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三十一章 漏水的五行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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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雪天剛剛轉身站好,幾十個鬼魂就圍了上來,可他們誰也不敢上前,隻是圍著陣外轉。
這桃山的五行陣一旦站好位置,各人各司其職,對付這些孤魂野鬼自然不在話下,就算有幾個厲鬼也應付的來,總之,隻要能撐到天亮就完事大吉。
那些鬼魂越飄越近,一個個呲牙咧嘴,摸樣可怖。化雪天不敢看又必須看,嚇得拿劍的手直發抖。
柳柏聞大喊道,不要管他們,他們傷害不了你,小心索命鬼。
可這麼多鬼魂混在一起,王鬆遠他們哪裏分得清那個是索命鬼,一個鬼魂慢慢逼近了王鬆遠,王鬆遠正想出劍刺他,柳柏聞又大喊道,不許出劍,聽我號令。
王鬆遠連忙把劍收了回來,任憑那個鬼魂在自己麵前飄來飄去,那些鬼魂也忌憚他們手中的劍,不敢逼得太近。
柳柏聞一邊運功迫毒,一邊用心聽著周圍的動靜,隱約感到不對勁的時候,突然大喊一聲,變陣!
五行陣立即動了起來,隨著金木水火土五個方位的變化,那些鬼魂都嚇得後退了許多。
化雪天哪裏會變陣,隻是跟著亂動,這一動就動到了鄧鬆卻旁邊,鄧鬆卻站的是火位,火金相克,化雪天的金位立即法力大減,五行陣瞬間就露出破綻來,王鬆遠正想喊他,一個鬼影如疾風般竄了出來,瞬間就附在化雪天身上。
這下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柳柏聞也是心裏一涼,完了,這下是完了。
可也是瞬間功夫,突然一聲怪叫,接著紅光一現,那個鬼影又從化雪天身上彈了出來。
柳柏聞大喊一聲,出劍!
化雪天下意識的一劍刺了出去,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那鬼影頓時就消失不見了。
一看索命鬼沒了,那些大小鬼魂頓時也跟著作鳥獸散,眨眼功夫就逃得沒有蹤影。
柳柏聞長長的鬆了口氣,心神一放鬆,就再也堅持不住了,一下就暈倒在地上。王鬆遠等人連忙圍了上去,隻有化雪天還呆呆的站在原地,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好柳柏聞中毒不深,喝了幾口清水之後也就醒過來了,他暈暈沉沉的說道,拿清心露來。
王鬆遠連忙拿出個小瓶子打開瓶蓋放到柳柏聞麵前,柳柏聞深吸一口氣,一股刺鼻的氣味直竄過來,柳柏聞立即也清醒了許多,於是擺擺手讓弟子們散開,自己坐在原地繼續迫毒,不到一頓飯的功夫,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來,王鬆遠連忙又把水壺遞了過去。
柳柏聞漱了一下口,精神也好了許多,他站起來把水壺還給王鬆遠,一邊對弟子們說道,放心吧,沒事了。四個小道士也都鬆了口氣,隻要師父沒事就什麼都不怕了。
柳柏聞回頭一看,化雪天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連忙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小英雄,好了,站這麼久不累麼。
化雪天緊張兮兮的答道,我,我怕他還會回來。
柳柏聞笑道,你這一劍雖然沒刺死他,也把他刺個半死了,他哪裏還敢回來。
化雪天又急急的說道,那,他還有同伴怎麼辦。
柳柏聞把他手裏木劍拿了過來,放心吧,都被你給嚇跑了。
化雪天抬頭看看他,這才放下心來,用手往身上一摸,身上的衣裳早就濕透了。
柳柏聞微笑著拍拍他的小腦袋算是嘉許,又回頭對王鬆遠說道,快,進屋看看,那位老伯怎麼樣了。
王鬆遠走到門口朝裏看了一會,然後對柳柏聞搖搖頭,柳柏聞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因為屋裏被撒了幹屍粉,自然不能進屋去睡,眾人隻能在院子裏就地躺下,地就當床了,反正是夏天,睡外麵也涼快。
柳柏聞看化雪天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衝他招招手,來,來睡我旁邊。
