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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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一點,再慢一點。時間請你緩緩的流,忘記一切的淌過那些曾經熟悉的風景。這樣就可以了,我會感激不盡。
“怎麼?說不出話來?”依舊是那桀驁不馴的微笑,張狂不可一世。曾經那害羞畏縮的小孩模樣一點影子也不見,除去這張和曾經別無二致的臉。
距離12點的時間越來越近,林白天終於趕到公司。心中不斷的祈禱著,能夠趕著兩人見麵之前阻攔。
慢一點,再慢一點。時間請你緩緩的流,忘記一切的繞過那些曾經熟悉的背景。這樣就可以了,我會感激不盡。
“快點,再快點!”林白天在電梯麵前祈禱,顫抖的手卻怎麼握也停止不了害怕。看著電梯卡在7樓半天不動,終於無法等待的林白天轉身跑向了樓梯。
一分鍾後,在林白天等待電梯的旁邊那個口電梯門打開了。秦茂允和墨鏡男子從裏麵跨出。
林白天跑到後,辦公間沒有一個人。
秦茂允桌子上散落了一些文件,林白天幫他一一拾起,然後還幫他把桌子雜亂的東西都整理完畢,順便關掉電腦。茂允向來都會把事情幹完才會繼續去做另一件事情。不可能就下雜亂的桌子就離開的。
可見,這次的來人出乎他的意料,以至於他不像他自己。
林白天坐在秦茂允的位置上,眺望整個房間,他想感受平時的茂允感受來淡化現在自己煩亂的心情。
他不敢打電話,不敢撥動茂允的號碼。他沒有手機,辦公間是有固定電話的。就算這樣,他也不敢撥動。
就在這時,他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發現。秦茂允經常轉動的椅子很容易便向一遍,而那個一遍恰恰對著了林白天他的位置。因為經常固定轉向那邊,所以椅子才會特別容易偏向那邊。
天哪!
原來,他的茂允也已經不自覺的開始關注起自己。那麼自己平時無聊的修剪指甲,自戀的擺弄手指頭發衣服的無聊舉動都落入了他的眼底?
想到這裏,他居然紅了臉。
他,不是一廂情願。秦茂允他一定沒有發現,不隻是他的家,就連他的心,林白天也已經走進去了。
林白天突然站了起來,提著秦茂允遺忘的公文包往外跑。
浙一家的飯店裏麵,秦茂允端坐著,局促不安。
“怎麼?菜不合胃口?”
秦茂允淡淡的搖頭,五菜一湯兩個人已經非常夠了。
“哦,那為什麼?”
林白鑫故意提高聲音,假裝不明白。
秦茂允抬起頭,望著林白鑫,帶著複雜痛苦的情緒。這些林白鑫全部看在眼裏卻依舊鎮定裝無知的拌著湯。
秦茂允抿著唇欲言又止,百般情緒交雜在懷中卻無法開口。隻是一直靜靜的望著林白鑫,直達對方優雅的吃完飯。除了一開始的問詢,林白鑫都徑自的吃著菜,優雅的享受著自己的一個人午餐。
直到林白鑫飯後飽足,擦拭完嘴角他才繼續開口,“看來你不喜歡這家店。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他不說完話,故意讓人思考,懸著秦茂允的心。
秦茂允抓著桌布角的手慢慢的鬆開,他低下頭。隻能認命忍受。
“那麼走吧。”林白鑫起身去櫃台結賬,然後拉起秦茂允離開。
“林白鑫,你知道的吧?我叫林白鑫。”林白鑫突然這麼說道。
林白鑫,林白鑫。他的那個小孩,那個小白,原來叫做林白鑫。
他還能隱約的記得,第一天把那個髒兮兮的小孩接回家裏洗澡的時候,那個長發遮眼的小孩,烏黑的爪子抓著自己的衣角,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他給他洗完澡,準備修指甲和剪頭發的時候對方反應激動的推開他,尖叫著躲著廚房裏麵怎麼都不肯出來。
小孩總是喜歡低著頭,讓長長的卷發遮住自己的臉,髒兮兮的臉在第一次清洗完後再次黑掉,經過很長時間的想處他才願意讓秦茂允的靠近,才願意讓對方幫助他洗臉。然而到最後他也不願意讓人剪掉他的頭發。
