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第一章 拾來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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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後天氣漸漸轉涼,天氣也是變化無常雨天也較平常多了很多,雨水噼裏啪啦的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像是打了馬塞克一樣怎麼也看不清外麵的景物。
已經兩天了,我一直就這樣坐在這裏,不停的觀察著躺在白色床上的某個人,清秀俊朗的外表,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慘白慘白的,就連沉睡時的表情都是那麼的憂鬱,實在是看著讓人心疼。
早上醫生過來了,說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這人要是在晚一刻鍾恐怕就是華跎在世也是無力回天了。
那些滴滴答答的醫療儀器已經全都被撤走了,整個房間又變得特別的寂靜,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好在現在的醫院那股讓人發暈的味道並不太重,他拉過椅子坐在病床邊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看著床上緊閉著雙眼的人。
馬場,男,17歲,這是他的全部資料,這個花季少年是從墳場撿來的。
那是因為很多人見了,都是望一眼後說句“太可憐了”就離開。
他本也打算一走而過,可是同情心泛濫不忍心,打了救護電話順便也跟著進了醫院。
到醫院後,我也曾試著通過電話聯係他的父母或是朋友,可是全都失敗了。他的手機裏隻有兩個號碼,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家。
撥天堂的使終都是忙音,好不容易撥通了家的號碼,對方卻口氣惡劣的說“不認識”。
此刻,我隻希望他能快點醒過來,就算醫院沒有那股讓人討厭的味道,但我還是不喜歡待在這裏麵。
本可以一走了之的我,卻鬼使神差的竟然留了下來,而且還細心的照料著他,生怕一個不小心他醒來後在做傻事。
為什麼會對一個陌生的人做到這一步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我想大概是比他更愛惜生命吧。
離開或是死亡,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有人曾告訴我:生命隻有活得更長久才能更有意義。我隻希望他能夠快一點的醒過來,然後跟他好好的探討一下,生命的可貴之處。
我叫閔清雅,25歲,是一家私房菜的老板,所以我才有更多的時間坐在這裏照顧這個少年。看他一臉的悲傷,不知道他遇到過什麼樣的事,有過什麼樣的經曆值得他為此結束一生的生命。
“清雅,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來幫你看會兒”說話的這位是我的好兄弟,尾奇。
“沒事,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
“我怕你累著了啊!嗬嗬,這是吃的”尾奇遞過一個紙包,裏麵裝的是剛出爐的漢堡和咖啡。
“你吃了沒有”我接過紙包,輕笑著問。
“吃過了,快吃吧”尾奇也笑笑說。
“是不是覺得他,像某個人才會這樣一步不離的守著他”尾奇看著床上的少年,像極了某個人。
“沒有,我隻是想等他醒來,然後告訴他一句話”我收回握著少年的手,開始拆漢堡的包裝。
“嗬嗬,生命隻有活得更長久才能有意義。對吧!”尾奇笑笑的說。
“嗯”我一邊吃漢堡一邊點頭。
“好吧,我陪你一起等他醒來”尾奇說。我點點頭認真的吃著漢堡,大概是太餓的原因,一快漢堡卡在喉嚨處咽不下去,憋得我的臉都紅了,卻又說不出話來,隻好用手使勁的拍著自己的胸。
“你慢點吃啊!我已經吃了沒人跟你搶”尾奇快速的把我扯到廁所裏,把我的頭按在洗臉漕裏,不停的輕拍著我的背。
“啊,啊,咳,咳”我用手撐著洗漕,鏡子裏的我憋紅了雙眼和臉夾,眼睛裏滿是血絲。
“好點了沒”尾奇問。我點點頭。
“高興,離開後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你有什麼理由,去告訴那小子,生命隻有活得更長久才能有意義啊!”尾奇看著鏡子裏的我有點責備的說。
“嗬,嗬,這隻是個意外,沒事的”我說。
“什麼叫沒事?我早就說過,你這人就是難好,一個跟你無親無故的人,你憑什麼這樣掏心掏肺的來照顧他啊!要是高興還在,他也不會高興的啊!”尾奇很是不高興的說。
“你別在說了好不好,我就是覺得他可憐”我說。
“他可憐,一個選擇自我逃避的人,有什麼好可憐的,你以為大家都會像你一樣啊!總是抱著那句話過日子”高興已經走了兩年了,他卻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行了,咱不說這個了,行不,等他醒了,沒事了,我就回去,這樣總成了吧”我不耐煩的說。尾奇點點頭,不在說話。
晚上送走尾奇後,檢查了一下床上的少年後,在沙發鋪了毯子就睡下了。
半夜一陣哭泣聲將我吵醒,我翻身起來開了床頭的台燈,就見少年坐在床上,哭得一塌糊塗,我快速的扯過床頭櫃上人紙巾遞到少年的麵前,少年並沒有接過我手裏的紙巾,反而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著我,身子縮成一團死死的抓著被角,見到我後哭泣聲變成了抽搐聲,不停的抽動著他自己的身子。
“別怕,我不是壞人”我伸手過去,想拍拍他的肩安慰下他,他卻一下子甩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興許是睡了太久的原因,腳下沒力立馬摔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又快速的抽身爬到屋子的一角,緊縮著身子抱成一團。
