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碧玉有瑕疵 73撞破景王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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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薛碧玉進屋後被引著坐了下來,擺脫了危險,鬆出了一口氣之後,不僅手疼,連肚子都隱隱作痛起來,想起剛才榮王的冰塊臉,不禁暗道他不僅長的刀削斧闊般的鋒利,就連出手都這麼生猛,箍的她的腰到現在還是生疼生疼的。
上座的皇後在讓薛碧玉落座之後,便端著茶盞,柳眉輕皺。
她沒有想到十公主妹喜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傷人,這要是讓薛家父子知道了十公主在皇宮裏拿薛碧玉當箭靶子射,那後果可是十分的了不得的,就算皇帝再寵賢妃的子女也會因為她的不顧大局而氣惱責罰。
不過,若是能因此牽連並扳倒景王,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想到此,不禁心底暗自盤算。
她探究打量了幾眼默不吭聲的薛碧玉,看不出對方的打算,便和藹的關懷道:“五小姐,禦醫馬上就來了,你放心,本宮一定讓他們認真仔細的給你醫治。可憐見的,這麼漂亮的手,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要是讓薛侯和兩位少將軍見到,可不要心疼死?”
頓了一頓,見薛碧玉沒什麼反映,更沒有鬧起來,便又緩了聲氣道:“不過呢,妹喜她也不是故意,不是我做母後的偏袒自己的孩子,實在是這刀刀箭箭的,難免會有誤傷,妹喜也才十歲的虛齡,難免不懂事,你可不要與她計較啊。而且後來的那一支箭矢,大家都看著的,的確不是妹喜射的。”
明著為妹喜開脫,暗地裏卻是火上澆油。
薛碧玉聽張嬤嬤說過,榮王是皇後唯一的嫡子,因此,一聽這話,立馬反映過來皇後這是在落井下石。
“謝皇後娘娘關心。”薛碧玉一雙鳳眸光彩流轉,笑看皇後道:“隻是臣女實在沒料到,原來皇宮裏麵也這麼危險。原以為隻有外麵戰亂,處處危險呢。”
這話可不是暗指一宮之主的皇後沒有管理好後宮麼!雖然氣惱,但薛碧玉背後站著的薛侯父子讓人忌憚,倒是讓皇後不知道要怎麼唆使她向薛侯爺父子告狀,給景王使絆子。
不一時,等聽到皇後說:“十公主到底也是景王爺的胞妹,以後你嫁給景王爺,那就是你嫡嫡親的小姑子……”
薛碧玉頓時明悟,暗道,怪不得十公主會為難自己,原來是跟景王一個鼻孔裏出氣。為了打擊報複,連射箭傷人這樣狠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她是不是覺得射死了她薛碧玉,她的胞兄景王就能解放了、就能跟他喜歡的人雙宿雙棲?
想起第二支箭矢,薛碧玉暗自一驚,那該不會是景王放的冷箭,為了除去她薛碧玉這個眼中釘,好給他心頭的朱砂痣王岫煙騰位置吧?!
這樣一想,登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照之前景王對自己的態度,實在是大有可能啊!
轉過念頭來,又暗自冷笑,他上官景拖了薛碧玉五年的大好年華,她薛碧玉還沒想怎麼著呢,你小子就蹦躂上了,當她薛家嫡女薛五小姐是好打發的嘛!她可是“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未來禦姐型人物。
真愛是雲琴仙子王岫煙?那為何不幹脆解了與她薛碧玉的婚約,各自男婚女嫁?倒是拖拖拉拉的想要享齊人之福?
看她回頭不把上官景坑死,想當皇帝,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薛碧玉暗自發狠,如今,明顯是景王來者不善。自穿越到醒過神來,她耳朵裏麵聽到最多的就是上官景想要悔婚,上官景愛王岫煙,上官景厭惡薛碧玉。既然如此討厭,為何就不敢果決的拒親?
為了她身後的薛家軍?
哼,要真愛王岫煙,就應該棄江山要美人。要真有本事,沒有她薛碧玉的聯姻,一樣能憑自己的本事拿下皇帝的寶座!成為逐鹿中原的勝利者。
“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上官景有劉秀之風,她薛碧玉卻是不想當廢後郭聖通。
至此,薛碧玉下定決心,這門親事堅決不能要。
至於父兄的反映,別說之前的薛碧玉已經九年多沒見過了,就是現在的她對薛侯父子的性情也是捉摸不定的,隻聽人口耳相傳說是極其疼愛嫡女薛五的。
但是到底還是不能把所有的寶都壓在薛侯父子身上,身為臣子,難說他們不會為了官途和“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的愚忠而出賣她的婚事。
薛碧玉心思百轉,麵對皇後的“勸解”,隻眨著一雙通透的眼睛,不說追究,也不說不追究。
倒讓皇後有些難以為繼的感覺。
但想到之前棲鳳宮的那一幕,又頗有些陰到了上官景的欣喜。
看著薛碧玉的眼神也緩和了些,說不定,這薛碧玉也開始敵視起負心薄幸的景王來,這樣一來,她們兩人的目的倒是一致了。
對於皇帝將她當作擺設,並且將庶子放在嫡子榮王的上麵,皇後心裏頗多的怨怪。更別提皇帝時時提醒她景王才是未來皇位的繼承人,就因為她的兒子榮王青檀天煞命格,無子無女,難以承繼皇嗣!對此,皇後千般的不甘心,怎麼也要把那個位置拿到手,才能泄她心頭之恨。
這時候,心禾姑姑從外邊兒進來,對著皇後行禮道:“娘娘,筵席已經準備妥當了,皇上已經往光正殿去了,還請娘娘移駕儀和殿。”
光正殿和儀和殿相鄰,前者宴大臣公子,後者宴命婦小姐,而擊鞠場正是在此中間的空地之上,三邊架著觀覽台。
薛碧玉聞言,善解人意道:“臣女已經無礙,可自行等候太醫到來,皇後娘娘還請自便。”
見薛碧玉如此說,皇後款款站起身來,“如此,那本宮就先行過去了。”又留下一個宮女,吩咐道:“你在此伺候五小姐,等太醫包紮完畢,就領著五小姐過去吃宴。”
“是,娘娘。”
須臾,太醫過來請脈,又幫著薛碧玉清理包紮了傷口。
如今日頭高照,又是夏季的豔陽天,兩隻手上包上了紗布,那滋味可想而知,一會兒出了汗,可有的疼了!
