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70.舊城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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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街道、板樓都還在,踩著腳下破碎的水泥地麵,呼吸著夾雜著腐舊氣味的空氣,時間仿佛一下子倒退回到以前的歲月。
他們曾在這裏相遇,在這裏奔跑,在這裏嬉鬧,也在這裏擁有和失去。
原來的老街坊,有的已經搬走,有的還在這裏苦苦度日,他們早已經不記得十幾二十年前的兩個少年,唯有印象的不過是前方胡同口曾出現的一大片血跡和哀嚎。
穿過胡同時,吳岑看到黃俊濤在一塊牆壁格外突出的地方遲疑片刻,隨後又神色傷感的繼續往前走。吳岑默默走在他身邊,一隻大手攬上黃俊濤的肩膀。
黃俊濤轉頭笑著看了吳岑片刻,轉而神色緩和了過來,由著吳岑攬著他的胳膊越收越緊。
這天是吳岑第一次在黃俊濤口中聽他提起自己離開後的那段日子。
他們兩個人爬到頂樓,靠著上麵的一段短牆,眼睛看著遠方被厚重的渾濁的空氣掩埋下的舊城。
“在你離開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還無法適應。每天都會去敲你家門,喜歡可以看到你從裏麵出來,可是每一次都沒有人回應。久而久之,就變成每天上學放學看一眼而不再敲門。直到聽到這裏的街坊說關於你和你的母親的八卦,我知道你不會再回來這裏了,我唯有希望的就是你一切安好不會真的出事。”
吳岑拿出煙想要吸一根,樓頂的風大打火機的火焰被風吹的不停搖曳,黃俊濤靠近伸手幫他捂上。
伴著火星煙霧渺渺升起,虛化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吳岑定定的看著黃俊濤,仿佛要把他吸進自己如深潭般的瞳孔中。黃俊濤的臉在煙霧中泛起紅暈,輕挑眼皮便對上吳岑的視線,他眼中的躲閃、期待、不安、眷戀交雜在一起一絲不差的落入吳岑的眼中。
突然,吳岑伸手扣住黃俊濤的後腦,把自己的唇緊覆上對方的雙唇。
起初黃俊濤雙手推拒著,很快又放棄了抵抗,雙手摟上吳岑的脖子,由被動變成主動。
兩個人戀戀不色的離開對方的唇舌,麵對麵站著勻著氣,此時黃俊濤的臉上因興奮和缺氧變得潮紅一片。
一陣寒風吹來,吳岑把黃俊濤重新抱進自己的懷裏,轉了個身用後背抵禦寒風。他的氣息噴在黃俊濤的耳邊,帶來陣陣舒麻。而真正讓黃俊濤暈眩的則是吳岑貼在他耳邊說的那句,“黃俊濤,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沒有人可以再把我帶走!”。
如果這時樓上有人看向樓頂,那麼他們就可以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用自己的雙臂把懷裏的人圈的死死的,好似要把對方嵌入自己的身體。
這個時候陸飛自然是不方便繼續住在黃俊濤家。
假期一結束,黃俊濤就會回到分公司,他自己當然是不會走。另一方麵,就是留在黃俊濤這裏也不方便他和吳昊他們聯係,更何況他與黃俊濤走的越近也就讓對方越危險。
陸飛回黃家拿東西的時候,黃爸爸一臉迷惑的問道:“飛子,你昨晚沒跟濤子一起啊。他早上來電話說跟一個朋友喝多了就住那了。怎麼你自己回來了?”
陸飛解釋道:“啊,我有過去。不過正好碰上以前的老友,又被叫過去續攤,所以就分開了。”
“那你這怎麼還急著走啊,等黃俊濤回來的吃完飯再走。”黃爸爸攔著陸飛。
“黃叔叔不用麻煩了,我剛剛給濤子打過電話了。回來就這麼幾天,我朋友也希望我能去他那多待會兒。”
黃爸爸見陸飛這麼說,一想也是,這麼久沒回來了肯定好多朋友找他。也就不再攔著了,還告訴陸飛有空多過來,給他做愛吃的菜。
陸飛心裏很是感動,不過他有句話一直想對黃爸爸說之前卻沒有機會。
“黃叔叔,對不起。之前害了濤子出了那麼大的事。”
“哎,現在還說這個幹嘛,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你永遠是黃叔叔眼中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