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糾結的男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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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課後,韓林與沈藍沒再發生什麼,彼此都相安無事。不過,沈藍每次在校園裏遇見韓林時看都不看一眼然後別過頭從韓林身邊走過。而關於衛海寧,沈藍被他煩透了。自從那天在午餐時間遞了一封信之後,衛海寧有事沒事就問沈藍林書敏對他的印象如何,林書敏喜歡什麼樣的男生,林書敏的興趣,林書敏的••••••就在今天課間,衛海寧又拿書本戳了戳沈藍的後背。前麵的女生並未轉過頭,衛海寧當作沒看見一樣把嘴巴湊近沈藍的耳朵。
“林書敏看了那封信到現在一點表示也沒有嗎?不可能!”
沈藍依舊在做自己的事。
“沈藍,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女生還是沒有搭理男生。
“要不然我再寫一封吧!”
男生說完就拿出了一張空白紙,而女生迅速轉過頭來無奈地瞪著他。
“衛海寧!我不是已經說了書敏要好好學習根本不想在高考前談戀愛嘛!你怎麼就那麼固執呢?況且,你才認識她幾天而已,有必要這樣嗎?難不成你對書敏一見鍾情?”
“不是,隻是想跟她做個朋友!”衛海寧放下筆淡淡地說道。
“怎麼可能隻有做朋友難麼簡單!”沈藍像是對著衛海寧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承認看到在開學時做新生演講報告的林書敏,對她有點好感。不過,誰叫她那麼優秀呢!”
突然,沈藍一把拿起那張白紙然後揉成一團。
“想要追她,可以在高考之後,現在不行!”說完,女生又把已經揉成一團的紙放到男生桌上,然後瀟灑地轉過頭去。
衛海寧掃興地揉了揉頭發。
在這次對話之後,兩人便沒再聊過這個話題,而衛海寧也沒有再詢問有關林書敏的事。雖然不再被衛海寧困擾,但是沈藍心裏總覺得不舒服。上了高中之後,因為不愛講話,沈藍一直很少跟同學交流,而班裏有些同學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希望被關注,希望被需要,這些也是沈藍所渴望的,隻不過別人能夠輕而易舉地做到,她卻覺得萬分艱難。上小學,上初中,身邊總有林書敏的陪伴,即使別人早已遺忘她,但沈藍心裏還是暖的。而如今,與書敏不在同一個班級,一個人獨自麵對幾十人的班級叫沈藍有些力不從心。不過,一進入新班級,身邊就有個時時跟她聊天的男生,這讓她的孤單感不那麼強烈,雖然話題永遠是林書敏。現在,男生已經甚少與女生聊天了,沈藍雖然覺得有些不適應,但是也為衛海寧感到惋惜。其實,沈藍對衛海寧的印象一直不錯。她到現在仍記得開學時那個穿著跟韓林如出一轍的笑得陽光燦爛的男生。
晚上回到宿舍後的沈藍,打算去找書敏,一不小心竟從窗戶瞥到書敏與韓林站在樓下聊些什麼。看到這幕場景,沈藍有些不敢相信。等到沈藍再次從窗戶口往下望的時候,林書敏正朝宿舍大樓入口走,而韓林漸漸淹沒在黑暗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書敏怎麼跟那個姓韓的在一起?而且是在這麼晚的時候!同寢室的其他女生開完臥談會後便一個個睡著,沒有再去找書敏而是直接洗洗上了床的沈藍卻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天,正在吃午飯的兩個女生,一個無精打采,一個精神奕奕。
“一會兒喝杯咖啡吧,要不然下午的課你都聽不進去了!”林書敏看著對麵滿臉倦容的女生說道。
沈藍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埋頭吃飯。
“我教室還有袋裝咖啡,一會兒回教室拿給你。”看著這樣的沈藍,書敏有些擔心。
說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不約而同地吃起飯來。不過剛吃沒幾口,林又放下碗筷,看著對麵的女生歎了口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就不能跟我說說嗎?”
沈藍停下吃飯的動作,心裏想的是韓林與書敏微妙的關係是不是••••••就這樣,沈藍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有些責怪地看著林書敏。
“書敏,你覺得那個姓韓的老師怎麼樣?”盯了一會兒沈藍便開口問道。
“你是說韓林老師?他人挺不錯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林書敏有些驚訝。
說到這裏沈藍又猶豫了,支支吾吾地說:“昨天晚上我看到他送你回宿舍!”
沈藍的話讓林書敏又好氣又好笑,林書敏心中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你不會是認為我喜歡韓老師吧?”意識到這一點後,書敏真是又驚訝又好氣。
沈藍看到書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看你之前那麼稱讚他,昨晚又送你回宿舍,所以我••••••”說到這裏,女孩不知再說些什麼。
“哈哈”書敏無奈地笑出了聲。“昨天跟韓老師聊了一些學習,以後的發展這些方麵的問題,後來聊到很晚所以他就送我回來啦!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藍突然覺得自己因為太窘麵部神經都不靈活了,一味地“嗬嗬”笑著,“我就是太八卦啦!不過你怎麼會跟他聊天呢?”
