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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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員倒也不了解劉一凡的想法,或者是更明白無論如何他也會幫自己!
有時,劉一凡想這個男人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又好像不是。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男人如此篤定自己一定會冒險做這些事,僅僅是因為自己與雷老三那三個月的“父子”之情麼?他看起來好像不是如此感性的人?劉一凡有太多太多想不通的事!
與男人的談話在他講完那個故事後草草結束了,劉一凡開著車轉向了山陽市最熱鬧的一處街道,他喜歡看著熙熙攘攘的車流和人群,那種感覺能讓他暫時忘記自己,也能聯想到更多。
在此時,秦嶺深處正在上演著一場戲劇性十足的多幕劇……
徐陽剛吃完早飯,正坐在桌子旁擺弄象棋,這個鬼地方實在是沒什麼可供娛樂的,就這副象棋還是從李揚那裏剝削來的。
“陽哥,陽哥!”一個人風一般的從外麵衝了進來。
徐陽無奈的搖搖頭,左源這小子怎麼什麼時候都毛毛躁躁的。他放下手裏的棋,抬起頭問道:“怎麼了?”
“你猜,你猜兄弟們發現了什麼?”
“什麼?”
左源此時到不急了,神秘的一笑,賣起了關子:“早就聽說這關中是塊寶地,種植業甚是發達,早些時候還種過一些值錢的東西。以前不相信,今天我是見識到了。”左源再說“值錢”兩個字時咬的特別重,顯然是另有所指。
徐陽一聽卻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是無法接受一般搖了搖頭,用眼神詢問,左源顯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笑著點了點頭,竟然是真的!
關中這塊自古就地屬中原,而且也有許多朝代在此建都,富庶二字也當值無愧。也許一說起秦嶺就有人會想起古墓,那是盜墓小說看多了!其實知曉中國近代史的就應該知道,在這片富庶之地上,曾經種過一種讓無數貧苦農民一夜暴富,也讓無數世家敗落的植物,沒錯——就是——罌粟。
在三四十年代出生的人裏,關於罌粟花應該並不陌生,那時無論是貧苦百姓,還是富庶大豪都有人吸大煙(也就是鴉片),幾乎家家戶戶都會或多或少的種植一些罌粟。
那個叫做罌粟的種子漂洋過海,來到中國,在關中地區紮下了根。最起碼在那時人們認為它是個好東西,可以治頭疼腦熱,除了那豔麗的花外和普通煙草並沒什麼不同,卻可以賣到比普通煙草高好幾倍的甚至是幾十倍的價格。
也無怪乎徐陽會如此震驚,畢竟在這個政府嚴厲打擊販毒賣毒的時代,有人竟還敢種植罌粟這可真是……
“是幫裏的人?三叔?”
“看來什麼也逃不過陽哥的眼睛啊!”
“怎麼發現的?”
“今天兄弟們照例巡山,不小心走遠了一點,驀然回首,那美麗的花海就出現在了眼前。”
“鬼扯,現在這個時候罌粟能開花!還不從實招來。”
“大人切莫動刑,小人這就招來。”左源的個性,越是這種能震掉人眼眶的事越表現的漫不經心,這也就是徐陽,要是李揚在恐怕早就掐起來了。其實,徐陽心裏對左源的劣性也是恨的咬牙切齒,不過他明白一旦自己表現出一分不淡定,這小子恐怕更會瞪鼻子上眼,所以每次也就晾著他。
此時也不搭話,左源倒是把事情的原委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
原來這一切還是要從三叔來的那天說起。那日徐陽被罰之後,李揚就和左源秘密商談了一番,他們自然知道三叔來的目的,過去他就處處針對徐陽,時時有取而代之的想法。而今徐陽剛回幫不久,聚人心不易,且幫中的製度,建製荒廢兩年還未健全,此時自然是最好的時機!為了防患未然,兩人商定在三叔呆在秦嶺的這段時間,兩人帶人輪流監視他。
沒想到一連幾天過去了,三叔也沒有半分動靜,就在兩人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時,三叔卻行動了。
這天夜裏來監視正是左源,他帶了幾個兄弟照例潛在三叔住處的周圍。是夜,月黑風高,室外溫度降到了零下四五度,寒風打在身上,那叫個冷!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三叔的住處照例熄了燈。左源心裏那個不忿,媽的,老子在這凍著,你他媽熱被窩裏鑽著。就這咒罵的功夫,突然一個黑影從三叔的住處閃了出來,不一會兒消逝在了遠處的樹林。天雖然黑,但畢竟都是習武的人,眼神自是比常人銳利一些。左源將黑影打量了一番,斷定是三叔身邊的親信,他一招手,有兩個兄弟追著黑影去而去。剩下的人繼續蹲點守候。
左源左等右等,即不見三叔有所行動,也不見去的人回報,眼見著天就要亮了,正準備先回去再做計較,卻見那兩個兄弟回來了。兩個人氣喘籲籲,額頭上卻還冒著汗珠,好像剛跑完馬拉鬆。
“左少,左少,我們回來了!”
“什麼情況?”
“我們跟著那人,先是翻了兩座山頭,後又在山裏繞來繞去,繞了大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了一處山坳。那山坳裏有一處農戶的莊園,男人熟門熟路的進了那處莊園。莊園裏喂養了好幾隻“大家夥”,我們怕驚動人也就沒敢靠近。就趕緊跑回來報告。”
聽完兩人的闡述,左源陷入了沉思。三叔到底想幹什麼?那處莊園裏住的又是什麼人?三叔半夜遣人去那處莊園又是在謀劃什麼?看來要想知道三叔在搞什麼,就不得不去那處莊園一探究竟了!
這時,天意蒙蒙亮,近處的樹木已經可以看的清輪廓,遠處的山頭也依稀可見,一行人隻得先行撤離。是夜,左源和李揚一起夜探莊園!原本左源準備一個人的,可是得知情況的李揚怎麼也不同意,隻好兩人一起。
“媽的!這鬼地方真難找,要不是有標記,恐怕還真找不到。”
“哪是難找,這是有人故意繞來繞去,擾亂視線的。隻要再往南走上十幾米就能找到十分鍾前的那處標記了。”
左源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這環境還真沒比先前變多少:“那這麼說,那人已經知道有人跟蹤了!”
“我想不是,要是果真知道也不會到那處莊園去了!”
“那他這繞來繞去的,自己兜圈子,有病吧!”
“你別忘了,三叔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這樣要求屬下也是可能的。”
依著李揚的判斷,兩人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那處莊園。看到莊園時,兩人同時“啊”了一聲,因為實在沒想到所謂的莊園,竟然就是一個圍著籬牆,有著一所搖搖欲墜破屋的院子。對著這院子,兩人的各種幻想都沒了,不過那幾隻大家夥還真與這屋子不相稱。
就當兩人以為會失望而歸時,李揚突然叫了起來:“看,看,快看!”
“什麼,看什麼呀,黑格隆冬的!”
“怪不得剛剛就覺得哪裏不對,這山坳雖然隱蔽,但那院子建的太顯眼了,不!是那院子周圍太寬闊了。”
顯然李揚沒想要回答,自言自語著,左源也去看那片寬闊的土地,那個,那個是,,他的瞳孔霎時放大——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