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約永恒 173.記憶的碎片,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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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之簡是被一陣鈍痛折磨醒的。身上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水深火熱得難受,頭腦裏混沌得厲害,脖頸也跟著一陣一陣地疼。
藍之簡一驚,趕緊睜開了眼睛。
屋子裏暗暗的一片,藍之簡一時間有些辨不清自己身處何處,身子癱軟著毫無氣力,藍之簡難受地哀嚎一聲。
伸手觸及到堅硬的胸膛,藍之簡瞬間反應了過來,不由分說地便就伸出手雙手推拒。
“東方浩然,你放開我……”
藍之簡是真的沒有什麼精神,身子酸軟得厲害,好似被車子碾過一般,大腦根本無法指揮得了四肢。
如若他現在還不知道東方浩然在對他做些什麼,他就真是傻子了。
東方浩然幽深的藍色眼球在暗黑的夜裏顯得尤為奪目,映在藍之簡的眼中,一瞬間,似乎有什麼傾瀉而出……
藍之簡的身子猛然彈起,一隻手抓住東方浩然的胳膊,隨即又重重落下。猛然間,藍之簡的腦袋像是被重重一擊,有什麼東西好像冒出來了……
【你再叫一聲好不好,再叫一聲‘浩然’好不好?】
【你這小東西,就知道讓我擔心!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真的快擔心死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怎麼蹲在這兒,也不穿拖鞋,會著涼的。】
【簡……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離開……】
【我們呀,要去丹麥結婚,去荷蘭也好,總之,我要看你嫁給我,要看你為我戴上戒指,我也要親自給你戴上戒指。】
【歐文簡!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讓我很失望!】
【浩然,我這一輩子,做得最不後悔的一件事,那就是愛你。】
【東方浩然,東方浩然,浩然……這一次,真的,永別了……】
藍之簡眼神渙散著,順著記憶的軌道,伸手摸上東方浩然的麵頰,嘴裏喃喃道:“浩然……浩然不要離開我……我愛你……”
剛說完,便腦中一陣鈍痛,剛襲來的無盡纏綿感隨著這一下全數沒入不見,藍之簡感覺左胸忽地針紮一般的灼燒難耐,隨後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地往後倒去,不省人事。
黑暗中,寬大柔軟的潔白大床上,隻有東方浩然摟著人無助地哭泣。
簡,我的簡,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你放開我!東方浩然!別讓我恨你!”藍之簡望著自顧自往自己手腕上拷上鎖鏈的東方浩然,眼睛幾欲冒火,恨不得現在就一槍斃了眼前這個人!
這人的做法,真的很讓人窩火!還很讓人……心痛……
想到那天就那麼被東方浩然帶回來,也不知道家裏的兩個孩子怎麼樣了,藍之簡心裏焦急不已。
“東方浩然!我叫你放開聽見沒有!”
藍之簡手腳都被綁著,動彈不得,此刻也隻能扭動著身子以示抗議。
東方浩然綁完了鎖鏈,拍拍手掌站起來,“放開你?怎麼可能。這幾天你已有空子就往外跑,要是放開了你,什麼時候你再跑了我逮都逮不到,那我可不就虧大了!”
“你!東方浩然!你這個人渣!你這個禽獸,你這個……嗚嗚嗯哼……”
東方浩然俯身下去攫住他的雙唇,堵得人無法呼吸,直到感覺到身下的人不再那麼反抗了才躺倒他身邊擁著他。
“簡,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總是無緣無故地消失,六年前是,六年後還是。你知道麼?我害怕,我害怕你又不見了,我要到哪裏去找你,我們好不容易才重新見麵的。不要怪我鎖住你,我隻是不想再那麼害怕了,我也不要再等了……”東方浩然將臉埋進藍之簡的脖頸裏,聲音漸漸帶著些許的哽咽,聽的藍之簡也是一陣莫名的悲傷。
“我不會再放你走的,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忘記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再也無法記起我,也不管那個藍之段穎你是如何的喜歡。現在你在我身邊了,你就是我的,我不會再讓你消失的。我會把你留在我身邊,時時刻刻都拴住你,不會再讓你消失了,不會了!”
“東方浩然你是瘋了麼!”
藍之簡大吼起來,這樣不尊重的待遇,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對!我就是瘋了!”東方浩然將藍之簡壓在身下撕扯著他身上的睡袍,“我就是瘋了,為什麼你要替那個藍之什麼的生孩子,為什麼我那麼卑微地討好你你卻一點都不動容!為什麼我願意你接受那兩個孩子你卻還對我那麼不理不睬,為什麼你要那麼溺愛那兩個孩子!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不愛我!我愛你啊歐文簡!我愛你!你難道忘了麼!我們說過要結婚的!我們說過要在一起的!我們說過的,一起生活的……你說過愛我的……我也愛你啊歐文簡!”
東方浩然在他胸前瘋狂地撕咬起來,像隻凶猛的野獸,完全沒有平日裏的溫柔似水。
“簡,我們生個孩子吧!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你也是愛我的,你相信我,你隻是忘記了而已。好不好?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東方浩然你這個人渣!”
“我們會有個漂亮的孩子的,無論男女,我都喜歡。我會把他寵上天的!簡,我們生個孩子,就一個,好不好?”
“東方浩然!你瘋了你瘋了!放開我!”
“不放,我不放!”
東方浩然的雙眸深藍似海,瞳仁裏映出藍之簡隱忍的神情。他伸出手將藍之簡深深地擁在懷裏,像是要鑲進自己身體裏的那般用力。
“我不要再放開了!不要再放開了!簡,真的不放開了……我愛你,簡,我真的愛你……”
東方浩然說著,淚水混著汗水滴落在藍之簡的臉上、身上,灼燒得身下的人一陣陣抑製不住的顫抖。
似乎又有什麼從記憶的縫隙中瞟了出來,藍之簡的眼眸裏驀地一亮,攀上了東方浩然的脖子,深情地叫喚著:“浩然……浩然……”
“簡,是你麼?真的是你麼?你是不是想起來了?簡?簡!?”
東方浩然有些欣喜,可是不到十秒鍾的時間,藍之簡的雙眸又黯淡了下去,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倒在床上,眼中灰暗一片,看不見東方浩然的絲毫身影……
東方浩然趴在他身上失聲痛哭。
簡,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想不起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