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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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徐陽猜測的一般,白世風還真的留下了點東西。
左源舉起銀白色的手表,上下左右裏外的打量了一番,那專注的表情,那專業的手法(幾下就將一塊表拆的七零八落的),最後就差卸除裏麵的表針了。最後他終於得出了一個無比肯定的答案——這是一塊表!他摸了摸鼻子,又一本正經的加了句,貌似還是百達的!!!
“你確定這表不是不小心掉的?而是白風騷留給咱們的線索?”左源晃了晃手上的表,一臉的不相信。價值十幾個萬啊,那妖精男真有錢,左源在心底默默的腹俳。
徐陽看了一眼那隻表,這隻一定暗藏了什麼玄機!他認識白世風不止一兩天了,這個人平時吊兒郎當,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但越是遇到重大的事越冷靜。還記得五年前,李揚在越南倒賣軍火的時候,被對方出賣,夥同警察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當被警察包圍時,大家都慌作一團,就連李揚也在心裏大歎了一聲:完了!而同行的白世風卻處變不驚,憑著機智,愣是將交易對方的老大折了進去。這下,原本高枕無憂的鬼頭三(越南軍火交易的老大)著了急,畢竟是當地的龍頭老大,憑著人脈手段,最終將這件事擺平了。
自此,李揚對這位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徹底改變的看法!
“打電話叫黎峰過來一趟!”徐陽拿起手表,放在光下仔細觀察,在二十一世紀這個電子信息時代,就是這樣的一塊普通的手表,也可以藏下數以萬計的秘密。
“喂!哪位?”
“小峰子,你都不看來電顯示的麼?”
黎峰盯著電腦屏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噼裏啪啦輸入一段字符,然後才恍然大悟般回道:“原來是左少!怎麼啦?”
“你上來一趟,陽哥有事找你!”
黎峰接過徐陽手裏的表,上下左右的看了一番,金屬和晶石特有的光澤,在手上投下了一片彩色的陰影。
他反複的摩挲著表盤麵,觀察它指針的跳動,很有style的樣子,惹得左源和趙胡子則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突然,黎峰停了手裏的動作,一臉嚴肅的問道:“這是什麼牌子的表?”
“百。。百達啊?!是不是這表有什麼問題?”
“哦,沒有!”黎峰接著道:“原來是名表啊,怪不得指針跳動的聲音這麼清脆。”黎峰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左源徹底的跪了,合著您老半天就研究這是不是一塊名表來的。(左少:你問我呀,你問我,我就告訴你了。你不問我,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這是一塊名表!黎峰:滾!)
“就沒有點其他的發現?”左源不甘心的問道。
“好像?”黎峰認真的思考了一番,搖搖頭,篤定的回道:“沒了!”
左源無語了。
那廂徐陽開口了,簡明幹練,直接道出了目的:“我想知道這個內芯有沒有裝其他什麼東西?”
黎峰拿起表又看了幾眼,沉思了半晌:“這種可能性很大,不過我得拆開來研究一下。”
“明天給我答複!”徐陽看了看牆上的表,紅色的電子管,鮮豔的9:10。
還有二十分鍾,法院就要開庭審理李揚的案子了!如果真的是那些人,徐陽皺了皺眉頭,這次的審判肯定對他們沒利。最嚴重的,也是做可能的一種結果——死刑!
想到自己的兄弟,和自己出生入死的生死之交,有一天要替自己去死!徐陽的心就不受控製的收縮,那種痛,比在他自己的身上穿個窟窿還疼百倍千倍。他緊緊的攥緊拳頭,在心底默默的發誓:他,徐陽,總有一天要站在山陽的最頂端,將所有給自己痛的人都踩踏在腳底。
“我們。。。去不去旁聽?”
“去,為什麼不去呢?”徐陽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眼神裏迸出的光,足以殺死任何一個對手。
等徐陽一行人趕到法院時,已經開審了。
旁聽席上已經擠滿了人,畢竟這樣涉嫌販毒,倒賣軍火的案子,幾年也不見得能遇上一樁——“山陽本地的商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記者更是來了不少,作為職業的需要,他們對這樣可發揮空間極大的新聞素材自然是不能忽略的。其他都是一些“正經”的商人,還有關心政治的公民。
“對於被控告販賣毒品的事實,被告人有什麼要解釋的麼?”法官大人,穿著帶著徽章的深藍製服,一臉嚴肅的向被告人發問。
李揚,本案的被告人,站在被告席的位置。兩隻手被冰冷的金屬手銬束縛著,臉上有明顯的青紫色痕跡,蒼白的嘴唇緊抿著,仿佛任何人都不能撬開他的嘴,得到一句回答,眼神裏卻流動著不屑的光芒。
李揚!徐陽的嘴唇微啟,低低的喚著那兩個字。這是自李揚入獄來,徐陽第一次見他:他受了很多苦!臉上的顴骨高高的突起,兩眼深深的凹陷,裸露在的外皮膚上布滿了青紫色痕跡,這些都在訴說著主人受過私刑。一想到那些人對著他拳打腳踢,甚至是用更變態的手段折磨著他,徐陽的手就無法抑製的顫抖。他想起了很早以前和三叔的一段對話,那時他還不是飛龍幫的幫主。
“你並不適合這個位置!”
