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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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撿到小狐狸之後,吳月黎已經很久沒有再夢到過,那片森林和那個小屋。但今天他又一次看到了,他看到的小屋與印象中不一樣,印象中的小屋,溫馨而美麗,而麵前的還沒靠近便聞到一股黴味。
殘破的木門勉強的抵擋著強勁的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窗戶上的窗紙早已不知飛到哪兒去了,隻留下一些殘存的在風中淒慘的搖晃著。吳月黎穿過木門,屋裏到處掛滿了蜘蛛網,炕上的灰塵積了厚厚一層。這裏有多久沒有住過人了,竟然破落成這個樣子。看著那口早已生鏽的鍋,他仿佛又看到昔日小狐狸窩在男子身邊,看著他一下又一下的攪著鍋裏的湯水。
“唉。”一聲歎息從遠處飄來,雪夜裏靜的很,隻有那殘破的門與窗被風吹刮,吱呀的聲音讓人心生寂寥。屋子已經變成了這樣,它的主人如今又在何方呢?想起那個簡單的墓碑,吳月黎離開了木屋。
風雪彌漫在整個森林裏,地上厚厚的積雪,吳月黎一步一步走著卻沒有半點腳踏實地的感覺。回頭望了望,果然,一個腳印也沒有啊。不久,麵前出現那個未曾翻新的墓碑。上麵模糊的字跡隱約可見那個男人的名字,‘吳季蕭’。男人似乎沒什麼親人,墳上盡是枯草雜石,又髒又亂很久沒被打理過的樣子。
有多久沒人來看過了?一個在地下躺著一定很寂寞吧,那隻小狐狸去哪兒了?凍死了嗎?那樣也好,那麼你一定不會寂寞了吧,有他陪著你呢。你們是不是在底下過得很幸福呢?我現在也很幸福呢。
吳月黎想起家裏那隻小狐狸,不禁嘴角上揚。那隻狐狸會變身呢,不知道你的那隻會不會。吳月黎在墓碑旁慢慢坐下,靠著墓碑看著這被風雪侵襲著的森林。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突然一片黑暗。
吳月黎站起身望了望四周沒有一絲光亮,隱約間卻聽到一個聲音,閉上眼睛凝神去捕捉那微弱的呼喊,他聽到一個柔柔的聲音,輕喚著。“季蕭,季蕭。”睜開眼,果然不是在森林裏了,這是座山。不知道這山上是不是住著神仙,吳月黎走在蜿蜒的小路上心中猜測著。
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了意見木屋,和之前那個屋子很像。吳月黎站在屋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就在這時門開了,屋裏出來的人穿過他的身子向遠處走去。吳月黎轉過身看著那清瘦的背影,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那頭長長的銀發與小狐狸的一模一樣。這個人該不會也是隻狐狸精吧?當那人回過頭時吳月黎愣住了。因為那張臉分明和小狐狸一個模樣隻是稍微稚嫩了一些。
似乎察覺到他的存在,吳月黎看到那個擁有和小狐狸一樣麵容的少年皺了皺眉。但很快便轉身進了林子裏,好奇心促使吳月黎跟了上去。他看到少年來到一座道觀,道觀很清冷,似乎沒有人的樣子。少年徑自推開門很熟撚的樣子,隻見偌大的庭院中空無一人,枯葉掉在地上到處都是。
小狐狸進了殿堂,殿堂裏坐著一個道士,那道士背對著少年盤腿而坐,一頭花白的頭發與那天的古董店老板很是相似。那道士沒有回頭,少年立在他的身後。
“狐兒,今日你來早了。”道士的聲音聽著十分耳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師父,徒兒昨日修煉有些不明白之處,今日特地趕早來請教師父您。”那被喚作狐兒的少年恭敬的站在道士身後,臉上露出些許羞愧。“哦?如此甚好,狐兒你如此勤奮實在難得。狐兒,過來坐下。有何不懂為師為你講解。”“是。”
師徒二人講論著修煉之事,吳月黎隻是一個凡人聽了也是白聽,他索性在殿中轉了起來。一個個角落的轉悠著,發現這個道觀實在是太過清簡,沒有什麼寶器也沒有什麼裝飾。那四角的鼎爐也似乎用了很久的樣子,看來這道士的生活過得很清貧啊,吳月黎感歎著。
不知過了多久,吳月黎坐在殿外無聊的數著地上的落葉。終於少年走了出來,吳月黎興奮的跳起準備跟著他走,身體突然被定住,一步也動不了。吳月黎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回事?少年的背影消失後,吳月黎聽到殿內的道士那蒼老的聲音。
“這位先生,可否進來說話?”
吳月黎無語了,現在這樣不想也不得不進了吧。動了動身子,吳月黎轉身進了殿堂。
“這位道長,在下無意冒犯。”吳月黎站在道士背後,見他一直不轉過身來,也不惱就這樣和他講起話來。“不知這位先生跟著我家徒兒可是有什麼事嗎?我家徒兒道行未夠,像是看不到先生的。”“不,我隻是覺得他長得像我一個朋友,並無意冒犯。”吳月黎以為道士將他當做歹人,連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