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約永恒 195.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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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浩然跟在藍之簡身後,莫名其妙地,他似乎感覺到身邊陣陣陰風刮過。
頭頂上的陽光出奇的好,東方思冉跟東方思君跟在兩位父親後麵。東方思君拉了拉東方思冉的衣袖,問道:“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東方思冉望了一眼周遭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微微輕歎一聲,摸了摸東方思君有些泛黃的頭發,“應該是去看哥哥姐姐吧。”
“哥哥姐姐?”東方思君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繼而道,“我隻記得有個情兒哥哥,怎麼會還有個姐姐的?”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東方思冉說著,眼中閃爍著不明所以的光芒。
東方浩然有些茫然地站在兩座小小的墓碑前,一座上寫著“小公主”,另一座上,寫著“藍思情”。
白日成跟在他們身後,見他們停下來了,便走上前去。
“這是二殿下的第一個孩子,在二殿下腹中四個月大的時候去逝的。這是二殿下的第二個孩子,喚做藍思情,是跟雙胞胎的冉兒公主跟君兒殿下一起降生的,但身體太過脆弱,所以,一出生便就夭折了……”
白日成頓了頓,看著藍之簡有些慘白的臉色,不再說話了。
一旁的東方浩然見到藍之簡不妙,趕緊扶住他,藍之簡順勢倚在他身上。
“浩然……”藍之簡嘴唇輕啟,淡淡的一絲聲音也隻有靠在他身邊的東方浩然才聽得到。
東方浩然微微低下頭去,耳朵貼近藍之簡的嘴邊,“恩,我在,簡,你想說什麼?”
藍之簡淚流滿麵地咬上了他的耳朵,哽咽道:“都怪你……”
東方浩然就這麼摟著他,八月的陽光照射在兩人身上,灼熱的有些讓人眼眶酸疼。
“對不起……”許久,東方浩然抱緊藍之簡的身體,隨後又看了看身後的兩個孩子,哽咽道:“對不起,簡,對不起,冉兒,對不起,君兒,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死去的孩子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藍之簡泣不成聲,原本以為應該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秘密,終於還是挖掘了出來,此刻,他的內心不再那麼苦痛,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想哭,不是為孩子,單純地為他自己。他發現,他這幾年經曆得太多,從最初的懵懵懂懂,都後來的情真意切,以至於最後的奮不顧身,都不是他所期待的,可偏偏,他卻覺得很幸福。能被這個男人擁在懷裏,能讓這個男人為他流淚,能讓這個人為他低頭,他想,他這一生,做得最不後悔的一件事,那就是,愛上了這個讓他受傷的男人。
東方浩然親吻著懷裏人的發頂,感受著他淚水的肆意發泄,他沒有刻意去安慰,因為他明白,他的簡現在不需要安慰,他需要的,隻不過這樣一個懷抱,堅實而又穩固的懷抱,讓他可以隨意傾吐,隨意發泄,隨意依靠,伸手,便能抓住……
哭吧,我的簡,我們都長大了,我不再是當年的那個隻知道一味追逐的東方浩然了,我現在是是個男人,知道愛你就該對你負責的男人,知道喜歡你就該嗬護你的愛人。
經曆過歲月,橫跨過河流,才能真正體會到生活的艱辛,體驗過生死,嚐試過分離,才能徹底明白相守的不易。時光飛逝,塵埃落定,奔騰的河流最終還是會注入大海回歸平靜,完成它這一生的追逐。雖是融入百川不再飛揚,但卻守得今生永垂不朽。
簡,是你磨平了我身上的倒刺,讓我明白生命不在於張狂,更多的,是在於難得的平靜。我愛你,就像海納百川一樣,波瀾不驚,經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