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見,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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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清晨,天色還有些早。一個身材高挑,長相俊秀的少年背著吉他,牽著一個矮他一頭提著小提琴的少女走在浮水公園的小路上。小路兩旁開著不知名的小野花,被風輕輕吹動著。
“等我一下哦!”少年突然鬆開牽著少女的手,到小路邊摘下幾朵粉藍色的小野花,簪在了少女栗色的長發上,爽朗地笑了,“這樣真好看,這可是你最喜歡的顏色了,走吧!”
到了公園中心的噴泉池邊,少年把一頂黑色的帽子放在地上,然後席地而坐,輕輕撥動著吉他弦。少女站在她的身旁,拉響了肩上的小提琴。
悠揚空靈的音樂聲傳出去很遠,公園裏的人們都聞聲走來,觀賞他們的表演。
吉他和小提琴雖然是兩種風格不同的西洋樂器,但因為少年和少女無懈可擊的默契,卻顯得極為和諧。
“在天邊,夢中的雲巔,記憶深處的情節。午後雨天,最美的畫麵,有你在一起抒寫。
星空下我們的誓言,有雲再為我們沉澱。當回憶全部回到原點,有誰陪我一起紀念。
透明水滴,忘記的曾經,猜不出一切原因。最美旋律,白色的精靈,
與我在一起聆聽。
守護這脆弱的羽翼,撫摸著憂傷的心靈,在最後綻放全部生命,誰來陪我一起旅行。
漸漸清晰,過去的謎題,沒有謎底的謎語。懂得珍惜,卻如何繼續,用什麼迎接黎明。。。。。。。”
少年溫柔好聽的聲音讓整個公園安靜了下來。
唱完了歌,有很多人都在少年放在地上的帽子裏放了一些錢。
“咦?這不是天陽哥嗎?怎麼會在公園裏唱歌賣藝?”一個太妹似的女孩走近了少年。
說罷,目光落在了一旁站著的少女清純可人的臉上:“喲,原來她也在這兒啊!”
聽到這,少年微微撅起了好看的眉毛。
“哼,”太妹冷笑了一聲,繼續旁若無人的說道,“我說你怎麼會在這兒賣藝呢,果然是因為她啊!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掃把星,若不是因為她,你也用不著在這賣藝,你父親也不會撒手人寰,你們家的企業公司——大名鼎鼎的林氏集團也不會倒閉,你媽媽也不會憂愁得病歸省十年還不回來。說起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吧,都是因為她!你居然還不辭辛勞照顧了這個掃把星十年,整整十年哪!”
太妹的話看似是在憐惜少年,實質上是在拐著彎子罵少女。讓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嘖嘖,原來他們就是因為這個才來這兒賣藝的啊!”
“是啊是啊,沒想到這個麵善的姑娘竟是還了這男孩全家的人啊,這樣的人活在世上真是垃圾!”
“的確是個名副其實的掃把星呢,這男孩還照顧了她十年,可見他們的關係絕對不一般,說不定還是男女朋友呢,害不害臊啊,恬不知恥的!”
“夠了,都給我安靜下來!那我就告訴你們,她並沒有害死我們全家,也不是什麼垃圾、敗類!我和她的關係的確不一般,怎麼樣?滿意了嗎?”然後用淩厲的目光瞪著太妹,“歐陽陽,過去我念在你是我鄰居的份上一直很尊重你,我還沒有把你做的那些爛破事都捅出來給大夥聽,已經是仁至義盡!如今你當眾羞辱小晴,我想你都沒有尊重我們,我們何須尊重你?我林天陽絕不會讓你們欺負小晴!”
說完這些話,少年隨即拾起地上的帽子,連同帽子裏的錢一起遞給少女,重新背起吉他,一隻手拎起少女的小提琴,一隻手牽起少女纖細的手指,轉身離開。
被少年牽著手離開的少女,一路上低著頭,恨不得能把頭埋到衣服裏。
少年轉回來對她明朗一笑:“小晴,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啊?”
望著少年的笑容,少女的心暖暖的。那笑容很好看。就像春天的小溪一樣清澈;夏天的蔭蔽一樣清爽;秋天的落葉一樣飄逸;冬天的太陽一樣溫暖。能讓人想起很多美好的事物,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陽光穿過枝葉灑落在地上點點滴滴的金光。。。。。。
搖搖頭,少女深深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那太妹說的話讓你生氣了?好啦好啦,別生氣啦!我們小晴才不是什麼掃把星呢!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少年溫柔地摸了摸少女的頭。
“我沒事,”少女別過臉,不讓少年看到她眼裏的淚花,“她說的沒錯,是我害了你們,還一直在拖累你。。。。。。我隻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你而已。。。。。。”
“笨蛋小晴!”少年把少女的連轉過來對著自己的眼睛,“說什麼胡話呢!從第一眼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許諾過,我會關心你、照顧你、保護你一輩子的!”
