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故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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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半山,螢火半明。遊情洝扒拉扒拉被子,嗅嗅被子上還殘留著的香味。這被子是用上好的棉花打的,暖和的很。情洝睡到卯時就悠悠地醒了。
心想師傅真是心細啊,居然還有優點,不錯不錯。情洝算算自己來到這山裏也大概過去5個月了,而現在正值是大雪封山,植物蕭瑟,空氣冰寒刺骨的時候。師傅說,再過一個月這樣子就過渡到春天了。。。
遊情洝不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不,或許說,她是一個覺得寂寞的人吧。現在的日子雖說是好,但是,卻甚是乏味,看不出盡頭,但是平靜背後又讓人想以這種方式老死一生。是,遊情洝是不想呆在靈山了,雖然她知道這裏的生活很安逸很平緩也很窩心。不管是對自己好的師傅,還是客氣和藹的農家人,純淨的自然,都讓她覺得老子虛構的小康或許是存在的,這樣的桃源,是自己想破腦袋也想留下的情境。
但是,就是因為太美好,而讓她覺得想去探究外麵的世界,是不是有更寬廣的天地,是不是能有隨手遮天的魔力,有沒有熱血的江湖。。。。。。她對這個世界的猜想僅僅來自於師傅和那些善良的農家。越是好奇,內心越向往。人總是不知足的。
她想走,出去走走,看看這個世界。但是,她也不是沒有過考慮,畢竟這不是一個安全的世界,自己並沒有什麼能耐,如果隨便出去,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而且,師傅救了自己,自己又怎麼和師傅說呢。自己如果走了,師傅以後呢,自己很孤單,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如果自己走了,師傅孤零零一個人,她的心就不能自以的難過。看來,還得等待等待吧,但是等待些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天色微亮,遊情洝就耐不住性子,爬了起來。昨夜她就知道夜裏下雨了,遊情洝是典型的南方人,成年之後也沒出去旅遊過,很想看看那種銀裝素裹的感覺,雖然前幾日就已經下雪了,但是並沒有結冰,今日,她就想跑出去看看。“吱呀”推開有點年紀的木門,一股寒風就迎麵灌了進來,讓情洝不禁打了一個噴嚏。好冷的風啊。
“啊!這什麼東西”情洝還沒等自己吟誦出兩句感傷的詩句,就看到了趴在院子裏的一個“屍體”,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那一堆東西,是個人形,身上鋪滿了冰雪,潔白的雪和已經凝固了的鮮紅血塊混在一起,顏色顯眼的恐懼。情洝隻和師傅學點醫藥,她在原來的世界裏雖然是學法律的,但是到這什麼用都沒有啊,也不是法醫。
情洝怕這堆東西死在院子裏,急忙跑到師傅房門前,情況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情洝也不多說,”啪”的推開門,準確無誤的找到床,一下撲到師傅身上,使勁搖傅淵朔,“師傅、師傅,院子。。。院子裏好像有一具屍體,你快點起來看看啦”
傅淵朔這人體質偏冷,這大寒天的,穿衣服睡覺居然覺得熱,便脫了裏衣,隻剩了褻褲在裏頭。半夜裏他的睡眠是很淺的,可是今早煉藥太久了,這時間剛睡下不久就進入了深眠,被遊情洝這一搖,半迷糊的起來,上半身的被子掉落,露出潔白如玉的上身。其實傅淵朔是很健壯的那種,白皙的肌膚襯著健碩的肌肉一點兒也沒有違和感,習武之人有的體魄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此刻他已經有了8分醒意,霜雪般的銀發淩亂的披在身上,琉璃的墨眸半醒半睡,偏冷的體質讓他的嘴唇看起來這是唯一有血色的地方,情洝沒想到師傅沒穿衣服,放天朝,那是絕對的黃金模特帥哥啊,不知為什麼,鬼使神差的遊情洝就往傅淵朔的臉上吧唧了一口,還蹭兩下,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情洝立馬嚇到了,猛地退到床尾,瑟瑟發抖“師。。師。。師傅,我。。。我。。。我沒睡醒,不。。。。不知道。。。我錯了。。。院子院子。。。的”
其實傅淵朔在情洝吧唧那口的時候就醒了,隻是突然被她的行為嚇到了,情洝頭發軟軟的蹭了兩下,感覺好可愛。好像被占便宜的是自己吧,怎麼這妮子就被嚇成這樣了,還是傅淵朔冷靜的多,輕咳兩聲,扶著頭假裝沒清醒“你說什麼”
