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良人將行 64 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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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祉祾,我一定會一直在你身邊,”尚槎隻好對著昏睡過去的燕祉祾一遍又一遍的剖白心跡,“我喜歡你,就算整個尚家和我不一又能怎樣呢?”
尚槎白日裏的這番話,基本上就是奠定了他的選擇站隊——宮闈鬥爭一定是要站隊的,這樣的結果隻有站錯隊和認對人,因為如果不站隊的話,後果請參看戰死多年的商炳陽,一棵青鬆變青蔥的折斷在沙場。
第二天早上尚槎比燕祉祾起的要早,乖乖地穿好衣服吩咐宮娥準備了早飯,然後對著燕祉祾柔柔一吻,“起來了,吃飯了。”
燕祉祾被尚槎伺候著穿好了衣服,洗臉梳頭,看著身上的青青紫紫對著尚槎沒一點兒好臉色,一直皺著眉頭。對著桌子上的一碟香辣黃瓜條伸出了一根手指,慢慢推開,“我不吃這個。”
“好好好,”尚槎連連點頭應和把碟子端到一旁,“你不喜歡,就是它罪該萬死的理由。”作為一個優秀的伴侶,尚槎絕對不會問燕祉祾為什麼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的給他挑著愛吃的菜色。外加上昨天晚上的確是縱欲過度自己理虧,更是像隻綿羊一樣溫順。
燕祉祾臉色稍霽的和尚槎吃完了這頓飯,然後便是尚槎該離開這裏去翰林院當值的時候了,軒王爺燕璵瑄雖然因公殉職了很久,但是他的那冊史書還沒有整理修訂完畢——到底是皇親國戚,排場比較大也是應該的。
一個小小的麻煩誕生於尚槎走出燕祉祾的臥房,來到洛塵宮的院子裏,正在伸懶腰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聲尖叫,“你、你是何人!”
女人的尖叫果斷的驚到了尚槎,喜歡尚沁僅僅是因為自己沒有二嬸的尚槎對於女人實在是非常厭煩,伸手指了指自己官服上的那塊補子,“這不是有麼?鷺鷥,在下翰林院從六品史官修撰。”
“不過是一個小小史官,竟敢擅闖禁宮!你姓甚名誰?”那女子絲毫不輸氣勢,“這是九皇子殿下的宮苑,你如何這般放肆!”
“你又不是洛塵宮的女主人,我是誰關你什麼事情?”尚槎雖然怕和女人理論,但是不喜歡被人欺負,拱了拱手就要走,“再說了,我對你是殿下的哪一房姬妾並不感興趣,不再會。”
“你這人倒是有趣,”那女人悄悄的打量了一番尚槎,“不過,也就是仗勢欺人吧——我看你生的還好,難不成是殿下的孌幸?”
“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瞧瞧!”尚槎滿臉黑線但是麵色努力維持不變,“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哪有這麼老的孌童!”
“吵什麼吵,”燕祉祾的聲音慢悠悠的飄過來,接著十分冷冽的正色道,“都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洛塵宮的主,何時不是本宮來做了?‘孌幸’?好稱呼,莫說他不是,就算真的是,那也是本宮的事情,和別人有什麼關係?”
那女子慌慌張張的對著燕祉祾行禮然後底下了頭,倒是尚槎很不在乎的行完禮之後開口,“殿下家教有方,微臣告退。”
憋了一肚子氣的兩個人走向了不同的發泄途經,尚槎跑到了翰林院裏繼續訂正文稿,那女子則是去了毓函宮裏叩見皇後,委委屈屈的哭訴今天受的折辱,說洛塵宮中竟然有陌生男子進入。
“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了,”皇後娘娘對此並沒有過多的表態,“那個人是皇兒以前的伴讀,交好多年,你放心,他不會對你有一絲的非分之想——你若自己《內訓》學得好了,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所謂《內訓》,原本就是為教育宮中婦女所編著﹐采輯“古聖先賢”關於女子品德的教誨﹐有德行﹑修身﹑慎言﹑謹行﹑勤勵﹑節儉﹑警戒﹑積善﹑遷善﹑崇聖訓﹑景賢範﹑事父母﹑事君﹑事舅姑﹑奉祭祀﹑母儀﹑睦親﹑慈幼﹑逮下﹑待外戚共二十章,麵麵俱到,字字珠璣。那女子見皇後這般回應,隻好連連稱是,說“臣妾定當不辜負皇後娘娘心意,好生教習。”
待這女子告退之後,皇後娘娘招了招手對著大宮女冬麗說道,“真是不叫人省心的孩子,你去洛塵宮吧,這樣的話,好歹幫著我管管他們——尚槎是個好孩子,可莫要被她們給坑了。”
百裏頡頏安坐在望陽塔裏繼續擦著自己的琴,結果迎來了的這一位客人卻是名符其實的稀客,那個怎麼看他都不順眼的九皇子燕祉祾。
那日百裏頡頏一身薔薇色,而燕祉祾則是薄荷綠,一紅一綠配的很是紮眼,真是水火不容的感覺——這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睜。
“百裏先生,”燕祉祾彬彬有禮的問了一聲好,“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承蒙九皇子掛念,”百裏頡頏也禮貌的笑了笑,“自從您婚娶之後,離開了洛塵宮的在下感到神清氣爽,目明耳聰。”
“您這話說的真是……”燕祉祾搖頭輕笑,“叫人不太明白了。”
“你說尚槎那麼喜歡你,如何你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叫他傷心?”百裏頡頏此時直言不諱,“我要是你,絕對不會這樣。”
“……難道你以為我心甘情願?”燕祉祾遲滯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這樣。你怎麼這麼問我,你喜歡尚槎,是吧?”
“你既然知道,何必要我親口承認?”百裏頡頏毫不隱瞞,“要我說,你配不上他。”
“我的人你也敢惦記?”燕祉祾斜睨道,“我們般配與否,與你何幹?便是不配,也要尚槎來決斷吧。”
“他隻會貶低他自己,”百裏頡頏冷哼一聲,“他是個瞎子,看不到你一點兒不好。”
“反正無論怎樣,他都是他,我也是我,”燕祉祾的微笑很有勝利的感覺,“我從三歲就遇見他了,何止是值得。”
“我知道,所以‘相見恨晚’,”百裏頡頏怔怔的看著燕祉祾,“所以,對他好點兒,算上我這份。”
燕祉祾當時不予置評,隻是拱了拱手離開了望陽塔,心裏默默的開始醞釀一件事情,然後心情舒暢的跑到了朝龍塔裏麵看書;百裏頡頏則是慢慢的撥起了琴弦,閉了眼睛想著一個人的容顏。
他們都不知道,此時的宮禁裏,皇帝陛下正在勃然大怒的處理著一件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