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良人漸長 48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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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尚槎自然是還會折回到洛塵宮,不過主要目的絕對不可能是看望百裏頡頏,而是要和燕祉祾見麵。就像是晨昏定省一樣,尚槎總是非常勤快的往洛塵宮裏跑來跑去,而且還樂此不疲。
但是,相比較興高采烈的尚槎,燕祉祾的表情如今稍微顯得有些沉鬱,尚槎趕忙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今天皇上責備你了?還是別的什麼事情,為什麼不高興?”
“我哪兒有不高興了?”燕祉祾指了指自己的臉,“有麼?”
“有……”尚槎吐出了一口氣,“你看你的嘴角,都要掛起來油瓶子了,說吧,今天怎麼了?”
“沒怎麼,除了早朝,皇上今天一天都沒有召我;除了請安,母後也沒有另外找我,沒有人說我的。”燕祉祾說道,“所以能有什麼事?”
“那就是因為我啦?”尚槎撓頭不解,“我有招惹你麼……”
“你丟的東西找到了麼?”燕祉祾話鋒一轉,“看你這樣子,應該找到了吧。”
“找到了找到了,”尚槎連連點頭,“托你的福氣,我已經把它給了二叔了。是被一個巡夜撿去了,我在飛雲閣裏討回來了。”
說到了“飛雲閣”,尚槎忽然心裏一動,該不會是哪個長舌的婦人嚼了舌頭,添油加醋的說了他今天把百裏頡頏領回來的事情了吧,不然燕祉祾好端端的為什麼這麼悶。
想到這裏,尚槎向燕祉祾的身邊蹭了蹭,然後抽動著鼻子說道,“好酸好酸。”
“你這是搞什麼名堂,酸什麼?”燕祉祾稍微動了動鼻息,“沒有啊。”
“我說的是你酸,”尚槎在燕祉祾的耳朵上輕輕啄了一下,“是不是聽人亂說了什麼,然後開始吃飛醋啦?”
“去去去,誰吃醋啊?是你自己身上還留著金創藥的味兒呢。”燕祉祾沒好氣的別過臉去,“誰吃你的醋?再說了,我又不是女子,那麼小肚雞腸幹什麼。”
“看看看,前後的話這麼矛盾,你還不承認自己吃醋,”尚槎說道,“你這模樣都不打自招了。”
“……我說不過你,”燕祉祾說道,“不過你倒是說說,你今天幹什麼去了?”
“我一沒有眠花宿柳,二沒有亂喝花酒,”尚槎連聲告著“冤枉”,“我就是去了一趟飛雲閣而已,找回來了藥玉。然後發現百裏頡頏被他們捆了,連帶著他一起討回來了,僅此而已。”
“這就完了?”燕祉祾瞥了他一眼,“不說實話。”
“我還沒說完……”尚槎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還說你沒吃醋?百裏頡頏昨天晚上出去亂跑,可能是和抓了他的巡夜不對付,被哪個醉酒的家夥揍了幾下,見血了。我在他的房間裏給他塗上了藥粉,然後我就又回了翰林院,把藥玉給了二叔,看了幾頁紙,然後來找你了——這次是真的沒有了。”
“他屋裏沒有別人麼,還要你親自給他上藥?”燕祉祾問道,“然後你就把光著身子的百裏頡頏看了一個遍?我看他長得是不錯,莫非你是借著上藥之名要吃人家的豆腐?”
“天地良心啊!”尚槎連連搖頭,“燕祉祾你不能這麼冤枉我啊!我有毛病啊——吃著鍋裏的還會去看著碗裏的?什麼人和你一比都不能看了,要不是看他可憐,那種人事情又多,怕他找下人的不痛快,我才不願意管他呢。”
“真的麼?”燕祉祾挑著眼睛看向尚槎,“還不為美色所動,你還真當自己是柳下惠了?”
“這就是一般的‘地主之誼’啊,我不管他,豈不是讓炎國丟了顏麵,就算百裏頡頏可以不要臉麵,炎國的架子丟不得,而況他被擱在你這裏,我怎麼能叫你沾染是非,”尚槎又是一通指天畫地,“你一看著我呀,整個世界都要發光,眼睛晃得根本容不下別人。”
“哦,原來隻是‘待客之道’啊,”燕祉祾對尚槎剛才的那番話還算滿意,“你就知道哄我,可我還是樂意聽。好好好,信你一次,不說他了。”
所以兩個人又和好如初似的,歡歡喜喜的開始吃飯,飯桌上的尚槎還是一樣,在往燕祉祾的飯碗裏推著肉菜的同時,不停地表著忠心,“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都喜歡你這麼久了,這點兒小事你還不放心我?”
“行行行,是我不好,是我瞎猜了,”燕祉祾微微一笑,“我放心你啊,怎麼不放心。”
“放心就對了,不過,燕祉祾啊,你吃醋的樣子真好玩,”尚槎說道,“雖然我不想你再吃這種沒邊沒跡、捕風捉影的破醋了,整個洛塵宮裏都是摔碎的醋壇子,酸不酸?”
“哼,誰吃醋了?”燕祉祾輕輕的哼了一聲,“倒是你,我看他隻是受了個小傷你就這麼上心兒,那要是我……”
“閉嘴閉嘴,烏鴉嘴,不許說自己不好,”尚槎趕緊打斷他,“當年勸阻皇上攻打黎國的時候,你不是暈過去一次了麼,我一醒過來就守著你,你忘了?這種破東爛西的證明你要什麼要,有什麼好搶的?我寧可一輩子都不用這種方式對你有所表示,隻要你不生病。”
事實證明,哄人歡心的方式和言語都要對路,才能收獲事半功倍的良好效果,所以燕祉祾聽到了這樣的話之後,居然杏頰如同染了酒色一般的微微酡紅,嬌羞可人。
“你若是看見我對他好,也是和你有關的緣故,算是私心使然。”尚槎握住了燕祉祾的手,“但是我對於你,並非如此可以衡量。我用光了所有的運氣,在這輩子遇見了你,所以,我不知道是否我們還能再次相見。所以如果我在愛你的同時還存了一念私欲,那是我怕以後不能再愛你的擔心。”
青春年少時候的兩個人,談情說愛都是這麼甜蜜,連吃個飛醋都會變成愛情的見證。世事雲煙的複雜仿佛都與他們無關,有的隻是兩個人之間的情誼日漸堅厚,就像所有的青梅竹馬一樣的日久生情,也和他們不一樣的多了難以逾越的身份。
不過初生牛犢從來都不怕虎,沒有人會想到會有什麼能夠挑戰自己的情比金堅。說出來的“愛”字,永遠都是這麼自負非常,從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