那時候的小孩對尖銳的東西帶著莫名的恐懼。對黑夜有著特有的敏銳。還有閃電。。。。。。
無論茂允如何的設法,小孩都不願意靠近床,他總是蹲在角落蜷曲著身子睡覺,隻要一有人靠近,他都警覺的瞪大眼睛,無論夜有多黑。
冰冷的地板,茂允在上麵刻意的墊上許多軟軟的墊子鋪上毯子。後來,慢慢的就算他會瞪著眼睛看著茂允,可是卻不會對茂允幫他拉被子的舉動做出反應。隻是帶著怪異的眼神平靜的看著茂允做完一切。
“我叫秦茂允,你叫我茂允哥哥。”茂允經常在小孩的耳邊牢騷。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小孩終於有一天說話了。
“茂,茂茂。”
很細微的發音,可是卻讓秦茂允開心上一整天。
“茂允,茂允。叫我茂允哥哥。”一遍又一遍,秦茂允更加有動力的教導。可是,小孩卻不再開口。
等再親近的時候。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雷電夜晚。狂野的風席卷地麵,大雨墜地的噪聲。熟睡中的茂允被小孩拉扯的呼喚聲吵醒。
“茂茂,茂茂。我害怕。茂茂。”
那也茂允抱著小孩顫抖的身軀,安撫著他,給他溫暖讓他入眠。
因為不知道小孩的名字,茂允一直喚著小孩為‘小孩’。直到有天,他拉了拉茂允的袖口,低低的說了幾句。
茂允沒有聽清楚。隱隱約約的記得有個白字。然後才明白那是小孩在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再去追問的時候,小孩卻閉口不提。然後因為叫習慣了小孩的茂允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是偶爾想起,會喊那麼幾句小白。
“小白最喜歡茂茂了,茂茂要一直和小白在一起。”
等小孩開始快速長高茂允決定把小孩送去上學的那天,小白拉著茂允的手裂開大大的笑容說著。
那日的陽光格外的刺眼。
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溫暖人心的暖光在心理沉澱,久而久之會變成灼疼心髒的高溫烙鐵。一下一下的烙痕,反反複複。
直到傷痕結成疤,然後再次刺傷發炎化為膿水,直到有天變成氣體蒸發。
現如今卻變成如此局麵,重逢真是一種嘲諷。
秦茂允端起眼前的酒,一口喝下,眼底閃爍著不定的光芒。
林白鑫沒放秦茂允離開,而是帶著他一路兜風,直到晚上八九點鍾,帶著他前往最近的一家靜吧。
而秦茂允一直帶著跌宕起伏的心情配合著林白鑫一切的要求。對於小孩,他一直都是默默的接受。隻是曾經是甘之如飴,現如今卻是罪惡感的驅使。
靜吧裏麵演唱者坐在前方抱著吉他傷感的彈唱著筷子兄弟的《老男人》,聲音中難免擺脫不去符合他年紀的稚氣--是一名大學生。
大概是幹著兼職,附近是大學城,所以選擇在這附近兼職的大學生更不再少數。
重新打開一瓶百威,秦茂允默默的獨飲,他怎麼能不明白林白鑫的用意。
故地重遊,看著自己曾經走過的路子,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再次踏過。
當年收養小孩的秦茂允也在這裏當過主唱謀取過他們兩個人的生活費。這個地方有太多他們共同的回憶。
小孩總是喜歡靜靜的在外麵等著他下班。說再多遍這樣不安全,他也還是執拗的一次次偷偷跑過來。
他說,看茂茂認真工作的樣子,他很開心,他說他認為那是一種叫做幸福的心情。
在這裏領取的第一份工資,他給小孩買了一件衣服,在小孩的強烈要求下,最終他們是買下了兩件。在秦茂允的印象中,那應該是一套親子服。
對了,那件衣服哪裏去了?
在小孩畢業的時候也穿上了,他們還合了影。照片還在隻是那件衣服他再也找不到了。
那件衣服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