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恍然，忙站起來作了個揖，“在下確實是。公子亦是？”
    常小霖笑了，“是了，這真是巧了，沒想到會在路上遇上同路之人。在下梁山伯，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祝英台。”祝英台拱手。
    這禮節什麼的，還真是麻煩。彎腰拱手，也不嫌累。
    “祝兄既是同路，我們一同走可好？”常小霖開口問道。
    “這……”祝英台在猶豫。
    “一同走也好有個照應。”常小霖道。
    祝英台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索性不再猶豫，“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就這麼說了。”常小霖彎眼。真是個有趣的女子。剛才還扭扭捏捏的，沒想到這會兒卻如此大方了。
    “此去杭州路途遙遠，今日天色已晚，不入找個客棧歇下吧。”常小霖道。
    “全聽梁兄的。”祝英台道。顯然是有了個伴，免得路途寂寞，看得出，她很高心。
    心思單純。怎麼都沒被人騙了？常小霖有些好笑。
    在近處尋了個客棧。
    住宿還不錯。
    反正身上帶的，也就那麼些銀子，住便宜點的，省吃儉用也應該。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常小霖就是不習慣這裏的飯菜，有一種難以下咽的感覺。
    就像是……吃慣了山珍海味，卻突然換成了豬食。
    ……
    不至於吧。
    家中好像也比這好不上哪裏去吧。
    常小霖最後將其歸結於，水土不服。
    這一水土不服，四九就擔心了。“少爺，你好歹吃點吧。不吃餓壞了肚子怎麼辦？”
    “唉，你就別擔心了。一頓不吃死不了。”常小霖擺了擺手，脫了外衣上床睡覺。
    “可不是這麼說的，您要是不吃，生病了，夫人又該怪我沒照顧好您了。”四九說著就要抹眼淚。
    “可別哭，”常小霖覺得頭疼，“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別說哭就哭了，我吃還不行嗎？”
    四九聞言，高興地將飯遞了過去。
    有些不習慣。
    端到床上吃什麼的，怎麼不直接喂他嘴裏了算了呢？
    第二日早上起來，地鋪上的四九已經沒人了，旁邊擺著洗漱的臉盆，估計是下樓準備早飯去了。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
    常小霖趕緊穿好衣服，開門。
    祝英台站在門外，“梁兄可是起了？”
    這都什麼毛病？他都站這兒了，能是沒起嗎？
    常小霖忍不住想翻白眼，可麵上還得笑容滿麵，“自然是起了。”
    “那與梁兄一同下去用早飯如何？”
    常小霖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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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趕路，晚上休息。
    路上，祝英台這丫頭，像是什麼都沒見過似的，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這裏逛逛那裏逛逛。不過好在路途不遠，總算在期限之前趕到了書院。
    兩主兩仆站在杭州城門口的時候，那感覺，真是鬆了一口氣。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各種叫賣聲，熱鬧得很。
    這些人身上幾乎人人都穿著他們那兒窮人買不起的蠶絲，看起來甚是富裕。
    什麼地方都是有窮人的，即使是這些穿著蠶絲的人，也可能很多人都是窮人。這是自家道中落之後，他說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的道理。
    各家人都有各家人的苦。
    城門口，柳條在風中飛揚，遠處西湖，碧綠的湖水在視線中若隱若現。
    “梁兄，不如，我們結拜成兄弟怎麼樣？”祝英台突然開口道。她認真的模樣，看起來興致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