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遊之少林蠻 第九章 生死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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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升。
又是一夜晨明處,絕勝煙柳滿山破。
東籬和東禪終於走出了那個山莊,東禪長籲一口氣說這山莊還真大,確實難走極了,東籬笑了笑,也沒說什麼,隻想著當年自己來到這個山莊的時候和席容兩個人在山莊的十八座山嶽樓用著輕功飛來飛去,席容總是讓著自己,因為自己心口的蠱,因為那傳說不可而治的病。
“師兄,我們回寺裏吧。”東禪說道。
“嗯?你不想多玩玩嗎?”東籬壞笑著說道,心口叫囂著難言而喻的渴望“老子還沒上你呢,你就想溜麼?”
東禪自然明白東籬的想法,可是那天晚上東籬和席容到底做了什麼他還是清楚的,東籬嘴上說得好,心裏倒也不過是個隨心所欲的人,這番若是成全了他,還拿什麼真心去對待以後的朝朝暮暮呢。
東禪探歎頭自嘲了一番,在東籬伸懶腰遙望山川的間隙裏。
兩個人抱著不一樣的心思,東籬想要的自然是再努力也得不到了,可東籬怎麼忍心,怎麼忍心讓自己的愛逆流向海。
東禪老是想著要回寺廟裏去,仿佛一天看到到佛祖他整個兒心都不自在似的,東籬看著東禪茶飯不思一臉喪家犬的目光盯著自己看,心裏一橫,罷了罷了,回寺廟吧。
這一回才發現,遠在山下便看到後山一片緋紅,美不可及,東禪便興奮地跑去看,東籬心裏明白,那鮮紅如血的,是曼珠沙華。
那被稱為彼岸花的鮮紅花朵,不知被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賦予多少生離死別的色彩,更因佛教因果道義,使得它變得更加神秘。
東禪一步三跳來到後山,見得歡喜便伸手去摘,卻被東籬一把拉住,笑說道:“花開一時人淨歡,若你采了去了,別人如何欣賞呢,倒不如讓它就這般開著,讓更多的人去欣賞它。”東禪一聽,師兄說的對極了,也就隻好在一邊看著,然而東禪隱隱約約看到邊上有幾朵白色的花,心裏納悶,便想把這刺眼的白給扯了去,又恐師兄責怪,便隻好一時忍著,但晚上天黑便獨自打了燈籠來後山把白花給摘了去。
第二天早課完畢,方丈也沒有因為這幾天東籬和東禪不在寺中而責怪,反而問他倆此番人間遊曆可有收獲。
東禪一時詞窮不知如何作答,正要回答時便聽得東籬說道:“人間世事艱辛,有良善之人死於非命不得所報,有窮凶極惡之人坐於廟堂之高不解柴米油鹽之辛,弟子此去,更悟得萬般善法之真理,定要將我佛博大佛法弘揚光大。”
聽著東籬說得頭頭是道,東禪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心想著這東籬師兄何來這個高的覺悟,你咋不說人間秒不可言,一夜春宵換得如意侍郎,哼。
方丈轉眼又問東禪,東禪現在想的全是東籬那天一絲不掛的模樣,哪會注意方丈的一聲聲叫喚,直到東籬“替”東禪把話講了:“小師弟此番遊曆更是見地頗深,更有寬宏大量讓市井人士稱讚,度化了竊賊,拯救了百姓,讓失竊之物物歸原主,又讓道貌岸然之輩改過自新。”
方丈聽後大念“善哉”。
東籬見方丈要打坐了便拉著東禪走了,東禪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東籬,在東籬耳邊悄悄說道:“你這般亂打誑語欺騙方丈,定將天打雷劈。”
東籬笑了笑,“若真有雷劈,此刻便來吧,打死我可好?”
