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6章: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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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了!
此時,我的腦子裏隻在想:他怎麼會在徐才的宿舍裏,他不是和張華一起回宿舍的麼,為什麼……
說不上任何感覺,此時我的腦子中裝的盡是十萬個為什麼。但對每一個問,我都無法給於準確的答案。
所有的這一切,來是實在是太過突然,突然得讓我沒有找到任何征兆。此時,耳邊隻是傳來他溫柔的低語:我們回去吧。
“我們回去吧。”僅僅五個字,將我這段時間所受的所有苦痛、潦倒全部趕走,讓我頓時忘了自己心頭間和他構建的那一道牆壁,讓我忘了我離開309宿舍的真正原因。
張華說,你們又在一起了。這樣帶著笑容的話,每次聽了我都會感到格外的刺心,似乎他的話中在暗示什麼。不過此時,這樣的話已經對我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我的眼裏,隻看到林風幫我將行李搬回來的情景。
好久沒在自己的宿舍住了,突然回來,倒讓我覺得這裏的環境讓我又熟悉又陌生。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裏依舊回想著今天傍晚林風在徐才宿舍裏抱著我的場景。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在夢中,那樣沒有任何預兆地被他緊緊抱起來,讓我到現在還不敢確定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看著他帶著笑容的臉朝著我這邊使眼色的時候,我如被人突然浸泡在蜜罐裏似的,四肢百骸裏都泛著香甜的氣息。
“我們回去吧。”腦子裏依舊回蕩著這五個字,似乎此時,我依舊被林風緊緊地抱在懷中。即便是隔了那麼長一節的空當,他的心仿佛依舊在我這裏跳動著。
我回來了,然後又重新地和他走在了一起,重新提起那隻用來裝書的紙盒子——原先那隻被縫補了多少次的紙盒子已經被棄之不用,取而代之的則是這麼一隻綠色的。聽說,它是張華之前買鞋子的時候留下的。林風說的似乎無意,但聽者卻有心。刹那間,我的腦子裏重新浮現了張華那張帶著幸福笑容的臉,突然間就覺得他對我來說,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存在。
林風說,我們上課去吧,我說好,然後他會將張華同時叫上;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張華也會跟在林風的身邊;晚上去打開水的時間裏,他的身影也是無時無刻地浮現在我的視線以內。
曾幾何時,張華的身影竟如跗骨之蛆,無聲無息地打破了我和林風之間的那點平衡。一時間,我甚至懷疑那天林風的擁抱,到底有多少真實性可言。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和林風之間相互了解。然而此時,我竟對這個一直對自己很好的人表示了懷疑。我疑心,雖然我已經回來了,但林風卻已經不是過去的林風了。
依舊和以前一樣。上課的時候,林風會和我單獨地坐在靠窗戶的一邊。一起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和我的距離也是最近的——基本上也就是肩並著肩的那種吧。他隻對我一個人說話,眼裏隻看著我一個人。然而,看著走在我們旁邊默默無語的張華一臉喜色的樣子,我就感到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和林風最幸福的時光,也是我們彼此默默無語的時候。即便是在前段時間他心有愧疚的時候,林風的口才也沒有如今這樣好。此時,聽著他妙語連珠,我卻不知道他的話中,究竟有多少屬於我們兩個幸福的成分。
然而,他似乎對我的懷疑根本沒放在心上,依舊每天滔滔不絕地將他收集到的那些天南海北的話,統統地塞入我的耳朵中。對於他滔滔不絕的話,我卻是不勝其煩:他對我的,恐怕除了補償之外,再沒其他任何意思了。
我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在周五的晚上,我看到了張華借用了林風的口琴,斷斷續續地將那一曲《小李飛刀》吹出來。在吹奏這首曲子的時候,他不時地笑著問林風某個地方是吹氣還是吸氣的話。
腦子裏突然被這樣的畫麵給震到了,雖然此時林風的口並沒有碰那口琴,但他越是這樣,隻會越讓我產生無限的遐想。此時,我的腦子中隻想著林風是如何教張華吹口琴的場景,然後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沒有應了林風的邀請,跟他學口琴。
心裏莫名地產生一抹酸意。看到張華臉上的那副幸福的模樣,我真想橫插一腳。我想,假如我現在讓林風教我口琴的話,相信他一定不會拒絕的。然而,當看著林風一邊回答著張華的話,一邊衝我笑著的臉,自尊心讓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低頭去讓林風教我口琴!
心裏有些失落,突然間覺得重回宿舍的我,心裏總被那種莫名的孤獨感給死死地壓著。而對林風那張照常的笑容,我卻給他定義為某種敷衍。
然而,日子就在渾渾噩噩中又到了周六,到了我們該去第三食堂吃中飯的日子了。
整個宿舍的人昏天黑地地睡到中午十一點,然後集體刷牙洗臉,準備去吃中飯。然而,在他們興致衝衝地準備去吃飯的時候,我卻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看書。我在等……
我的異常自然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尤其是林風。在我坐在書桌前假裝看書的時候,他已經站在我的身邊,然後說:“我們去第三食堂吃飯吧。”
一時之間,心中的苦悶隨著他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掃而光。但,這樣的快樂也隻是曇花一現,一旁的張華很快接口說:“好啊,那就去第三食堂吃飯。”
霎時間,心中剛剛萌生的那一點點幸福立刻被他這句話給撲滅,換做是滿身的怒火。望著張華那張可愛得讓人生厭的臉,我真想狠狠地給他一個耳光……
我痛恨,為何什麼事情他都要從中插一杠!整整一星期,在他這樣的臉下,我已經很是鬱鬱了。而如今,他居然還要在我最值得紀念的幸福烙印中,插上他的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