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夜行  第二十三章 失衡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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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晚飯,趙大叔去廚房洗碗。
    小惠小心的抱著一個大大的撲滿,晃晃悠悠的,從房間走出來,在茶幾上放下。
    等趙大叔洗完碗出來,小手招了招:“爸爸,今天的硬幣給我好麼?”
    “好嘞。”趙大叔擦了手出來,翻了翻錢包,倒出幾個硬幣遞給小惠,“小惠呀,你存那麼多錢,給誰用的呀?”
    “給爸爸呀。”
    “誒喲,存著給自己當嫁妝不是更好。”趙大叔聽了美滋滋的逗小惠。
    小惠歪著頭想了想,沒想出來嫁妝是什麼個意思:“可是媽媽說,這個給爸爸呀,把它存滿了,就給爸爸。”
    “你媽媽啥時候說的這事兒?”趙大叔有些不明白,為啥子要叫孩子把錢給我呀。
    “媽媽走的前兩天吧。”小惠說著,把硬幣投進了撲滿,拍拍撲滿的肚子,“這下子,滿了吧。”
    說完舉起小撲滿,遞給趙大叔。
    趙大叔皺著眉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對。把撲滿拿了起來,搖了兩下。這個小撲滿不大,但已經裝得非常滿。拿了自己的包過來翻翻,又翻出來一個硬幣。
    投進去,隻發出了一個輕輕的悶聲。剛剛小惠投的時候也沒有聽到應該有的硬幣撞擊的聲音,也是這個悶聲。這裏麵有東西,而且不小。
    “小惠啊,爸爸把錢拿出來好不好。”
    小惠點點頭,本來就是給爸爸的。
    趙大叔去裏邊找了把小錘子出來,小心地敲開撲滿。裏邊放了一封信,紙張有點泛黃。顫抖地展開它,上麵布滿了自己熟悉的筆跡,落款正是惠晴走的前一天,最後兩個字,刺得趙大叔有點睜不開眼睛——絕筆。
    拖著疲倦的身軀慢慢的跟在言葉身後,蘇醫生覺得全身酸痛,看著前邊那個瘦瘦小小還活蹦亂跳的妞,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哎,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比的上的。
    剛剛回到餐廳給了錢,店長急急忙忙的過來解釋,說小席是個好孩子啊,絕對不會偷東西啊,剛剛一定是誤會啊什麼的。結果被言葉一個眼刀子瞪回去,嚇得店長哆哆嗦嗦的不敢再說。
    蘇瑅墨安慰的拍拍店長的肩膀,跟他說小席摔了一跤跟在後麵,讓他叫幾個人去接他。
    然後一把撈過罵罵咧咧怪他心軟的言葉,出了門,慢慢走回家。
    再強調一次,是慢慢走回家。
    蘇醫生覺得心情不太好,想走走路,順道慢慢感受一下城市的夜景,仍舊是未曾停歇的忙碌。夜晚的霓虹,蓋過了天上星星的色彩,掩蓋日光下的陳舊,就連行人的臉都變得模糊起來。穿出了這條街道,是江邊的觀光帶,兩邊種滿了粗壯的大榕樹,樹上綁著綠色的彩燈,是晚上出來散步的好地方。
    蘇瑅墨吸了一口氣,城市江邊的空氣,帶著淡淡的腥味,並不好聞。江麵上一片黑暗的河水,飄著幾艘裝飾華麗的觀光船。
    言葉在前麵慢慢的走著,踩著人行道上的格子,像隻夜行的貓。
    “蘇醫生,你確定你要走回去?”言葉沒回頭,還是看著她的格子。
    “怎麼了?”蘇瑅墨覺得腿有點累,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揉揉腿,“好像是有點累。”
    “你剛剛跑步的時候已經全靠姑娘我攙著你…”言葉走回去坐在他身邊,“照這個速度,回去得走兩個鍾把。”
    蘇瑅墨一愣,好像沒想到這個問題。
    “要不,你慢慢走回去,我先坐車回去等你?”
    蘇瑅墨糾結了一下,覺得有點劃不來,其實現在已經全身疼了。
    “他好像有什麼事要告訴你?”言葉撐著下巴看著黑乎乎的江水,“要是你們之間是誤會的,你會原諒他,重新跟他在一起麼?”
    蘇瑅墨苦笑著搖搖頭:“大概不可能了把,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不過無論是什麼理由,我的心裏都會有個疙瘩,重新來過,哪有那麼容易。”
    言葉點點頭:“不錯不錯。”
    “那你呢?”蘇瑅墨轉頭問言葉,“如果你那次也是誤會呢?你會和他重新在一起麼?”
    “哪次?”言葉愣了愣,“我貌似沒談過戀愛呢?”
    蘇瑅墨眯著眼睛看她:“裝蒜是吧?”
    “是真的。”
    “好吧。”蘇瑅墨也沒再問,他知道言葉付出的代價,不比他小。
    最後蘇醫生親自攔了車,坐車回家。
    到了樓下,兩人慢慢地走進去。趙大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地坐在蘇瑅墨的公寓門口,正打著瞌睡。
    蘇瑅墨蹲下去拍了他幾下,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蘇瑅墨和言葉都在,感覺拍拍屁股站起來:“蘇醫生,大事啊!”
    伸手從兜裏拿出一封信,遞給言葉說道:“姑娘我知道著事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是麻煩你幫幫他,火不是冉冬放的,他也沒殺人,這是惠晴的遺書。”
    蘇瑅墨從發呆的言葉手裏拿過信,看了起來,看完後抬起頭來:“可是,這不是證據。”
    “唉。我知道啊,可是看著他在監獄裏的那個樣子……”
    “你果然認識冉冬。”蘇瑅墨看著趙大叔說,“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是冉冬給了你們那筆錢?”
    趙大叔搖搖頭,不願多說,隻是看著言葉。
    可言葉還是發著呆,沒說話。
    蘇瑅墨轉過身去拉她過來,捏了捏她的臉頰,擔心得看著她。這段時間,雖然答應了言葉的舅舅要從言葉口裏問出這個人,但是到今天為止,他都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提起過這個人的名字。他也受過傷害,他知道未曾忘記過的人或事重新提起時,心裏會有多難受。捏了捏她的手,正想跟她說不要勉強自己。
    可言葉卻開口了。
    “冉冬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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