正當出門,便看到寺外有一群黑衣人闖入,手持長劍利刃,在沒有陽光的清晨依然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光芒,一瞬間將死神請到了燈火輝煌的寺廟之中。
邊上有師兄弟大驚,也有回寺廟中拿著木棍長杖前來迎戰,蒼茫的天空似乎有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展開。
“慕容籬,那日在日月山莊你僥幸逃脫,今天任憑你展翅難逃。”正說著天空中拉下一張巨網砸向了東籬。
東禪一看不妙便伸手去皆,誰知道那網上雖有毒刺,東禪的手立刻被刺出了血來,東籬大驚便跑過去看東禪手上的傷口,一手把那張飛過來的網震個粉碎。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這小子一定會為你出頭,沒想到真的上當了,哈哈哈,慕容籬,都說你風情萬種到處留情,當年搞了江湖藥王席容,今兒又到寺廟裏來搞這麼個小和尚,隻是可惜啊,藥王已經成了鬼王,這小和尚八成也活不久咯。”其中一個黑衣人大笑。
東籬氣氛萬分,邊上師兄弟更是咬牙切齒,紛紛詢問那人來曆。
那蒙麵男子笑而不語,拿下了麵罩,露出一張猙獰的臉孔,那刀疤分明在說他的身份便是“七絕穀”大當家,冷鷹。
正當此時,方丈緩步從寺廟中走出,一本正經地說道:“佛門乃清靜之地,不知諸位因何緣由擾我清修,若是驚動了佛主恐怕諸位此生也不得善果。”
方丈一出,語出驚人,眾人驚愕。
“你個老和尚,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說你出家之前調戲了多少良家少女,在這裏惺惺作態為哪般?”那人把麵具一扔,拿劍直指方丈。
“阿彌陀佛,貧僧七歲出家,不懂塵曉俗事,一心向佛,爾來五十五載已。”方丈說道,對麵前的橫劍熟視無睹。
“小師弟!”東籬大呼道,便見的東禪嘴唇發白,輕言耳語:“席容、他死了?”
“小師弟!”東籬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東禪眼角漸漸流出一顆晶瑩的動心,他的心都碎了。
“混蛋!把解藥交出來!”東籬怒吼道,指尖流轉的氣流把對麵的氣勢強壓下來,弄得對麵一下子亂了手腳。
“別亂!那小子中了【判官令】,成不了氣候,兄弟看好了,等他氣息一出便一起殺出去,連同這些個巧言令色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和尚一起殺了,給二當家的做伴去。”冷鷹說道。
東籬一笑,空氣中便彌漫起淡淡的香,隻是誰也說不出這香是什麼名堂又是什麼玩意兒。
東籬出招,飛快地操拿起邊上的碎石,隨著推出去的氣流全部砸了過去,又那起邊上師兄的木棍對著冷鷹的喉嚨便刺了過去。
那冷鷹也是機警的人物,早知到東籬有這樣的手法便又拿起麵罩堵住了口鼻,又飛快得躲閃到一邊,用力把木棍給折斷了。
周圍師兄看著想要幫架,被方丈喝住,直說道:“塵緣事,塵緣了。”
東籬咋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在多麵夾擊下,東籬進退兩難,一邊的東禪被方丈扶起,方丈給東禪喝了碗茶水,然後東禪沉沉地睡去,方丈和眾師兄口年阿彌陀佛,然後席地打坐。
東籬一看,心急如焚,一聲暴嗬衝到方丈邊上,扯起方丈的衣領子便問東禪怎麼了,方丈靜默不語,東籬火惱,一掌擊於方丈要害,大罵非人,隨後拋過一團白色的迷霧打落在眾和尚周圍,和尚們紛紛倒地,惹得眾多蒙麵人大笑。
東籬氣急敗壞,天空響過一聲震耳的梵唱,寺廟大殿內閃過一段金光,全部落在了東籬身上。
蒙麵人中的老大再次大笑,說道:“之前以為你有千般庇佑,江湖人稱你為‘玉麵如來’,看來你也是徒有虛名,今兒連佛祖都不饒過你,兄弟們,上!”
說時萬般無奈似火燒,到時雷霆萬鈞殘生難料。
山寺間漫起巨大的金光,光芒直逼九霄雲外,山下人紛紛跑上來看個究竟。
隻是一場浮華一場夢,待山下眾人趕到時,山寺已空,並沒有見到什麼人,什麼光。
老方丈在佛前誦經,東禪哭坐一邊,邊上寫滿梵文的落地毯上放著東籬的屍體。
後來的後來,東禪已經記不清了,漫坐在一邊,手上持念著佛珠,他很少說話,隻是有時突然想起某個人便跑去後山看,有時在早課,有時在半夜。
那天夜裏,風很大,等天亮的時候方丈發現東禪沒來早課便派人去找,有師兄哭著回來說東禪躺在了後山的土墳邊上,他的手上拿著一張紙,上麵寫著:“把我和籬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