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二 · 誅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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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雖說隱居於桃源,卻也並非完全與世隔絕。盛世之時,入塵世;亂世之時,隱桃源。時光如梭,歲月流逝,經過兩千多年的沉澱,朝代的更替,世人早已經忘記了誅玉,忘記了靳家。
然而與記憶一同在兩千多年的歲月中淡去的還有誅玉的封印。早在一千多年前,誅玉的封印便已然變弱。為了不使誅玉的封印消散,靳家人於每年的中秋之夜,利用月之靈氣,集眾人之力,對誅玉的封印進行加持。
這一年,距中秋還有半月。靳家人聚於桃源,準備封印的儀式。然而,這一代的靳家掌者靳空青,從這一天開始便有著極為不詳的預感。於是便占了一卦,當他看著卦象時臉色煞白。未免出錯,又占了一血卦,然而卦象如舊。所謂血卦,是以自己的鮮血引,壽命為代價的占卜之術。此占卜術可通曉天地,預知未來,然而因其代價過高,為靳家所禁止。不過靳家掌者卻可以修習,在必要時候亦可以用之。
看著卦象,靳空青心裏直呼不妙。當下集合了靳家所有人,將占卜一事告知眾人。雖說還有半月才到中秋,然而封印之事卻不能再拖延,否則必然會發生大事,後患無窮。
封印加持本應在中秋月圓之夜實行,方可借助月之靈氣對封印進行再次加持。然而,強行推前加持,雖說誅玉的封印有了一定的加強,隻是靈力的消耗卻也是極大的,即所謂事倍功半便是如此。
隻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發生的終究還是發生了,也許便是所謂的天命不可違罷。
這一夜,是強行加持封印的第七日,也是封印加持的最後一天。這一日,從入夜開始便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雷聲之大,震耳欲聾;閃電之光,猶如白晝。狂風呼嘯如鬼唳,暴雨傾盆如瀑布。此等異象,千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眾人雖說覺得蹊蹺,心有不安,但是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封印的加持,便強自靜心全力加持封印。
隻是突然一道閃電極速而下,擊透屋簷直向誅玉而去。眾人大呼不好,卻為時已晚,伴隨著一聲巨大的雷聲,誅玉發出一道強光,幾乎照亮整個黑夜。
待亮光退去,原本安放誅玉的地方,早已失去誅玉的蹤跡,隻留得一塊誅玉的碎片靜靜的躺著。
靳空青見狀,立刻掐指一算,失聲叫道:“不好,誅玉因雷擊,碎為九塊,流失時空。”
“這可如何是好?”
靳空青臉色凝重,“必須取回,如若不然必會使得時空錯亂,後果不堪設想。”
“這……”眾人麵麵相覷。
靳空青一心想著事態緊急,便顧不上眾人在場,當即又占了一血卦。雖說皆知此為禁術代價甚大,卻也無人阻止,當下事態嚴重,別無他法。眾人不由麵麵相覷,隻得靜等結果。
片刻之後,靳空青收拾神色,麵對眾人鄭重其事的說道:“誅玉碎為九塊,正好對應了九字真言決,分別名為: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而我手裏的這一塊……”靳空青拿起遺留下的誅玉碎片,“名為前。皆、陣、列、在四塊誅玉碎片流落到現世,我自會去尋回。然,最為麻煩的卻是臨、兵、鬥、者四塊誅玉碎片……”
見靳空青突然頓住,眾人不由越發不安,心下猜忌四起,隻盼靳空青速速道明。
靳空青停頓片刻便說道:“這四塊碎片,流落到了異世。”
乍一聽“異世”二字,眾人不由為之一愣,正待追問,便聽靳空青解釋道:“所謂異世,非未來,亦非過去。而是與我們這個世界處於同一時空的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有些什麼,是怎樣的,我們無從得知,正因為一無所知,所以碎片掉落在何處我們亦無法測算。”
眾人聽後一陣沉默,皆不知如何是好。靳空青亦不再說話,心緒千回百轉。
終還是有人忍不住問道:“那麼族長,我們該如何取回碎片?”
靳空青沉吟了半響,才開口應道:“必須有一人穿越到異世,將碎片尋回。”
“穿越?這如何辦得到?”
“穿越……”靳空青看著手中的誅玉碎片,“也不是辦不到。”
眾人皆驚,追問道:“如何辦得?”
靳空青高舉誅玉碎片,說道:“誅玉擁有極其強大的靈力,雖說隻為碎片,但封印已解,在月圓之夜,以月之靈氣為引,便可開啟傳送之陣,隻是……”
“隻是什麼?”眾人的心不由掉到嗓子口。
“隻是隻可傳送一人,且傳送時會發生些什麼,不得而知。”
眾人再次麵麵相覷。這意味著,尋找四塊流落到異世的四塊誅玉碎片隻能由一人去,且這人必須足以應付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這責任之重,不是任何人皆能夠勝任的。
靳空青沉默了很久,才再次說道:“這尋玉之事,本應由我去做,然而身為族長的我卻不得離開現世。遂,去異世尋玉之事,將交由我的兄長——靳冬青。”
靳冬青較靳空青年長三歲,幼小時資質出眾,天賦頗高,是繼承者的極佳人選。然而越長大,資質卻越發平庸,在各個方麵皆都表現平平,毫無特長。所幸,其弟靳空青天賦凜然、資質上層,越長大越發出眾,所以待到成年時便接掌了靳家。
靳冬青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愣,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心下便已了然,剛剛弟弟確實喊了自己的名字。
靳冬青看著弟弟,撓了撓頭,一副萬事皆不通的懵懂樣子,語帶不確定的說道:“老弟,你不會是想讓我去異世尋這誅玉碎片吧?”
“正是!”靳空青點頭應道。
對於靳冬青的能力,眾人皆是心下了然,雖說幼時能力出眾,但是長大之後卻毫無作為,由他去異世是為可行?
眾人還未將疑慮道出口,靳冬青倒是先反對道:“我說老弟,你兄長我能力平平,真不是去異世尋玉的料,你何不另選他人?”
眾人點頭稱是。
然,靳空青隻是不以為意的微微一笑,這一笑,笑的靳冬青有些不寒而栗,似乎是有些什麼東西被其看穿一般。
果不其然,靳空青幽幽說道:“你那點心思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然看透了,隻是心想既然你不想接掌族長之位,那麼我代為接掌便罷了。隻是如今事關重大,已不是你想逍遙便可逍遙的了。作為長子,你今日今時必須扛起這個責任。”
眾人聽得雲裏霧裏,但是靳冬青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精打采。原來自己裝了這麼多年,早就被自己的弟弟給看的一透二徹。
不待靳冬青任何反應,靳空青便接著說道:“這幾日,將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妥當,三日之後便是月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