化雪天像找了救命稻草一樣跑過去躺在柳柏聞旁邊,四個小道士並排睡在另一邊。柳柏聞對他們喊道,你們四個,輪流值守,到天亮為此。
就算躺在柳師伯旁邊,化雪天還是睡不著,他睜眼看著滿天的繁星,心裏還在撲騰撲騰跳個不停。
柳柏聞突然小聲問道,化雪天,你知不知道你父母是誰。
化雪天搖搖頭,不知道,從我記事起我就和師父生活在一起了。
柳柏聞也不好說話,隻是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又拍拍他的肩頭說道,沒事,從今往後桃山就是你的家了。
化雪天高興的看看他,用力點了點頭。
柳柏聞也笑笑,睡吧,明天還要趕路了。
也許是柳柏聞的話讓他覺得欣慰,也許睡在柳師伯身邊感覺放心,化雪天到底是睡著了。可躺在他身邊柳柏聞卻睡不著了,這小家夥來曆就怪了,為什麼索命鬼上不了他的身了,就是王鬆遠他們也做不到啊,難道,黃眉天這些年師從了什麼高人,教出了這個厲害小徒弟,他小子是深沉不露,可怎麼看都不像啊,還有那道紅光,直衝天地,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思來想去弄不明白,最終也懶得去想,算了,到桃山見了師父再說吧。
李銘言抬頭看看天色,約莫是四更時分了,他想都到這會了,事情也該辦完了。於是在小樹林裏設了個壇,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金符來,那金符上麵寫著些奇怪的文字,正中間有個小黑點。
李銘言把金符抓在手裏,默念了幾句咒語,沒過多久,一個鬼影就竄了出來。
李銘言不慌不忙的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那鬼影站立不穩,驚恐萬狀的搖搖頭。
李銘言心裏一緊,慢慢向那鬼影走了過去,一邊問道,怎麼,沒辦好?你還受傷了?
那個索命鬼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幾乎要縮成一團了,見李銘言問他,他可憐巴巴的點點頭,口裏開始嗚咽起來。
李銘言怒罵道,閉嘴。他緊張萬分的四處看看,一邊在心裏琢磨,這麼看來,索命鬼並沒有得手,而且還受了傷,難道柳柏聞有那麼厲害,幹屍粉也沒放倒他?
這麼一想,他又看了看索命鬼,那,這個家夥留著就是個禍害了,要不……。。
他把那個金符緊緊的抓在手裏,幾乎就要下定決心了,卻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於是把手一鬆,對那個索命鬼厲聲說道,你找個地方先躲起來養傷,我不叫你你不要露麵,知道嗎。
那索命鬼連連點頭,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李銘言歎了口氣,究竟還是沒能得手,看來以後在錦山的日子不好過了。如今該怎麼辦,一次偷襲不成他必然有所防備,不能再這麼幹了,否則自己遲早會被他們揪出來,以目前的情形來看,他要是真告到祖師爺那裏去,我就來個死活不認帳,反正那個死鬼已經去了陰曹地府,真要查未必能查出個名堂來。誠然,這件事多多少少對自己總會有些影響,但願不要影響到自己在錦山的前程,唉,都是那個白癡王西枚,隻是如今來怪他又有什麼用,自己也不該是隻想著討好王鴻壽,貪圖他那點錢財……。。
李銘言在小樹林裏不安的踱來踱去,心裏麵亂成了一團,他是一個心機很重的人,也有很大的抱負,在錦山銘字輩的弟子中他無疑是很出眾的一個,可這一次一時糊塗貪了王西枚的錢財,偏偏又被一個小孩子戳穿了,小孩戳穿到也罷了,最要命的是還讓桃山的人知道了。他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敗露出去,於是一狠心,幹脆來個殺人滅口,隻是自己精心策劃的計謀竟然沒有得逞,這更加讓他心慌意亂,如果讓柳柏聞找到他謀害同門的證據,那就不是被逐出五山這麼簡單了。
他盤坐在地上,靜靜的想了一會,除了幹屍粉,沒有任何其他證據,天底下這麼多幹屍粉,他哪知道這是我做的。而這個索命鬼已經被自己製符,能用則用,不能用隨時就滅了他,有何俱哉。
這麼一想,他也平靜了下來,眼看天就要亮了,他趕緊匆匆的離開了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