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徐文謙是從何處得來這種結論，不過聽此話，徐世恒心中不覺一動，吃著碗裏的碧硬米飯，半日不語，待吃好收筷才笑說道：“太太聽了你這話，還不讓我遠著你點兒？免得被帶壞了。”徐世恒由著下人侍奉著洗漱了一番，也沒再說別的話，也歪膩在引枕上。徐文謙陪著徐世恒坐了半晌，有的沒的說上兩句，兩人方才各自散了。
    院中已掌燈，徐世恒回到東次間，歪在簇新青緞墊子的軟榻上，幾個丫鬟回了後罩房，獨留何泉圍坐在熏籠上，一室清香，簾櫳無聲。
    不多時就隱隱傳來讀書聲，何泉耳力有限聽不太清楚，仍坐在那處發呆，徐文謙不用特意去聽，耳朵裏就傳來：“敖不可長，欲不可從，誌不可滿，樂不可極。賢者狎而敬之，畏而愛之。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積而能散，安安而能遷遷。。。。。。”
    徐文謙聽的搖頭，暗想：徐世恒雖學了這些，卻不知自身能做多少。又覺對方嗓音不差，但這般念經似的讀唱聲，似魔音如耳，他到現在都還無法忍受，深覺才入戲班的學徒唱的都比這讀唱聲好聽的多。
    徐文謙寬了外袍隻著銀紫色竹葉梅花圖案絳綃中單，起身從屏架上拿了那件靛藍色雲錦披風隨意穿在身上，何泉這才回過神來要上前為徐文謙把衣帶係上。
    徐文謙抬手免了，打量著上眼皮碰下眼皮的何泉，也不係好披風任由它掛著，說道：“我何曾虧待了你們，沒得你把一年的都用在今日玩上了，回府之前都不會拘著你們，想玩還怕沒時間。你現下怕主子是誰都分不清了，快些下去歇著，我這又不用你值夜。”何泉瞌睡上頭了，聽主子發話，高興的不顧舉止，打著哈欠退出了。
    徐文謙一頭散發用白玉簪束好，穿過臥正堂，來到西側槅扇前，裏間燭光一片溫和。“為人君，止於仁，為人臣，止於敬，為人子，止於孝，為人父，止於慈，與國人交，止於信。。。。。。”
    徐文謙伴著不著調的唱誦聲，輕推槅扇，進到小格間，又挑開門簾，來到徐世恒桌案前，雖無護國公府內室宇精致，鋪陣華麗，卻也勝在簡潔清雅。徐世恒在輕紗燈籠下認真的讀著書，聽到挑簾腳步聲，抬頭往後看，原是徐文謙。
    “我在榻上就聽到七叔的讀書聲，過來瞧瞧。雖說這燈光照得透亮卻也沒有白日光線來得不傷眼睛，七叔這日車馬勞累，想必是渾身不自在，何不早些歇下，明日也有精神用功，豈不是事半功倍。”
    說得好似多為他著想，還不是自己的讀書聲吵著他了，不過徐文謙說話漂亮，徐世恒就算知曉他的來意，也被他一番關心的話說得熨帖不已。
    “我何曾不想早些歇下，一來，時辰還早，二來，騎了一日的馬，渾身覺得酸痛，本想叫無名無極幫著捶腿捏肩的，我又不是刻薄的主子，他們勞累了一日，還叫他們帶著不適來服侍我不成？我隻好讀會兒書，身子舒爽些，再睡也不遲。”說罷徐世恒就靠在椅背上，捶著自己的手臂，一副疲倦又難受的樣子。
    徐世恒什麼時候成了體貼下人的主子？再說湯泉莊什麼不多下人最多，難道就隻有無名無極了，徐文謙很有眼色的問道：“要不，侄兒給七叔舒活舒活？”心中也抱著吃點豆腐的齷齪心思，問得很輕快很樂意。
    這小子很上道嘛，徐世恒也不來那套假意推脫最終經不住對方的熱情不好意思的接受的虛假客套，眉眼頗高傲的說道：“既然侄兒盛情難卻，我怎好拂了侄兒一番好意，為叔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離了椅，在床旁墊有彈墨色炕褥的軟榻上半坐半躺，好似給徐文謙施了多大的恩惠般。
    徐文謙一愣，差點沒以為徐世恒被妖孽伏體，這還是素日一本正經說教的徐世恒嗎？徐世恒抬手，投足，挑眉間，平生萬種情思，徐文謙身子跟著酥麻了一下，他對男人的自製力越來越差了。徐文謙也不會如花癡般發呆，走過去一屁股坐在軟榻上，“能伺候七叔，是侄兒天大的福氣。”這話說得自己都泛惡心。
    “輕了，重了，或是不到位，七叔提點些。侄兒也不曾做過這等事，力度有些拿捏不準。”徐文謙捏著徐世恒的大腿，不忘提醒。
    “重了，輕點兒，再上來些，再左邊些，嗯。。。。。。對。”徐世恒一臉享受，半闔眼皮，舒服或痛到極至，妃色唇瓣微開。
    徐文謙來到對方腰側，力度適當地揉著，順便感受著不如女人般柔軟的結實，聽到對方讓人血液上湧的喃喃聲，他有些堅持不下去，停了手，賠笑道，“我手都軟了，還是叫下人進來服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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