情洝這才想起來自己到師傅房間的理由,急急忙忙解釋到“師傅。。。我們院子裏有個屍體一樣的東西,不知道還有沒有氣息,很恐怖啊,您能去看看麼,嗚嗚”情洝用良心發誓,她絕對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死人這種東西她根本沒接觸過,以前同學和她聊起死去的親人時她也沒什麼感觸。
她的親人大都健在,一年前死去的爺爺,脾氣很古怪,很少見過他,爺爺在她的童年裏也就沒有留下太多的記憶。從小到大即使學了法律,也沒真的接觸過那麼真實的場麵啊,何況,那具“屍體”還渾身是血,是個普通人都應該會感到害怕的啊。
傅淵朔皺了皺眉,這靈山不是那些亡命之徒來的了的地方,居然有滿身是血的人到自家院子裏,恐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呢。嘖,從床邊拿來衣服,正要起床,瞥了一眼情洝,不僅生出捉弄之意,假裝歎了一聲,“哎,怎麼,還想看師傅更衣不成”情洝傻傻的看了一眼師傅,剛想做出個“想”字的口型,收到師傅一記狠眼飛來,連忙說“哈哈哈,師傅我出去等你,快點哦,哈哈哈”說完狗腿的快速開溜並把房門給帶上了。
等傅淵朔穿好衣服出來,就看到情洝傻傻的站在門外,外套都沒穿,還擤了擤鼻子呢。不僅扶額,脫下身上的貂皮大衣披在情洝身上,“別以為我不知道,等你感冒,就沒有人幫我做飯采藥了,穿上”情洝嘟嘟嘴,哼,壞師傅就是壞師傅,心裏居然還想著要我做苦力。不僅翻翻白眼,哼。
兩人來到院子裏,那“屍體”已經被白雪整個的覆蓋住了,傅淵朔用力踢了踢“屍體”,這屍體翻了個身,兩人才看清這人的麵目。是個感覺有30歲的男人,棕色的短發,略清秀的臉龐,厚實的嘴唇,身材修長強壯,衣服上好,即使已經被血跡汙染,還是能看出衣服上那些鑲金邊的紋路。臉上身上都是已經凝固的血,右胸開了個大洞,有些肉都翻出來了。情洝吞吞口水,哇,雖然很恐怖,但是這男人臉真是太對了,什麼對,因為這簡直是情洝喜歡的怪叔叔類型啊。
傅淵朔翻翻這人的衣服,什麼都沒有,也沒有門派的印記,看來是個遊者,要救麼,應該是沒有危險性的人,正要問問遊情洝的意見,就看到這丫頭居然對著這人流口水,傅淵朔怒了,這丫頭怎麼那麼色,見著美的人就喜歡,自己還不夠她看麼。
情洝看著有點惱怒的師傅,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小心翼翼的詢問到“師傅。。。這人有威脅麼”情洝雖然不是個精明無比的人,但是,卻不傻,這靈山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領土,不是武功優秀或者早就在這定居的人,依著這裏雖然美麗但是卻險惡的壞境,根本不可能活下來,這人如果有威脅,是萬萬不能讓他留下的,難免會讓自己和師傅深陷險境。
“師傅。。。。”一眼就知道了情洝的想法,冷靜的說到“應該沒有,好像隻是一般的遊者,功夫不錯,但是腿腳被人打斷了,右胸的傷勢很嚴重,但是還有救”情洝想了想,“師傅,那我們救救他吧”說完帶著無辜和渴求的眼神看著傅淵朔。傅淵朔想想也就懂了,這孩子應該是知道的,自己和她說過,這個世界的遊者是那些無家可歸的人為了生存,而把賞金作為生存條件而生活的,是覺得和自己差不多而起了憐憫之心麼。
傅淵朔沒說話,一把把受傷的那個人抱起來,“去,燒一鍋子熱水來,我要給他切割壞死的部分。”情洝想不到師傅會同意,開心的猛點頭,“恩恩好,我這就去”
傅淵朔的醫術很了得,等徹底處理完已經是太陽掛山頂了,處理完染滿血的布條,就把人扔在雜房裏了。傅淵朔的屋子本就小,他自己一間,情洝一間,隻剩雜房了,傅淵朔有潔癖,是決不能讓個陌生人和自己住的,就三字,憑什麼。
傅淵朔走出雜房,情洝就遞過來一條還帶著熱度的手帕。傅淵朔看了情洝一眼,接過去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師傅,我做了你喜歡的卷粉,還調了辣辣的汁,還有熱粥和小菜幹”情洝一臉崇拜又恭敬的對傅淵朔眨了眨眼睛。傅淵朔笑笑“嗯,你吃了沒”
“還沒,我想和師傅一起吃。。。”情洝剛做完早餐過來,那豆漿做成的白粉皮把她的臉熏得粉撲撲的。看著可愛極了。“一起”傅淵朔說完,不知不覺的牽起了情洝的手,兩個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這深山裏,兩個人都是像親人一樣的存在。
人,害怕寂寞。身在紅塵,以為擺脫紅塵的人,又其實出身紅塵,歸於紅塵。不是聖人那麼就不必那麼膜拜淨潔。活著,對自己好一點也對對自己好的人好一些,這並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