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5章:月夜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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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高興,但短暫的高興後,我感受更多的還是壓力。他的大方讓我不敢再抬起頭,而更願意做個寡言少語的淑女一樣的人物。麵對不時和我肩捧肩的他,我的腦子中總是浮現著澡堂中的那個一絲不掛的他。
我試探地對他說了一些關於他對我感覺的話——當然不會提到他是否對我有某種方麵的意思,隻是試探地問我該該適合什麼樣的女孩。他聽了不以為然,倒覺得我在故意找話,便不斷笑著打趣我,叉開了話頭。
不知為什麼,林風越是不在意我所說的,我反而越是感到心裏有一種一陣陣的安寧與喜悅。而此時,夜色緊緊地淹沒著我所有的表情。
此時此刻,我隻想和他靜靜地走著去往市區的這段路,希望這樣的路程越長越好。
夜晚的路燈放著昏黃的光芒,越加照得人臉上泛著蒼白的顏色。林風輕輕地捂著臉,笑著和我說,雖然沒有風但氣溫好像比有風的時候要更低了。今晚這麼走下來,他明天一定會傷風的。
我說你那麼壯實,怎麼會傷風呢?不過雖是這麼說,我心裏卻很高興,知道他因為明天要回家的事情而感到有些失落。
今天考完試,明天開始,大家就要各自回家去了。因為車票緊張的關係,我訂的是後天的票,他是明天的。我想,如果我們能早早的認識,相信我們離開的日期一定是一樣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問我,讓我明天早上起來送他好不好。我聽了想都沒想,立刻就回答說好。事實上,和他相處哪怕是多那麼一秒鍾,我也覺得是好的。
整個晚上,我們並沒有像情侶一樣手牽著手,甚至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兩人都能從各自身上感受到溫暖:我們似乎早對彼此的關係心照不宣。
肩並肩地慢慢走在馬路上,偶爾間肩膀之間的摩擦,都會讓我的心裏冒出一抹莫名的溫暖。似乎這樣的寒冷裏,原來也透著那樣的暖意。
這樣的路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時間,但不管是多長時間,總還是有結束的時候。在終於到達我們所要找的市中心廣場和廣場旁邊的步行街的時候,我的心裏立馬泛出一絲失落——我真希望,這段路永遠都沒有終點的時候才好呢。而現在,終點已到,意味著我們的路程,已經走去了一半。而等會,該是重新回到起點的時候了……
今天,坐在書桌前的我,看著書桌旁昏黃的閱讀燈,往日的情景竟又似曆曆在目,久久不能散去。那晚的市景,那樣的繁華,卻帶給我一種悲涼的感覺。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三個半小時的時間,似乎隻是彈指間就這樣的消失。而十二點的學校,自然是鐵門緊鎖,偌大的校園一片漆黑。在這道鐵門下,任何人想要進去,或者是想要出來,都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我,竟有些焦躁起來了。這種焦躁,是在結束這段路程的時候就已經萌生出來的。本來,我以為隻要回去睡上一覺,睡夢自然會將我的焦躁帶走的。最起碼在睡夢中,我可以繼續和林風一起走路,正大光明地牽著手……而現在,老天竟然連睡夢也不給我帶一個。
林風的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似乎我的不高興成了他高興的源泉。見到他這個樣子,我很生氣,他卻提了一個讓我吃驚而緊張的建議。他說,既然回去不了,不如我們去開個房間先住下吧。
學校附近有很多小旅館,價格也算便宜,雙人間四十塊錢,單人間六十塊錢。當然,雙人間是占少數,畢竟這裏的客戶群體主要是周末在這裏開房間的學校男女。
因為學期結束,馬上就到寒假的關係,所以今天晚上年輕的情侶們都爭相蜂擁著開房子。見到我們過去,老板娘跟我們說隻剩下一間單間,不住的話之後還會有人的。正在我猶豫的時候,林風說單間就單間吧,住下了。
聽到林風這麼安排,我嚇了一大跳,立馬就覺得全身不自在起來了:兩個男的大半夜出來開房,已經夠別扭的了,現在又要睡在一張床上,那像什麼呢!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我真是心虛在作怪了。以前的我,也不是沒和男的擠在一張床上。我還記得,這個學期中的時候,我有幾個高中同學來我們學校看我,每次我們都是擠在宿舍裏那張小床上睡覺的,也不覺得有什麼別扭的呢。
上次有個已經工作的同學來我們學校,就住在我們校旁邊的鑫海洋酒店裏,晚上我就和他睡一張床。那個時候的我隻羨慕他那麼奢侈,卻沒做其他方麵想。
現在,知道我要和林風住在一個房間裏,並且還要睡一個床上,我立刻就如芒刺在背一樣,想將這樣的感覺甩下來,卻都不能夠。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而在見到房間的一刹那,我馬上意識到自己心中的這種不對勁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了。
房間看起來倒是很幹淨,不過很小。白色的牆壁差不多隻有紙板一樣厚吧,床也很小。床頭有個床頭櫃,裏麵放著避孕套、精油之類的。房間有一個洗澡間,不過卻是透明的。人在裏麵方便或者洗澡什麼的,外麵的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整個房間裏,除了床對麵的電視機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其他任何家具了。而隔著牆壁,隱約間可以聽到幾個還沒睡覺的男女正“哦啊”地晃動著隔板。
對於這樣的聲音,這樣的場景,我覺得非常尷尬,低著頭假裝沒聽到。而林風的嘴角則是泛著一絲笑容,從容不迫地打開空調。很快,整個房間裏便暖烘烘得和春天裏一樣。
受盡了夜間的寒冷,陡然間到這種溫暖的空調間中,整個人很快就全身熱了起來。而在這樣熱烘烘的環境中,林風很自然地脫掉了外套,隨身穿著一身月白秋衣。他笑問我,突然從冷的環境中進入熱的環境裏會不適應,洗個澡會好一些,問我先洗還是他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