而顯得不穩,轉動鑰匙,推開房門,一片漆黑的屋子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站在門口深呼吸一下,滿屋子都好像嗅到了歡歡的味道,即便還沒有看到他,可是他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的這種感覺,讓帥承感覺很舒服。
換掉鞋子,帥承輕手輕腳的走進客廳,慢慢的接近歡歡的臥室,也就是自己的書房,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他不想吵醒小東西,今晚這小子其實也在生自己的氣吧。
帥承想到路磊提出要帶走歡歡時,歡歡從自己的腿上下去,臨走時看著自己的眼神,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是那種怨恨中充滿委屈的神情,看得人心會有抽疼的感覺。
咦?帥承匆忙地走進屋子,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打開了燈,滿屋子的,別說是床上就是床下,櫃子裏都找了個遍,並沒有歡歡,沒有。
尼瑪!路磊那小子居然敢騙自己,歡歡根本就不在家裏,究竟自己是被好友騙了?還是歡歡沒有回來?或者回來後又出去了?
一時間無數個問題閃過自己的腦海,每一個都讓帥承心驚膽戰,除了擔心不爽,還是擔心不爽。
腳步一下就變得沉重了,帥承癱坐在歡歡的小床上,沒有一絲歡歡的氣息,明明剛剛在玄關的地方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歡歡,可是到了屋子裏,卻好像突然又失去了小家夥的味道。
抓過床上歡歡用過的枕頭,嗅著上麵的味道,可是除了清洗劑的香味外,好像根本就沒有人睡過似的。
帥承把枕頭整個抱在懷裏,這個才是真正的抱枕,抱在懷裏睡覺應該很快就進入夢鄉,可是他卻隻想抱著那個在自己的懷裏,隻會顫抖哆嗦的小東西。
一分鍾後,帥承從床上跳起來,想到什麼似的衝出歡歡的房間,一把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床上一個小影子晃動了一下,小身子貼到牆壁上,仿佛受到了驚嚇。
帥承有瞬間的呼吸凝滯,大步一跨就來到了小人的麵前。
小小的身體緊緊地縮在牆壁上,甚至還在向後躲閃,好像要鑽進牆壁裏去了,歡歡那雙海水一般的藍眸,在暗夜中透著驚恐和委屈,小身子哆嗦的厲害。
明明已經不怕自己了,明明之前兩天抱著他,他都會慢慢的適應,可是現在卻又突然的像隻受驚的兔子,躲自己躲得遠遠的,仿佛自己是吃兔子的大灰狼。
帥承擰緊了眉,心裏好像也擰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沒有觸碰到小人,隻是放在歡歡的勉強,“來,過來我這裏。”
歡歡瞪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帥承的手,不動也不說話。
帥承出奇的耐心,好像沒有了往日的煩躁,即便看著歡歡又向之前那樣猶豫不決,也沒有催促或者生氣,更沒有顯出絲毫的煩躁。
他就那樣靜靜的把大大的厚實的手掌展開在歡歡的麵前,等著他去適應,等著他去判斷,等著他去接受。
給歡歡充裕的時間考慮,對帥承卻又是另一種折磨,他突然發現,他有點期待歡歡的反應,他期待看到他認真的將手交給自己,那不是單單的一個動作,而是一種信任,一種隻建立在彼此之間的信任。
雖然他知道自己對歡歡一向不好,態度惡劣又很霸道,說話也很難聽,可是歡歡卻選擇了回來這裏,而不是和他喊了‘路叔叔’的男人一起走了。
甚至回到家裏後,他選擇的不是在他自己的小床上睡覺,而是選擇來到自己的床上睡,這表示什麼?是一種簡單的服從的自覺嗎?隻因為自己曾經說過要他做自己的抱枕,所以即使自己不在,他也會來自己的床上等著自己?
這樣的答案顯然無法讓帥承的內心滿足,他的解釋是另一種,對於一個還在來說,能夠這樣做的唯一理由,應該是來自信任吧,他對自己應該是有著信任的吧。
雖然不明白這種信任來自於何處,但是帥承知道,歡歡內心深處應該還是信任自己的吧,或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無論什麼人都無法取代的。
歡歡還在猶豫著,不過他慢慢地抬起頭來,他的眼睛望了帥承一眼,隻是一眼,雖然僅僅是一眼,又馬上垂了下去,但是他卻顫抖抖地抬起了他的手。
帥承的心跟著那隻抬起的手,突突地跳著,心中的激動和喜悅,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或許此時此刻,原因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歡歡的行動給予帥承的那種肯定,信任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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