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半私會,信物相贈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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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這兩天睡不著,不是因為離老頭兒住在家裏鳳凰無奈也搬下了小土炕,更不是因為鳳凰說天涼了非要挨著他睡才暖和。那是為了什麼?
柳二偷偷看了鳳凰,小聲叫了他幾聲,見鳳凰沒有反應才確認他是真的睡著了。往一旁挪了挪,柳二才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那塊掛在脖子上的血玉。
月色皎皎,柳二手中的玉色溫潤朱紅,從手心中透過血玉的暖潤。柳二對著這塊玉連咽了幾口吐沫,當天晚上下了個決心。
再次確認鳳凰沒有醒過來,屋裏其他兩個人也是鼾聲連連,柳二躡手躡腳的掩好門,繞到屋後把墨麟的韁繩解開了,輕輕拍了拍墨麟的到腦袋,貼在墨麟耳邊耳語了兩聲,“小墨墨乖,這給你吃,吃了好好呆著我去山下,回來帶給你一碟,這可是我藏了好幾天舍不得吃的啊。”邊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打開帕子裏邊是幾小塊桂花糕。柳二望著白白香香甜甜的糕點又硬咽了兩口吐沫才有些不舍的把點心抵到墨麟嘴邊。墨麟吃了鼻孔打開,剛要開心的叫兩聲,柳二急忙雙手捂住了墨麟的大嘴,“我的小祖宗,小聲點兒,千萬別出聲。”墨麟嘴被捂著隻得小小的哼哼了兩聲。
騎著墨麟一路到了山下,柳二遠遠覺得前麵有什麼東西,趕緊鑸住了韁繩,把墨麟趕到兩顆大樹後定眼敲了半天才看清楚了前麵的狀況。
原來是幾個官兵,看來應該是那個國丈還是程昱什麼的安排監視自己的人。柳二左右又看看,這是從山下到村子裏唯一的一條路,自己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出去肯定會被抓起來,可是不出去
嗯哼~~
墨麟牙扯著柳二的袖口小聲哼了一聲。
柳二轉頭疑惑的看著墨麟,墨麟點了幾下腦袋又咬著柳二的袖口往身後扯了扯。
“你是讓我騎上你?”
墨麟輕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柳二再次抹上了墨麟的馬身騎了上去。
“一聽到什麼動靜沒?”
一個官差打了個冷戰。
“樹葉響呢吧”
另一個打著哈哈。
“不對,難道是有野獸?!”
突然一陣風過,看守的士兵不禁都打了個冷戰。
“哎喲!!!”
“怎麼了?”
“那陣風迷了眼睛了”
“一驚一乍會嚇死人的!”
官兵一驚一乍的話柳二早聽不見了,墨麟原來真是寶貝,這真的跑起來簡直比風還快,原來以前鳳凰騎著它的時候都是溜達來著啊!
抹了抹墨麟的頭,“還是你有本事,走,我們快走,去丫丫家!”
又一陣風,等柳二被風憋得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的時候終於到了丫丫家。
“布穀~布穀~布穀~布穀~”
“這大晚上,哪裏來的該死的鳥!”
屋裏燈亮了,傳來王老爺子銅鑼般的破嗓子。
“爹?怎麼了?”
“半夜被不知哪裏來的鳥給吵醒了!”
“爹,明天一早你還得去趕貨,還是趕緊歇著吧。”
“嗯”
柳二又在丫丫家的門口蹲了兩盞茶的功夫,正琢磨著是不是小時候和丫丫玩的小把戲小丫頭都不記得了,怎麼還沒出來,正猶豫著要不要摸進院子看看,門悄悄打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小小的甜甜的聲音傳來,“柳二哥哥?”
“丫丫!”
