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 5.時間是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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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治療世間傷痛的良藥。
在良藥的治愈下,吳爸爸突然清醒過來,他意識到自己再這麼消沉下去太不負責任太不配做一個父親了。愛人已經走了,他還有一個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顧。那本被仍在角落積灰的書又被黃爸爸撿了起來。黃媽媽生前他說過要讓他們母子日後過上好日子,既然現在黃媽媽先走了一步,她那份就隻好等著自己百年後到下麵補償給她了。而他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的兒子。
黃爸爸本來腦子就聰明為人又務實,所以學東西很快又能夠靈活運用。
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盡管廠子裏的師傅對黃爸爸處處提防教的東西都留一手,但是黃爸爸通過自學把那部分沒從師傅手裏學到的東西又都補了回來。外加上在廠子裏勤勤懇懇工作這麼多年,如今又考下了級別證書,黃爸爸在廠子裏的工資一下子漲了上來。雖然沒有太多,但是對於他們日後父子二人的生活還是可以的。
這時候黃俊濤也開始上小學一年級了,而吳岑也被他母親辦到了黃俊濤那所學校裏插班讀四年級。這樣一來兩個人更是形影不離,每天上學放學兩個人都會結伴一起走。有時走到沒人的地方,吳岑走路時還會有意無意的讓手背擦過黃俊濤的,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隻知道自己喜歡這麼做。
黃俊濤性格單純活潑,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彎彎的很招人喜歡,班級裏的同學都喜歡找他玩。一下課,小同學就會拉著黃俊濤玩這玩那。吳岑就站在自己班的窗戶前看著操場上跟著同學跑來跑去的黃俊濤,有時會皺起他那雙濃眉有時又會跟著下麵的黃俊濤一起喜笑顏開。不過一旦他看到有人想要試圖欺負黃俊濤的話,他就會立馬衝下樓去把對方按到地上胖揍一頓。
這種一起瘋玩一起成長的日子隻維持到黃俊濤上小學三年級。
這天放學後黃俊濤和吳岑照常背著書包沿著小路往家走。就在他們拐到第一個路口的時候,突然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他們麵前。車門從裏麵打開,下來一個壯漢上前就把吳岑抱進懷裏往車裏回。黃俊濤由於抓著吳岑的手腕不放,整個身子被拖著向車身靠近。壯漢要關車門才發現,還有個小孩子被拉扯了過來。
黃俊濤邊喊:“放開他。”邊抓著吳岑不鬆手。
壯漢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黃俊濤的胸口處,黃俊濤疼得向後跌倒在地上手裏還攥著從吳岑袖口扯下來的扣子。
車裏吳岑的腳胡亂的踢蹬手拍著車窗,嘴裏大喊著黃俊濤的名字,他最後唯一看到的就是黃俊濤蜷縮在地上抱著胸口呻吟。
路過的同學看到黃俊濤臉色煞白的躺在地上立馬分開兩路去找學校的老師和黃俊濤的父親。學校的老師比黃爸爸先到的現場,待黃爸爸趕到時人已經送進了醫院。
黃俊濤在醫院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喊吳岑。黃爸爸上前握住兒子的手,並用另一隻手擦去他額頭上的冷汗。
“兒子,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誰打的你?”
黃俊濤哭著把事情的經過向黃爸爸講了一遍,黃爸爸聽完便聯係了吳媽媽。這會兒吳媽媽已經收到了信兒,她拜托黃爸爸不要報警。她說孩子不會有事她有辦法。自那之後黃俊濤和黃爸爸都沒有再見過吳媽媽那個人更沒有再見到過吳岑。
起初黃俊濤每天還都會去敲吳岑家的門,盼著吳岑從裏麵把門打開,即使他始終保持著那副冷冷的並不友好的表情,黃俊濤也不會怪他,他隻要他出現就好。可是每次黃俊濤都會失落的轉身打開自家房門,漸漸的他也不再去敲門了。
鄰裏街坊的大人們相互傳著說,其實吳岑和他媽媽是逃債出來的。由於吳岑的父親酗酒好賭,在外麵欠了高利貸。吳媽媽受不了自己的老公,就在高利貸找上門之前帶著吳岑拿著自己的私房錢逃了出來。現在是高利貸找上了門,這母子倆可憐咯。大人們邊說還邊唏噓著歎氣,但是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出真的難過或者遺憾,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的看熱鬧心態。
有人搭腔問,抓了老婆孩子有什麼用,又弄不來錢還不是一樣還不了債。
這時就有人解答了,有什麼用?這個人立馬笑得一臉猥瑣,你們說有什麼用?我聽說城北那邊的有錢人有的專門喜歡小男孩。
坐在牆根底下的黃俊濤一聲不響的聽著大人們的八卦,當時的他並不明白最後那個猥瑣的大叔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直到他升入高二的某一天在同學家看片子時才明白當年那個人話裏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