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程祥氣衝衝地進了歐文亞楠帳篷，歐文亞楠正悠閑地喝著茶水。
    “將軍今兒個居然主動來找我，真是難得啊，怎麼不在營中陪著你的小魚？”
    慕容程祥一把抓住歐文亞楠衣領，歐文亞楠手中的杯子“啪”地一聲掉落地上，摔個粉碎。
    “你早知魚兒他們是商秦派來的細作是不是！？”
    歐文亞楠掙了掙，慕容程祥手勁更大了，吼道：“我問你話呢！是不是！”
    歐文亞楠被他這吼聲震怒了，一巴掌扇到慕容程祥的臉上。
    慕容程祥被一巴掌扇得懵了，鬆開了手，微微怔了怔。
    歐文亞楠臉色鐵青地“哼”了一聲，隨後動了動手，整了整被慕容程祥拉亂的衣服。
    “將軍這真是好大的氣勢啊！亞楠倒是不知，今日亞楠若是答不出一個字，難道將軍還要殺了亞楠不成！”
    慕容程祥自知有些衝動了，有些服軟道：“剛是我衝動了，那你說你是知還是不知。”
    歐文亞楠也不正眼看他，慢慢道：“自是知的。你莫名其妙帶個人回來也不想著後果，我還得考慮著萬千將士的性命呢！再者，我養的暗影也不是吃幹飯的，在你救人的那一刻便就飛身去查了，要不然呢，你以為你是怎麼將他們二人平安帶回的？嗬，笑話！”
    “難怪那日你問我要不要留魚兒母親的性命，原是試探於我。”
    “喲，將軍真是厲害啊！還沒被那個小魚迷得暈頭轉向的麼！”
    “你！”
    歐文亞楠邪邪一笑，眉眼之間顧盼生姿，倒是有幾分常人不及的仙家氣質在裏麵。
    “那將軍這回又是怎麼發現的呢？竟還生這麼大的氣跑到我這處來，連我的杯子都給打了，將軍還要再給我定製套好的茶具麼？”
    歐文亞楠這話說的連嘲帶諷的，不沾一個罵字兒，倒是給慕容程祥好好氣著了一番。
    慕容程祥理虧，隻能硬著頭皮道：“魚兒近日給軍中將士的飯菜投毒，正巧著被我跟幾個巡視的副將瞧見了。我想起前幾日你怪異的舉動，這才來問你的。”
    “所以呢？將軍不該殺了他麼？”
    “可將士們都無事！我為何……為何……”
    慕容程祥不知該如何往下說，隻能咬住下唇，頭瞥向一邊，站在那處不說話。
    歐文亞楠走到他身邊，發現這個原本比自己矮一頭的少年，竟是已經與自己長得同高了，不知為何，有種需要放手的心痛，刺的他難以呼吸。
    歐文亞楠轉過身去，慢慢踱到桌邊坐下，重新拿了個杯子，給自己斟滿了茶。
    “我知你舍不得他，你喜歡他，那就好好待他吧。那孩子也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你也莫要折磨人家，我會去勸勸他的。至於將士們那裏，你且叫那幾個副將過來見我吧，我來說便是。”
    歐文亞楠歎了口氣，“你回去吧，沒什麼事就不要來了，每次來都惹得我心煩難受。”
    慕容程祥聽得這話，沒來由的不舒服，想了想，終是握著佩劍回去了。
    歐文亞楠看著地上的碎瓷片，眼眶酸脹，他蹲下來一片兒一片兒地撿著，刺得雙手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