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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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刺耳的風聲,何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急速下墜,有種迷幻的感覺,他手裏拿著那根羽毛,若有所思地嘟囔道:“這羽毛……好像是真的……我掉下去……這,好像也是真的……”
劉海淩亂地飛絮著,何檸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哈姆雷特》第三幕第一場)
“若是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耳邊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鳴,一個人影模糊地出現在何檸的腦海裏。
何檸緩緩地睜開眼睛,那一刹那,他不覺怔住了,不知何時,自己的周身飄滿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小水珠,它們緊緊漂浮在何檸的身邊,仿佛擁有生命。一陣耀眼的光芒從何檸自身冒出,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瞬間,整個人沒入了光芒當中。
“?”羅炎和刀疤疑惑地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紛紛朝光源處望去。他們看到光暈時,都不由得呆滯了。
那光芒如同鑽石般冷漠堅硬,又如同淚水般柔軟有著溫度。
在何檸纖細的脊背上,緩緩地出現了三對潔淨的翅膀。何檸被那六隻翅膀像一個繭一樣緊緊地包裹住了,在他身體即將下墜的那一瞬間,強大的氣流將他滑向半空。時間,似乎在那一刻凝固了。
光芒,暈染了整片耀眼的夜空。
“哈~沒想到,弄巧成拙,水之天使覺醒了。這麼說來,你還得感謝我,炎之天使。”比利嘴角微揚,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神色恍惚的羅炎,不再打算繼續攻擊對方了,畢竟,撒旦大人的任務雖然是毀掉炎之天使,但是,比起水之天使的覺醒,想必撒旦大人更在意的還是後者吧。不過,試探還是有點必要的……
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被羽翼包裹著的何檸,羅炎呼吸逐漸急促,他停滯在半空,完全忘記了自己該要做些什麼,想要做些什麼。他的眼裏,隻有何檸。他完全忽略了比利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和意味深長。
沉浸在滿是耀眼光芒的何檸,此時正疑惑地朝四周看去。
諾大的空間內,沒有植物,沒有陽光,甚至,連呼吸之間都能聽到空氣在隨之打轉的聲音。緩緩地打量著四周,何檸發現自己正騰空地漂浮在這個空間內,不遠處,一抹亮麗的人影吸引了何檸的整個眼球。他一邊打量著對方,一邊逐漸朝對方靠近。
那個人,也和何檸一樣,整個人蜷縮著漂浮在這個雪白的空間裏。他有著一頭栗色的及腰的長發,那頭發,靜靜地包裹著對方,長長的劉海的淺影將他的臉龐完全遮擋。莫名的,何檸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熟悉感。
他,認識那個人嗎?為什麼,感覺,那麼熟悉??好像,自己和對方本就是一體的……何檸靠近對方,在離那個人還有一步之遠的時候,何檸停下了想要繼續向前的趨勢,他緩緩伸出手,想要觸摸對方,卻猶豫地在將要碰到的時候停了下來。
正當何檸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個人忽然睜開了雙眼,一隻白皙近乎透明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何檸伸出的手,他緩緩地抬頭,微微一笑。
何檸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對方的手,但是一陣耀眼的白光忽然襲來,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在陷入完全的黑暗的時候,何檸隻記得對方那雙紫色如同水晶的眼眸,以及,那雙眼睛裏包含著深深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