門終於開了,丫丫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小夾襖出來了。
“噓~”丫丫剛忙攔住柳二一驚一乍的聲響。
“我爹剛睡著了,你小聲點,附近還有鄰居,咱們去老地方吧。”
柳二點點頭,拉過墨鱗就勢上了馬,伸出一隻手要拉丫丫上馬,可沒想到丫丫剛申過一隻手,墨鱗就開始耍起脾氣,要尥蹶子,柳二急忙雙手抱著馬脖子安撫半天墨鱗才安分下來,丫丫說什麼也不敢上馬了,柳二才想起來鳳凰說過墨鱗從來不讓別人騎的,也不敢讓丫丫騎馬了,急忙下了馬,牽上墨鱗往村裏的小河旁邊溜達著。
村裏小河旁有兩個石亭,石亭旁就是細細而流的溪水。丫丫低著頭,半坐半仰的靠在石亭欄上。柳二就這麼看著丫丫,看了好久。最終還是丫丫說話了。
“柳二哥哥,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是不是柳大娘又要抓藥沒錢了?”
“不是”
“那是你賭錢賭輸了?”
“沒有”
“那是什麼?難不成你又在哪裏惹麻煩了?”
看丫丫一臉急切擔心柳二想笑笑,好不容易扯了扯嘴角,笑的實在算不得好看。
丫丫見柳二這臉色更加擔心,“哎呀!到底是怎麼了,我快擔心死了。”
“呃丫丫,我我”
“我我我的到底怎麼了嘛?”
“這個!”
柳二從脖子裏掏出了那塊血玉,遞給丫丫。
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東西,月光下盈盈生輝的血色美玉觸手升溫,溫潤細膩。丫丫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這個是我賣了一隻白老虎得來的,你收下吧。”
“給我?”丫丫顯然有些被柳二弄得措手不及,再低頭看看這玉,實在太美了。
“我猜你看到肯定會喜歡。”
“我不能要”丫丫把玩了好一會才毅然決然的把玉塞到柳二懷裏。
“為什麼?這不是坑蒙拐騙更不是撿來的!這真的是我”
“我信你,可是”丫丫皺著細細的眉毛看著柳二,“可是這一看就非常貴重,我不能無緣無故收這麼重的東西。”
“不是無緣無故,這是聘禮!”
柳二說完這話時差點咬了舌頭,還好憋了半天的話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丫丫聽完柳二這話沒有太震驚隻是又沉默了半天。
“柳二哥哥,你應該知道了吧我爹給我訂了黃小財主的親事”
“可是你不應該喜歡他啊!”
柳二想到小時候丫丫在樹後邊偷偷看那個長得一臉油頭粉麵的黃小財主,還不時歎氣突然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我以前真是很喜歡他啊”丫丫幽幽道,“可是後來聽說爹爹收了他家的聘禮我又不知道為什麼不怎麼開心了”
“丫丫!”柳二被丫丫這話弄得頓時希望再生。自己是有機會的,就知道丫丫不會是貪圖富貴的人,看看吧,自己雖然窮了點,但是對丫丫的心是沒人可比的!
“你要真不想嫁給他我幫你!”
“真的?!”丫丫眼中也有了一絲希望!
柳二鄭重的點頭道,“放心,拚了命我也會幫你。你不喜歡他就不能嫁給我。他那種有錢的財主怎麼可能真心喜歡你呢,去了你之後說不定哪天又弄出個二老婆三老婆的小老婆來。丫丫你怎麼可能嫁給那種人啊!”
“可是我爹都收了聘禮了啊,而且我這麼走了秉承怎麼辦,他一定會傷心的。”
“黃秉承傷心上不了兩天在肯定會在找一個的,丫丫,你也不想想他爹黃老財主有多少房老婆?黃秉承是他老子的兒子,自然就是黃小財主,你跟了他就是跟了另一個黃老財主啊!”
柳二如此忽悠,丫丫終於狠下心,白白的小嫩手一下抓住柳二的手,“柳二哥哥,你要幫我啊!”
手突然被抓住,柳二頓時覺得雙頰紅燒火燎的,磕磕巴巴道,“嗯丫,丫丫,你放放心,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想走,去山裏頭。”
“山裏頭?不行!”
“為什麼?”