我見狀開了屋子裏的大燈,看著角落裏一臉恐懼的少年,有些心疼我敢肯定在他的身上絕對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看著他害怕的樣子,以至於我想要了解他,想知道少年的他曾經發生過了什麼事,以至於讓他變成這樣。
沒一會兒少年就用另一隻手不停的撕扯著手腕上的繃帶,還沒有複原的傷口又在一次的溢出血,染紅了繃帶。
興許是他不愛惜生命,我生氣的跑過去扯著他的頭發,在他的臉上扇了兩下,我下手已經很輕了,卻沒想到兩個手印立馬就現了出來紅紅的。打過後我就有些後悔了,因為少年那副要殺人的眼神,告訴自己做事太衝動了,多管閑事。
少年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哭也不笑的坐在牆角裏,他一臉的悲傷,眼裏空洞的像個木偶。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隻能坐在一邊看著他,這個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的人,或許尾奇說得沒錯他就是一個難好的人,多管閑事。可是閑事自己已經管了,後悔也沒用了。
“我叫,閔清雅,叫我清雅就可以了”我說。那少年根本就沒有在聽我說話,死死的用手抱著雙腿,坐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的望著眼前一片雪白的房間,說是望著還不如說他一直都在自己的思緒裏,根本就沒發現旁邊還有別人。
我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了,沒一點反應,然後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勉強的望了一下這個一直照顧他至今的我。我對他笑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好在把剛才的話從複的說了一遍,他卻又哭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那裏不舒服啊!是不是手腕又開始疼了”我望著眼前的少年,緊張的問。他依然當我是空氣自顧自的哭著。我看著他的手腕血已經把繃帶染紅了好大一遍,我急忙跑到床頭按了呼救鍵,又跑到少年的身邊,他像是拚了命一樣的哭著,隻有我自己在一旁看著他幹著急。
很快醫生就趕來了,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才算安靜了下來,醫生處理好傷口後,自然的離開了,房間裏又剩下我和少年了,一屋子的寂靜。
我打了些開水回來,打濕帕子然後敷在他的臉上,然後為他捏好被子,或許正如尾奇說的跟某個人很像,我才會這樣耐心的去照顧他,希望在他的身上能找到曾經心動的感覺。
真的隻是希望,因為某人說:愛,就算是天涯相隔,你的心仍會想起我。我隻是覺得他們有那麼一丁點的像而已。
我望了望床上的人,又從新回到已經冰涼的沙發上躺下,這次我沒有在關燈,我希望有什麼事,第一眼就能看見。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少年也沒有醒過來,醫生來過好幾次說是沒什麼事,等他在睡會兒自然就會醒過來我才安了心,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玩著微薄,看著我們曾經的照片,讓我有些回味無窮,就算他已經不在我的身邊,我的心依然是屬於他的。
“嗬,嗬,又在看什麼呢?”尾奇手提著快餐走進來,坐在我身邊伸手就來搶我的平板電腦。
“來了,沒看什麼?”我說,我鬆了拿電腦的手,反正那些照片他也看過,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拿去,你的飯”說著把另一手的膠袋子遞給我,裏麵裝的是盒飯。尾奇在我身旁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手不停的在電腦上麵畫著,兩眼直直的盯著電腦屏。
“清雅,沒想到你們兩還有這麼abnormal的時候,居然有xx,哈哈”尾奇看著電腦屏上,那張清漸得連毛孔都能看見的照片,那種xx照片,讓尾奇不甘心的撅了撅嘴。
“你才abnormal,又不是我請你看的,要看就看,不看就還給我”我嘴裏叼著飯說,我的臉涮的一下就紅了,立馬慌忙的從他手上奪過平板電腦,快速的按了關機鍵,又把電腦塞進背包裏。
“藏也沒用,反正我已經記在腦子裏了,水靈靈的兩個人,真是abnormal”尾奇說。
他的話,沒有一點掩示直直的擊在我的心坎上。在說那一對戀人會沒有幾張這樣的照片,隻是怎麼也想不到尾奇會翻看其他的東西,又正好看到了那張照片。
“滾,飯還給你,不吃了”我一把將一旁的盒飯丟給尾奇,飯跳出盒子撒在他的身上。
“不吃,也不用這樣糟踐啊!高興以前就是這樣教你的嗎?”尾奇說。
“他,是我教他好不好?”我不服氣的說。
“嗬,誰知道,反正我就覺得高興比你能幹”尾奇把飯盒撿起放在茶幾上說。
“那是當然,沒有我,那裏能稱托出,他的才幹”我驕傲的說。
“真是不要臉”尾奇說。
“你說誰不要臉啊!你說誰不要臉啊!”我大聲的叫著,高興就是我的天,如果沒有我,如果沒有我……。會怎麼樣!
“說的就是你,就是你,哈哈”尾奇說完大聲笑了起來。
興許是我們吵鬧的聲音太大了,把沉睡的少年給吵醒了,少年咳了兩聲後就沒有了動靜。我們兩都急忙的從沙發上跑到床邊,看他一臉安然的睡樣,又無聲的回到了沙發上,見他好像依然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在而尾奇也正好在,已經好幾天沒出過門了,也不知道外麵的天氣變得怎麼樣了,我拉著尾奇出了門,去了病房外的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