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白耀翔看到自己女兒躺在地上的模樣，竟隻是歎了口氣。
    “我對不起你。”如果我早就料到你會選擇這樣早就離開我們，我一定不會忽視你的感受。白耀翔眼睛裏已經凝聚了一汪清泉，但是他沒有放任眼淚流下，他知道，如果他哭了，隨他而來的妻兒極可能方寸大亂，他根本不能哭。更何況——他的女兒現在是鑲城的少年英雄。
    外人並不知白絮早有求死之心，隻當她英勇，救上來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的父母趕到後對白絮那是感激涕零，更知道她本是本城家門高貴的千金大小姐，對白耀翔夫婦自是感恩戴德。這江邊實在太亂，白耀翔站在白絮身旁，史穆蹲在地上對著白絮哭得一塌糊塗。白墨愣愣地站在不遠處，麵無表情，仿若神遊天外。周圍聚滿了人。有知情者，也有湊熱鬧者。有相關者，也有無關者。警察維護著江邊的秩序，記者盯著白耀翔問問題。白耀翔此刻正滿心沉痛，哪有耐心回答，但是他又要秉持自己良好的風度，隻好紅著眼睛應付。記者也知道他此刻情緒糟糕，便也沒有問一些相對尖銳的問題。
    倒是路人看著白絮的遺體一臉唏噓，相互討論著白絮臉上的疤從何而來，以及白家那些磨難。白耀翔有些冷臉，但他不能發脾氣，他隻好偏過頭避過群眾探究的眼神，這叫他不寒而栗。
    那邊急急走來兩個人。
    白耀翔愣了一下，知道是誰，上前打招呼。
    “阿翔，節哀順變。她是我們鑲城的英雄。”鬱明然也紅著眼睛，他低聲對白耀翔道。
    “……我……絮兒因我而死啊……是我把她逼上絕路……”白耀翔聽到這話忍不住流下淚水，他索性閉上眼睛任眼淚在臉上流淌，堵著聲音斷斷續續把話說完。
    “這怎麼能怪你啊？絮兒……唉，你不要太難過。會過去的。”鬱明然頓了頓，很快回道。
    “唉……不說了……先陪我應付一下這幫人吧。我們絮兒……就是太懂事了。”白耀翔歎了口氣。轉身用手帕拭去淚水，又向著眾人走去。
    鬱明然又頓了頓，緩步跟上。柯玲早已快步走到史穆麵前柔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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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禮辦得不算隆重，當然也不簡陋。
    暗沉的氣氛籠罩著白家人，白妍這些天被父母的怒氣嚇的不敢下樓。白墨冷眼旁觀眾人作為，行為舉止以及說話語氣全然不似這個年齡該有的。白父白母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家裏接二連三出事故，白墨被逼著懂事成熟。平時在學校裏便不合群，如今更是。
    白墨沉默而陰鬱的行為在葬禮後的第十天有了轉變。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