“嗚嗚嗚。。。。。。”少女撲進少年的懷裏,“謝謝你,哥。”
在一家叫“泡沫物語”的甜品店的小角落裏,少女舔著香草味的冰激淩,少年就坐在她對麵看著她像小貓一樣吃的滿嘴都是,笑盈盈地遞上一張紙巾。
哈根達斯很貴,少年自然是買不起的,就連最便宜的香草冰激淩,少年都不舍得吃,但給妹妹吃就迥乎不同了。畢竟現在妹妹是他身邊唯一的親人了。
走出甜品店,少年看到了一群小混混模樣的人。
“林天陽!”一個頭發亂得像稻草堆,衣服古怪的小混混攔住了少年的去路,“聽我表妹說你罵她了是不?好小子,今天算你倒黴,惹上了我歐苑烜!”
“哦?”少年護住少女,“你就是那個沒教養的太妹的表哥?見麵不如久聞,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呸!”歐苑烜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找你幹嗎?你罵了我表妹,你說找你要幹嗎?”
說完,一個箭步上去就朝少年帥氣的臉狠狠地打了一拳。
“哥!”少女尖叫道,“你們為什麼打人?”
“林天晴,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上!給我狠狠的打!”
“不準打我哥哥!”少女的眼睛紅得像隻小白兔,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咬了一口高她一頭的歐苑烜。
“小晴!”
歐苑烜使勁把發瘋似的少女推開:“敢咬我?也教訓她一下!”
“救命啊!”少女連忙掏出手機,“喂?110嗎?這裏有人打架啦,地點在。。。。。。”
不等少女說完話,歐苑烜就一把搶過手機,摔在地上。
少年見此情形,連忙跑過來用身體擋住像雨點一樣打在少女身上的拳頭。
“哥。。。。。。。”少女縮在少年懷裏抽泣。
出人意料的是,沒過多久,他們旁邊就來了幾張警車。奇怪?自己的手機明明被歐苑烜搶去了啊,自己連地點都沒說清楚,警察怎麼會來?
在警察局裏,少年繃著臉,一句話也不肯說。小混混倒是實話實說了情況。
警察聽了點點頭:“我大致明白了,可是,你們這不是無理取鬧嗎?明明是你表妹先欺負他妹妹的,他不過是說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也談不上罵啊,你何必拳腳相加呢?”
“總之都是他的錯!”歐苑烜開始強詞奪理。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警察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是你表妹歐陽陽先挑起事端的吧?”
這時,一直默默無言的少年開口了:“警察先生,請問是誰替我們報的警呢?”
“諾,就是他幫你們報的警!”警察的手指指向一個和少年差不多大的男孩。
“啊!藍,是你啊!”
“嗯,”男孩走過去拍了拍少年的肩,“陽,我看見你在和人打架,就幫你報警了!”
眼前的男孩,和哥哥有幾分相似。帥氣的臉,笑容燦爛,很少會發花癡的少女的看得發呆了。
少年拍了拍少女的背:“小晴,這是我的好朋友藍風,就是他幫我們報的警。”
“哦,謝謝你,藍風哥。我叫林天晴,是林天陽的妹妹!”
從警察局回到家,已近黃昏。少年係上圍裙準備晚飯,讓妹妹先回房間寫作業。
屋子不大,兩室一廚一廁,還有一個很小很小的陽台,但沒有客廳。少女很喜歡花,小陽台上的花盆裏栽了好多,都是少年特意為她載的。
家裏還養了一隻黑白相間小貓,很小很小,隻有把張那麼大,是少年在街頭遇到的流浪小貓,當時才出生沒多久,少年就抱回來當做生日禮物送給少女。因為少女說過,很喜歡小動物。少女經常將牛奶倒在小碟子裏喂給小貓喝。在少年眼中,這情形就是最美麗、最溫馨的風景。
夜晚,少女拿出棉簽和酒精為少年輕輕擦拭受傷的傷口:“哥,下次別再這麼傻了。。。。。。”
“沒事!”少年沒事人一樣笑笑,“保護你,是我的責任啊!”
“我先去睡了,哥你也早點睡吧!”少女說著,走進了房間。
少年不知道,少女一進房間就趴在床上痛哭起來。
為什麼我總是這麼沒用?為什麼我總是拖累哥哥?為什麼我什麼也做不了?哥哥的生日就快到了,可每年都是哥哥給我過生日,我卻從未給他過過生日,我簡直就是個累贅,是個負擔!少女邊哭邊拽緊了草綠色的床單。
“喵!”小貓跳上床,靠近少女。
少女把頭抬起來,小貓舔了舔她臉上的淚,少女一把抱住它:“小咪,我該怎麼辦?”
她看向屋外,昏暗的燈光把少年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