太醫收拾了東西,將忌諱一一說了,又道:“五小姐放心,隻是擦去了一點皮,並不會留疤。”
薛碧玉舉著兩隻手,清淺笑道:“勞煩太醫了。”
等太醫收拾了東西離開,薛碧玉又換下了騎裝,皇後留下的小宮女問薛碧玉,“五小姐,奴婢這便領小姐去儀和殿?”
巳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賜宴是在午時,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儀和殿是怎麼也足夠了的。
薛碧玉望了一眼外麵,赤陽烈烈,刺的人睜不開眼睛,但這宴還是得赴的,更加不能遲到,便揚起雪白的下巴點頭,“這便去吧。”又掏出一個荷包遞給那宮女,嘴裏道:“勞煩了。”
小宮女摸了摸荷包,樂嗬嗬的笑開了,邊在前麵帶路,邊輕聲細語的道:“奴婢領路,還請五小姐隨奴婢過來。”
出了屋子,路過校場,隻見原本熱鬧的賽馬場上皇子公主們都已經不見了,隻餘宮人寥寥無幾,正在收拾善後。
出得校場,一路廊簷彎曲,草木掩映,具是挑的遮蔭的路子走,遠遠的望見前麵層層疊疊的假山,小宮女笑著道:“五小姐你看,繞過那個假山後右轉就能瞧見儀和殿了!”
薛碧玉掏出帕子,輕輕抿抿鼻翼間的細汗,順著小宮女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假山高處露出尖頂石亭的一個飛角,在日光下反射出亮眼的光線,直晃人眼。
薛碧玉閉了閉眼睛,朝那宮女道:“那便快些走吧,別遲到了冒犯皇後娘娘的鳳顏。”
小宮女見狀,知道薛碧玉厭熱,便也不再多話,隻管埋頭領路往前走。
薛碧玉也是熱的沒有心情說話,更沒心情去看周圍的景色,隻想快點到達儀和殿,那裏倒是有擺冰盆,比外麵涼快些。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疾走著。
等到假山旁邊出現一個水潭,兩人已經走過一半,那小宮女卻是突然一聲驚叫。
“怎麼了!?”薛碧玉被嚇的心間一跳,轉頭去看那宮女,卻見那宮女全身驚顫了一瞬,目光直直地望向假山上的尖頂石亭,薛碧玉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那裏一男一女擁在一起親吻,被那小宮女的叫聲驚到,正飛速的分離開來。
薛碧玉眯眼看到男子轉過來的正臉,那身著紫色祥雲蟒袍的不正是她的未來夫婿上官景景王爺嘛。
此地正處禦花園、後宮、前殿的交界處,一男一女,光天化日之下旁若無人的親吻,嚴格算起來也是淫亂宮闈了,這也難怪那小宮女慌張驚叫了。
隻是那嬌俏柔美的女子又是哪個?
薛碧玉再轉回頭來想問那小宮女,卻是已經不見了那小宮女的身影。
薛碧玉瞳孔一縮,驚覺這該不會又是陷阱吧?!
正想躲開。
那邊假山石亭上的上官景已經看到了薛碧玉,他眼色一冷,展臂一躍,縱身出了石亭,腳尖在假山上輕點,幾下飛越水潭,身影就出現在了薛碧玉的麵前。
輕功!
薛碧玉驚詫間,上官景已經緊逼靠近,麵色黑沉的質問道:“薛碧玉!你來這裏做什麼?”對於被撞破好事,頗有些惱羞成怒。
薛碧玉玩味的挑眉,淡定的退開一步行禮,“回王爺的話,臣女欲往儀和殿,途經貴寶地,還望王爺當作沒看見臣女,讓臣女過去。”
“臣女?”上官景因為薛碧玉與以前截然相反的態度,雙眉緊緊的糾結在一起,一雙眸子上下打量麵前的美豔少女。
這薛五從來就是隻囂張的螃蟹,橫行無忌,咋咋呼呼,何曾如此多禮過。如今眨眼一變,看著溫婉端莊、笑語嫣然,卻是難掩其毒舌的本質。“貴寶地”?這是在諷刺他嗎?還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如此?
上官景想著,狐疑望了一眼前後的路線,登時發怒道:“薛碧玉,你別裝模作樣,從校場到儀和殿走這條繞七繞八的偏路?你當本王是傻的嗎?說!你是不是又跟蹤我?”
“跟蹤?”薛碧玉差點失笑,這位王爺未免太自戀了,即使之前的薛五有跟蹤過他,但是自打她今天進宮來,那疏離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的擺在眼前了,難道這個景王爺沒有眼睛?看不到嗎?
麵對滿是不善的上官景,薛碧玉笑語盈盈暗香去,“王爺多慮了,臣女要跟蹤,也是跟蹤那天上的白月光,心頭的朱砂痣,至於王爺您,兩者皆不是,又何談跟蹤呢?”
兩者皆不是?!
上官景聞言,一口老血噎在胸口,他算是聽明白了,這女人是在拐彎抹角的說他自作多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