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晨霧渺渺春草蘇  第三十八章 吵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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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裏有小屁孩,哪裏就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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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響河拉著蠻滿就要告辭了。
    走到門邊時,蠻滿忽然回頭說了一句:“洛洛,你的內褲我脫下來了,已經洗好晾起來了。昨天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就沒告訴你!”
    我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條件反射般的朝蟲子扭頭看了一眼,果然,他的臉色立馬拉了下來,陰沉的厲害,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周正的臉上看不出悲喜,隻是眼神冷冷的看著我。
    倒是響河,臉色依舊如故,隻是表情認真了許多。他看著蠻滿義正言辭的說:“又給人家添麻煩了是吧!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人的私人物品不能隨便亂碰,你這個樣子是不對的!以後不許這樣了!”
    “洛洛不是別人!”蠻滿扭了扭身子,有點賭氣,有有點鬧別扭。
    “哦——”
    響河眯了眯眼睛,一個尾音拉的纏綿悠長,意味深遠,偏偏蠻滿還不知死活的繼續亂說:“本來就是!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不管不問,我一個人睡一間房,總是睡不著,多虧有洛洛陪我睡,我才睡了幾天好覺!”
    “洛洛陪你睡的啊!”
    “是啊,就像以前你陪我睡一樣!”
    我看到響河的臉色微微動了動,似乎有點生氣。我還以為他要發火呢,哪想,他盯著蠻滿看了片刻,卻忽然轉頭對我禮貌的笑了笑:“蠻滿年紀小,不太懂事,做事情也沒個分寸,你別放在心上!”
    我趕忙說:“不會不會!其實蠻滿平時挺聽話的,你別怪他了!”
    “那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恩!慢走!”
    蠻滿也急忙衝我揮了揮手,說:“洛洛,我明天再來看你啊!回頭給你帶好吃的!”
    我有點小尷尬,隻得點了點頭:“好!再見!”
    “洛洛再見!”
    響河衝我點了點頭,就拉著蠻滿走了出去,馬義和蝦米也隨之走了出去。
    許久,馬義才回來,隻是臉色難看的厲害。我往他身後看了看,卻沒有看見蝦米,於是就小心翼翼的問道:“蝦米呢?!”
    “我讓他先回去了!”
    “哦——”
    說得多,錯的多,我不敢亂說話,就沉默了下來。光線有點暗,蟲子站在我的床邊的看著我,既不坐下,也不離開,一句話不說,屋子裏安靜的詭異。
    許久,他才忽然開口:“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語氣淡淡的,平穩卻冷氣逼人,我被他盯得不自在,便垂著眼皮不敢看他,隻是小聲說道:“說什麼?!”
    “說說你和蠻滿啊!”
    “我們有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嗎?你們關係這麼好,好的都可以穿一條內褲、睡一張床了,你們好成這樣,難道還沒什麼好說的嗎?!”
    蟲子似乎有點激動,語氣開始急促起來,我也有點急了:“你不要瞎說!這……這隻是一個意外,其實蠻滿平時挺懂事的,他沒事不會亂動我的東西的,這次……隻是……因為……那天他的衣服沒有洗,所以才臨時拿我的衣服來穿的!而且,他畢竟年紀還小……”
    沒等我說完,蟲子就打斷了我:“年紀還小?你告訴我他多大了……都十六了還叫小啊?!我問你,你脖子上的那一塊是他弄的……說啊……”
    蟲子惡狠狠的瞪著我,一副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的樣子,還挺嚇人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我脖子上的那一塊印跡,我怕我說了實情,他會更生氣。最終,我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可是,也正是這片刻的沉默,似乎讓蟲子誤會了什麼。他赤紅的雙眼忽然暗了下來,周身寒氣逼人。
    這時我才慌忙解釋:“這個不是他弄得,不是!他平時真的挺聽話的,隻是偶爾才……才……”
    “不是他是誰,蝦米?!還是其什麼他人?!你怎麼這麼能招人啊!你很怕我會傷害他嗎?!你就護著他?!一口一個聽話,一口一個懂事,有人這麼依賴你,是不是讓你很滿足,很有成就感啊!難道一個蝦米還不夠,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找這麼一個小屁孩!你就這麼空虛,這麼寂寞!”
    我覺得現在的他有點無理取鬧!蟲子越說越激動,甚至開始有點口不擇言了。
    這樣的他讓我害怕,可是更多的,是生氣!我們都相處這麼久了,難道他就這麼不了解我嗎?!盡管我一向很討厭浪費,但在生活上,其實我是有一點點潔癖的。對於牙刷、內褲等很私人的物品,別人碰過之後我是萬萬不會再用的,難道他不知道嗎?!本來我就覺得很委屈,他怎麼能這麼凶我,這麼想我?!
    我很生氣,便不顧一切的吼了出來:“你什麼意思啊?!我就找他了怎麼了,你是我什麼人啊,管的還真寬!”
    “是不是我變成你的什麼人,我再管你就不嫌寬了?!”
    蟲子的呼吸愈發急促,他忽然欺身過來,帶著蟲子特有的味道的潮熱氣息拍打在臉上,熱的燙人。那雙赤紅的美眸離我這麼近,鼻子幾乎抵在了我的鼻子上,隻要我微微動一下,我們便會碰在一起。
    我忽然覺得好無力,眼淚就這麼不期然的流了下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心裏堵得難受。
    我和他從重逢開始就一直在吵,而爭吵的原因,隻不過是那些本不應該糾結的小事!我不知道蟲子到底在執著些什麼,明知道這條路走不通,為什麼還要去嚐試,難道非要彼此頭破血流才肯罷休嗎?
    許久,我平穩了一下紊亂的氣息,才近乎哀求的說道:“馬義,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就這麼好好的做朋友,不行嗎?!”
    蟲子眼皮動了動,一句話沒說,就摔門出去了。
    光線越來越暗,太陽早已埋入西山了吧!門外的燈光透過上麵的玻璃穿進來,屋裏一片昏黃的,這麼悲涼,這麼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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