柳二麵有難色,這山裏猛獸太多,說不定真的住了什麼了不得的大妖怪,丫丫這麼漂亮的姑娘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不行,山裏太危險了,我不放心,而且你住在哪裏啊?我家裏已經住了四個大活人,而且你一個姑娘家”
“我不和你們住在一起。我先找個山洞裏躲起來,柳二哥哥,我知道你打獵很神勇的,山裏的地形絕對你最清楚,那裏有野獸哪裏安全你也一定最清楚,還有你身上稀奇古怪的藥”丫丫頓了頓淚眼婆娑的看著柳二,“我相信你肯定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柳二看見美人兒一雙淚眼隻知道癡癡的點頭。
“那這幾天等我消息,我準備好就和你走。”
柳二再次點頭,“好,不對!你為什麼非要躲到山裏麵?可以去別的地方啊,山裏太危險了”
“柳二哥哥,你不是能保護我嗎,再說,我一個姑娘家能逃到哪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他這附近哪裏沒去過,生意跑的遠做的又廣,我躲到哪裏他還不知道,還有黃小財主,秉承家大勢大我又能躲到哪裏,隻有鳳頭山沒人敢進,也沒人能想到我會多在這裏。”
“可是,你這樣躲著能到什麼時候?總不能多一輩子吧?”
丫丫聽柳二此問,一下子羞澀起來,“是不能住一輩子的,到時候成了親,等秉承來了,木已成舟了。”
丫丫此話一出,柳二差點噴了鼻血。心裏卻道,看來丫丫心裏真的有自己,幫丫丫藏起來的念頭更加堅定了。這樣一來難不成是自己帶著丫丫逃婚私奔了?
想到自己將來帶著娘子丫丫領著三兩個奶娃娃回了王家,王老頭兒會不會氣得跳起來?不對,應該高興才是,聽鳳凰那意思,自己幹娘是當今皇帝的姑姑,也就是公主,幹娘應該沒有死,等找到幹娘後自己再不濟也站了皇親國戚的邊兒,到那時候,什麼黃小財主黃秉承,到那時連那個邵大老爺恐怕也要讓自己三分。想到此等美事,柳二自然如沐浴春風好不得意。
又安撫了半天丫丫,柳二才準備趕快回去。鳳凰起得早,自己得趕著他醒之前回去,還好墨麟盡然真的日行如風,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丫丫,你就好好準備五天之後我晚上四更天來接你。”
丫丫笑著點頭。
柳二把丫丫送到王家所居的那個胡同口,其上墨麟準備趕回去,剛要走突然想到了血玉,玉還沒給丫丫,畢竟丫丫都說了要和自己成親啊,這聘禮一定要給全當定情信物了。
“丫丫,你收好我走了”
下意識結果跑過來的東西,丫丫還沒來得及說哈,柳二早如一陣風似的不見了蹤影。
丫丫拿著手裏的玉有些犯愁,“不是說不要的嘛?算了,哪天再還給他把,等真的嫁給了白公子,我們夫妻再好好謝謝他吧。”悄悄推開家門,丫丫躡手躡腳回了自己家一夜好夢。夢裏那位風度翩翩的白公子好俊俏啊,穿上大紅喜袍的白公子難道真的是自己的相公嗎?
再說柳二此時心裏亂七八糟,欣喜幸福難以言喻,擔心困擾也在所難免。萬一丫丫改變主意怎麼辦?不,丫丫都收了自己的定情信物了。可是萬一丫丫五日後逃不出來怎麼辦?嗯,到時候讓丫丫把黃老頭兒灌醉了不就以前太平了嗎。山林裏猛獸太多怎麼辦?沒事沒事,自己找個廢棄的洞口屯好糧食和水,洞口鋪滿了捕獸的陷阱,再把自己身上那些能夠虎口脫險的藥全給了丫丫,這樣就萬無一失了,至於以後嘛,過些天和丫丫就在山裏拜堂成了親,生幾個娃娃,一兩年後帶著媳婦兒子會娘家嘛。
想著想著笑著笑著,柳二就會了山頭的木屋。
把墨麟拴好後才輕手輕腳的準備進屋,一看天色將近破曉,心裏突然一陣心虛。
“呸!心虛什麼勁,又沒辦什麼虧心事兒。”
推開門見那三個人都還睡著柳二稍稍放了些心,又躡手躡腳蹭到鳳凰身邊,仔細敲了半天,確認人還在睡覺,才安心的蹲在鳳凰身邊睡了。折騰了一個晚上,簡直困乏至極,眼球沒轉兩下柳二就挨在鳳凰睡著了,興許是人身上的溫度比較熱,沒一會兒柳二整個人就全部貼到了鳳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