“哦?難道你適合?”徐陽看著眼前這個被眾兄弟叫做三叔的人,對這樣的結論很不屑。
“你不夠狠!”
嗬!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徐陽抬起右手放在陽光下:一雙有力的,幹淨的手——但就是不久前這把手滿沾著鮮血,拎著青虎幫幫主的人頭——這還不夠狠麼!
三叔搖了搖頭:“你對敵人確實夠狠,但是對自己人太過仁慈!”
顯然徐陽不這麼想,如果連對自己的兄弟都冷酷無情,那麼和動物有何不同?!
徐陽是一個極其重感情的人,這從他因為左世誠的死就引退山陽就可以看出,但他不是一個好人。沒錯,他是那種對兄弟可以多義氣,就可以對敵人對殘忍的人!
就在徐陽思慮間,案子已經到了結尾:“根據憲法相關法律,判處被告人李揚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緩三個月執行。。。”
“陽哥!“左源低叫了一聲。
“好了,開始行動吧!”徐陽沒有再看被告席一眼,轉身走出了法院。
左源遞給了李揚一個眼色,等收到李揚一個勉強的微笑時,心裏又難過又有些興奮的跟上了徐陽——話說我的槍法也不必哥哥的差!(左世誠是左源的哥哥,如果到現在還沒看出的,拉出去槍斃五分鍾!)
命運總是在不經意間,送給你一個surprise,然後徹底顛覆你的生活。
劉一凡就收到了這樣的一份命運的贈禮,於是理所當然的,他不得不承受這一贈禮所帶來的“福利”!
一直被自己認為是正直,勇敢的父親,從小到大的偶像,從他穿上警服那刻起就定為榜樣的男人,竟然有著那樣不堪的過往,這讓他如何去承受!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是啊,他怎麼會去想?在他心底那個英勇的男人,為了最崇高的理想而奮鬥,流血,犧牲。他甚至清楚的記得,當他那冰冷的軀體蓋上鮮豔的國旗時,有多少人留下了傷心的淚——為了他們的英雄,他們的守護神。
劉一凡坐在牆角,一張鋪著發黃的白色床單的單人床上,雙腿微曲,深陷的眼窩周圍浮著淡淡的青色,兩隻眼珠木木的嵌在眼眶裏,不知看向什麼方向。他已經兩天沒吃飯,沒說話,沒睡覺了。
哎!小五深深的歎了口氣,感歎自己時運不濟,命運多舛,原本準備和二哥多泡幾個大陸妞的計劃算無疾而終了。看著眼前這個憔悴的男人,真不知道受了什麼打擊,他無奈的搔了搔頭皮,端著剛出鍋的粥,走到床前:“哎!吃點東西吧!”
回答他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不過,這次他不準備善罷甘休,因為。。因為床上的人再不進食,會被餓死的!
小五把碗撂在床頭的破木櫃上,坐上床,準備和男人來一次深談。他剛坐上床,那張無比單薄的單人床就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小五實在是怕它就此香消玉殞,隻得悻悻的站起來,挪到床邊的凳子上。原本他想著和男人並肩而坐,可以好兄弟式的摟住他的肩膀,這樣總能親近些。
現在,坐在男人的對麵,小五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勸人這回事,他做的並不熟練——比起打架來這難度太大了。要是自家兄弟還好,直接扛出去,三五箱啤酒輪過去,保證該哭哭該笑笑,完了,嘛事都解決了。可是,眼前。。。小五順著發茬子摸了一把腦袋,最後,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你就喝點吧!”一個七尺的,膀大腰圓的男兒,生生的憋成了個小媳婦。
劉一凡雖然沒有答話,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眼前男人的所作所為。作為一個警察,隨時觀察周圍的情況,這個習慣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了,永遠無法遺棄,就像血脈一樣!
那個人已經死了,自己這樣的追究還有什麼意義呢?雖然還是無法接受,但是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
“這是哪兒?”
沙啞的聲音從男人幹裂的嘴唇吐出,把小五嚇了一跳,要不是很早就和劉一凡有過接觸,他一定會說,原來你不是啞巴:“你終於說話了!”
(今天剛考了科四,背題的苦難日子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