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殷漸漸平靜下來，歐文亞楠又放了一杯血，讓慕容殷喝下。
    慕容殷盯著那血紅色的液體，香氣撲鼻而來。慕容殷抬頭望了望歐文亞楠，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昨日便是給我喂了這個？”
    歐文亞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的血可以解毒。你中毒了，我隻能這麼做。”
    誰知，慕容殷一聽這話，當下拳頭臥的“咯咯咯”直響，直叫歐文亞楠一個嚇。
    歐文亞楠趕緊勸道：“你這心疾之人，最忌諱的便是大動肝火，沉下氣來，你若是這個時候有個什麼事，耳烏那般賊子還不開心死！”
    慕容殷瞪了一眼歐文亞楠，隨後一仰頭，將那杯血喝下。末了，還有些奇怪道：“味道不錯，有些甜……”
    氣得歐文亞楠直想一掌拍死他！
    用完膳，慕容殷又要去批折子，歐文亞楠勸他再休息休息，他偏不聽。歐文亞楠沒辦法，隻得在旁邊看著。
    “噯我說，你不會真打算讓慕容程翔上戰場吧？”歐文亞楠突然問道。
    慕容殷眼睛不離折子，將筆沾了沾朱砂，道：“有何不可。”
    歐文亞楠早知道他會這樣回答，道：“你其實早知道慕容程祥想當皇帝的，對不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皇家的事情過於複雜，我隻能說，祥兒不適合當這個皇帝。他性格太過冷淡傲慢，不善與人交際，一旦認定的東西卻又特別死心眼兒，在朝廷又無任何大臣親信可言，所以，讓位給他，難保他不會被眾大臣捏在手中，做個傀儡皇帝。”
    歐文亞楠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道：“還真看不出來，你倒是想的多。那你是準備傳位與慕容程淵嘍？”
    慕容殷抬頭望了望歐文亞楠，心下不經佩服，微笑道：“看來，我果真沒有看錯你呀歐文亞楠，腦子轉的挺快。不錯，我的確有意將皇位傳給淵兒，但是，現下又不確定了……”
    慕容殷盯著歐文亞楠的臉看，帶著些許的玩味在裏麵，看得歐文亞楠一陣心虛。
    “咳咳……”歐文亞楠假裝鎮定，道，“莫不是因為有我在慕容程祥身邊，所以你改變主意了？”
    慕容殷笑笑不語。
    歐文亞楠“切”了一聲，繼續喝自己的茶。過了一會兒，歐文亞楠又道：“好你個慕容殷，原是打的這個如意算盤！此次讓慕容程翔出征，為的也是給他樹立威信吧！我打賭，我肯定得隨軍前行，到時，我必定想方設法助他旗開得勝。就算勝不了，我也會帶他逃離，反正總歸慕容程祥定不會死。是不是？到時候凱旋，他的地位定然不一樣，登得帝位有保障不說，就算登不得帝位，新皇帝也不好貿然拿他怎樣，況還有我護著他。慕容殷，你還真是夠陰的。”
    慕容殷讚賞地看了看歐文亞楠，說道：“嚴兒曾跟我說，他的三個弟子中，為楠兒最為機智應變，識得大體，深謀遠慮，看來這話不假。我把祥兒交給你，也算是放心了。至於到時候誰登上帝位，我還未思慮得好。總歸你得護著祥兒便是。再說，我原本便不想將祥兒牽扯這皇家紛爭中，誰曾想會是這般變化。”
    歐文亞楠有些生氣，感覺自己被玩弄於鼓掌之間，於是語氣不好道：“那慕容程櫟呢？我捉摸著就是他聯合那般大臣在背後搞的鬼。”
    慕容殷歎了口氣，道：“得有證據才行。櫟兒的母親柔妃，是當今禦史大人王賀之同父異母的妹妹，據說，柔妃的母親被其父擄來做侍妾之前，曾與耳烏某一男子有染，並誕下一男嬰。那男嬰是耳烏人士。”
    歐文亞楠點點頭，做恍然大悟狀，道：“所以說，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慕容程櫟了？”
    慕容殷搖搖頭，道：“雖是如此，但也不得不防他人，你須得謹慎。”
    歐文亞楠埋頭深思一會兒，有些不解地問道：“我雖知慕容程櫟不多，但依我來看，此人還未得這樣的膽子。他雖然平日裏是耍些小聰明，但終歸不會這麼膽大心細。何況，他比慕容程祥大不了多少歲，怎麼也隻能說是個孩子，能將整件事策劃與串聯起來的，怕是另有其人吧……”
    慕容殷有些累了，低頭咳嗽了兩聲，歐文亞楠趕緊上去給他順氣倒茶。慕容殷喝下茶水，感覺好了一些。道：“這個倒不怕，怕就怕，有人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