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霖，大哥也是為了你好。雖然方式我不認同。”常辛在末尾加了一句，顯然他並不是站在常覆那一邊的。這世上很多事情沒有絕對的對錯，即使最後評判出來的對錯，也是不過順應了社會形態的發展。
    所以這中間，終究分不出誰對誰錯，或是究竟該怎樣做。
    見狀，常小霖的態度不禁軟了下來，“大哥，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也都知道。”因為他的事被A勢力通緝，因為他的事，不得不和B勢力合作，因為他的事，放棄了本該有的榮譽和被人景仰的目光，獨自一個人離開家鄉這麼多年。他怎麼會不知道？
    常覆微微笑了，“對，你總是知道的。你自小就聰明，懂事。那麼累，那麼苦，卻偏偏將所有的事都自己瞞下來，那麼讓人心疼。”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輕柔的。常小霖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違背大哥的話。在那一刻，他心生退意。他想抬起頭，告訴大哥，自己不去了。耳邊的鈴鐺叮鈴一聲響。常小霖猛然驚醒。
    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也許我不該阻止你，你總要離開這種普通人的生活。你終究不可能像我們一樣。”常覆道。他放了手。這個比常人要聰明許多的弟弟，和他們從來都不是同一類人。自他被父親撿回來的那一刻，看著那小小的笑臉，看著他不哭也不鬧，一雙墨黑色的純淨無暇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大哥…”常小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樣複雜的心情，他甚至沒法理解，而自己要做的，居然是傷他的心。
    “小辛。和小霖一同去吧。”常覆道。
    “那你呢？”常辛追問道。
    “為我兩個可愛的弟弟鏟平道路怎麼樣？”然後他擋在了路的中間，對麵，是一群手拿著武器的人，靈力相當強大，甚至比之前的人要強得多。足以可見B勢力為了除掉他們投資了多少人力物力。“這裏，就交給我了。”常覆抬手，劍氣出，凜冽的寒氣隨著風中的樹葉飄起，劃出人眼可見的細小血痕。
    “常覆，你忘記約定了？”一個麵色蠟黃，麵容有些蒼老猙獰的人喊道。常小霖認得他，這個人是B勢力的五大首領之一。
    “不，”常覆搖頭，“我隻是不守約。”
    這樣的直白讓人啞口無言。
    “還不快走？！”常覆喊道。
    “哦哦，好。”常小霖被常辛拖著轉身跑。
    “喂，二哥跑這麼快我會累死的。”常曉麗一邊跑一邊喘氣。
    常辛慢下速度，嫌棄似地看著他，“真不明白，你怎麼這麼廢。”
    “喲，這不是小霖和常二哥嗎？”一整颶風吹過，一條長龍從上空盤旋而下。浩冥站在龍頭，一身白衣，折扇輕搖。
    “哇塞，怎麼變這麼大了？”常小霖驚訝。
    “進化了唄。”浩冥拍了拍自家的愛寵。
    “是變態了吧。”常辛道。
    浩冥：“……”總有人毒舌到讓你覺得每句話都很對，偏偏有很欠揍。
    “阿辰他們呢？”常小霖問道。
    “不知道。本來我們找到他們了，但是剛剛有人襲擊，又分開了，南子辰叔侄和陸陽去尋你了。看，你多不省心。”浩冥加了一句感歎。
    常小霖哼了一聲。他有自知之明，沒必要說出來吧。“往陵墓去了？”
    “嗯。”
    “靠！那不是往埋伏堆裏跑了嗎？”常辛揪著常小霖，一個翻身跳上了浩冥的龍。“還不快走！”他吼了一句。
    “哦，好。坐穩了！”
    “快走！”常辛一個巴掌拍過去。
    終於到達了陵墓。
    從上麵下來的時候，常小霖幾乎都要吐了。這種感覺就像本來坐的是一輛手扶拖拉機，結果突然變成了一架飛機。再下一次，打死他也不坐這條龍了。
    常辛還好，就是臉色有點青。
    浩冥看了看兩人，略帶擔憂地道：“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
    常辛聞言恨不得一蒼蠅拍拍死他。
    叢林裏傳出熟悉的腳步聲，下一秒，南子辰和南炎木穿過樹叢鑽出來。“沒事吧？”南子辰走上前來。目光落在了常辛身上。“你看起來毫發無損。”
    哦，就是這樣一句話，包含了很多種意思。比如說，你看起來沒受傷，真好。或者，你看起來沒受傷，真強！再或者，你看起來沒受傷，真的是被人抓走了嗎？
    南子辰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常小霖也琢磨不透。不過硝煙似乎彌漫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