“其實,我覺得他是個很有想法的人,昨天我在辦公室幫數學老師整理資料,正好韓老師也在,然後就聊起來了。”想起昨晚的聊天,林書敏想自己似乎對計算機更感興趣了,說不定以後會選擇計算機專業呢!
此時,這起混亂的製造者——沈藍什麼話也說不出了,不是因為對書敏感到抱歉,確切地說是因為韓林與林書敏之間微妙的關係。那個韓林可不是什麼好人,沈藍憤憤地想著。
下午快上課時,林書敏拿著咖啡包去找沈藍,卻在教室外的走廊看到上完廁所回來的衛海寧。隻不過此時的林書敏對衛海寧隻有些模糊的印象,這些印象源於沈藍粗略的描述,也源於衛海寧經過身邊時旁邊女生的竊竊私語。可是所有這些印象並不足以讓林書敏記住他。於是對麵不遠處站在廁所門前的男生高興地向書敏招手時,女生尷尬地左看看右看看才最終確定那個男生的確在向自己打招呼。
衛海寧看到林書敏呆呆地望著自己,就大踏步向女生走去。少年的嘴角因為高興而微微上揚,眼睛笑得變成了彎月,令女生也要嫉妒的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著,鬆垮垮的白色襯衫以及鬆垮垮的黑色褲子襯著少年那修長的身體。如同伴隨著一陣清風,男生來到女生麵前。
“看來你還不認識我嘛!”少年略有些委屈。
林書敏看著眼前的男生,看著他走過來就像清風拂過一樣,不知覺地對男生露出了微笑。
“你難道是衛海寧?”
聽到書敏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衛海寧激動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像模仿職場禮儀一般兩手握住林書敏的左手,“沒錯!今天我們算正式見麵了!”
被握住的左手反射性地要縮回來,但是看到男生露出兩顆虎牙笑得一臉燦爛的樣子,林書敏便不再覺得兩個異性握手尷尬了。現在,女生隻覺得眼前的少年爽朗真誠得讓人無法拒絕。
“嗬嗬,你好!我要把這個遞給沈藍。”這時,兩人把手鬆開,林書敏從口袋中拿出了一袋咖啡。
衛海寧突然想到了今天沈藍失魂落魄的樣子,“馬上就上課了,我幫你給她吧!”
“那好,謝謝啊!”
說完,林書敏向衛海寧揮揮手就離開了。
回到教室,看到正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沈藍,衛海寧沒有叫醒她,隻是輕輕地把咖啡放到她的桌子上。沈藍和衛海寧的位子在教室最末的牆角處,在這種位置的學生一般來說隻要不幹擾課堂紀律,老師是不會管的。所以現在沈藍正毫無顧忌地大睡。
林書敏第二次遇到衛海寧是在兩天後的體育課上,其中一個班級的體育老師請假了,於是另一個班的體育老師代課將兩個班合並在一起上。
課上跑步時,兩個班一前一後進行跑步,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尖子班與普通班之間幾乎沒有交流。可是此時,有個人從普通班的隊伍中跑出來,一直往前跑到前麵的隊伍中,跑到了林書敏身旁。對於什麼事都是非常認真的林書敏來說,跑步也不例外。於是當衛海寧來到她的身邊時,林書敏仍在專心地而又氣喘籲籲地跑著,直到眼前瘦小的女生後背變成了修長的穿著白色運動衫的男生背影出現。看著眼前熟悉的背影,林書敏立即認出了衛海寧。
衛海寧的出現叫林書敏有些無奈有些尷尬,他是來找自己的嗎?女生正想得出神時,前麵的背影已經變成了男生的正麵。就這樣,男生與女生麵對麵地向前跑著,當然伴隨著周圍學生的議論聲。衛海寧對此並不在意,背著陽光向女生露出一如往前的燦爛笑容。然而,此刻林書敏已經窘迫得恨不得趕緊逃離此地。少年還是那個少年,笑容還是那般的爽朗,隻不過此時眾目睽睽之下,男生的反常行為讓林書敏很是尷尬。因此,女生一直低著頭沒有睬他。
“喂,林書敏,跟你說件事!”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女生依舊低頭沉默。
“上次你不是叫我幫你把咖啡遞給沈藍嗎?我已經遞給他了。就是這樣!”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林書敏現在隻覺得很無語,好在男生說完就離開回到自己的班級了。但這一切並沒有阻礙周圍人繼續他們的議論,偶爾還有後麵班級傳來的吹口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