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哼~~小畜生~餓啊~~餓~~~”
    剛一開門，就聽到自己老娘半死不活的哼哼。
    小畜生？！要沒我這小畜生，你這老太太早就餓死病死了！哪裏來的讓你躺炕上瞎哼哼。
    鳳凰顯然沒料到柳二家中會是此番景象：窮徒四壁，一個土炕上躺著個半死不活的老太太，老太太雖然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眼睛卻瞪得溜圓，幽幽冒著綠光？炕上薄薄的三床被褥，兩床都蓋在老太太身上，一床半開半散攤在炕頭上，地上兩個破破爛爛的大缸，一個幾乎空空如也，另一個晃晃悠悠成了半缸水。牆角還有一個看不出顏色的衣櫃，一個櫃腳早早被幾塊方方正正的石頭代替，土炕一角黑乎乎開了一個大洞，旁邊還散落著兩小堆柴火。
    柳二摸了摸頭，四下看看，抄了一個大木樁放在鳳凰身邊。
    “家裏擺設比較清簡，這是凳子，你撮合坐吧。我去做飯。”
    “這是？”
    柳大娘掙紮著歪了歪頭，看見一個黑乎乎的黑東西。
    “這是買了那虎崽的人，算是朋友，今天在咱們家借住一晚上，明天還要和我做生意。”
    柳大娘一聽兒子說是和自己做生意的，撇了撇嘴。
    “哼哼，和你這混小子做什麼生意還不是個冤大頭”
    “娘！你！”
    柳二一聽老娘如此給自己拆台，不禁皺眉。
    柳大娘這話聲音也不小，自然進了鳳凰的耳朵，除了冷汗鳳凰也不知該對這母二人有何評斷了。
    柳大娘卻不管他，躺在炕上繼續呻吟，“餓~~餓啊~~”
    “他是獵了山貨讓我帶他去賣的！”
    “獵？山貨！哪裏？！”
    柳大娘一個踉蹌沒坐起來，扭著頭四處張望。
    柳二一拍腦袋，“哎，我說，把你今天打回的獵物拿到屋子裏，小心半夜招狼。”
    鳳凰乖乖的把獵到的獵物全部拿到了屋子裏。
    柳二蹲在地上擇著野菜，柳大娘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趴在炕頭上，兩手死死扣著炕沿，雙眼綠光越加炯炯的冒著綠光，死死盯著地上一頓獵物，吞了再吞她那止不住的口水。
    柳二瞟了一眼自己餓鬼投胎的親娘，又看看地上可憐巴巴戰戰兢兢的獵物，再瞅瞅被黑紗擋住臉靜坐在木樁上的鳳凰，有些無奈。
    “餓~~~”
    柳大娘聲調有些變了，眼睛卻直直的眨也不眨盯著一地的獵物。
    “餓~~~”
    “餓~~~”
    “餓~~~”
    柳二被她叫的一個頭兩個大。
    “娘，你省省力氣，待會兒野菜就熟了，過會兒咱們就開飯。”
    柳大娘對柳二的話充耳不聞，依舊盯著一地的美味。
    “餓~~”
    “餓~~”
    “肉~~”
    柳二一陣頭暈。怎麼自己有這麼個不爭氣的娘呢？！
    娘啊娘，你真是我親娘嗎？怎麼就這麼的嘴饞呢？！這點咱們兩個怎生的半點兒不像啊！
    柳二在心裏叫苦。有些為難的看看一地獵物，在看看鳳凰，口水不爭氣的咽了又咽，那樣子和他娘沒什麼兩樣。
    柳二挑眼偷看那人，背還是挺得直直坐在木樁上，像是一直盯著自己的娘沒動過？？？！！！！
    “呃”
    擦了汗，突然想到懷裏還揣著王老頭兒家的丫丫今天給的饅頭，趕緊摸了出來，夾上臘肉，又匆匆忙忙給炕洞生了火，找了根筷子插了兩個饅頭在火上烤著。
    “餓~~”
    “餓~~~肉？？！！”
    柳大娘聞著味道終於把眼睛挪到柳二手上的白麵饅頭上，嘴邊分明有透明的液體緩緩流出。
    柳二歎了口氣，扯下兩個饅頭，把一個饅頭裏的肉全部塞到另一個裏頭，有些做賊心虛的看了眼想再偷看一眼坐在木樁上的鳳凰，卻不知道那人什麼時候出去了。
    難不成內急？還真是無聲無息！
    柳二暫且不管沒了蹤影的鳳凰，拿著燙手的饅頭，把夾了全部臘肉的那個遞給自己的娘，還好躲得及時，才沒被自己娘的一口利齒咬掉手指。
    自己手裏的那個饅頭留給那個人好了！反正自己今天吃了三個，已經賺到了嘛。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客人，總不能在自己家裏隻吃一碗野菜不是？這樣未免顯得自己小氣，明天再騙錢，啊不，是再和人家合夥做生意豈不是有些不太合適了。
    柳大娘吃完了手中的白麵饅頭，閉著眼重新在炕上躺好。
    “多燒些柴火。冷。”
    看來自己娘是吃好了，說話也有了力氣，話也多了。
    柳二聽話的又往炕灶裏多添了些柴。看鍋裏的野菜已經熟了，四下望望卻找不到鳳凰。
    “那人死到哪裏了？！”
    遂出了屋子想去尋尋人，一開門，一股肉香幽幽飄了進來。
    其實鳳凰並沒有走遠，隻是在石屋前生了火，火上正烤著一隻又肥又香的野兔。柳二抹了一把流到嘴角的口水。
    “你怎麼烤起它來了？”
    “我看伯母似乎是想吃肉了，就烤了一隻，正好咱們明天下山去賣，我路上還可以多打幾隻的。”
    說罷，鳳凰把已經金黃的兔子又翻了個個兒。
    “有鹽嗎？”
    “有！有！”
    說著柳二跑到屋子裏去拿。
    “我看你屋子裏有些橘黃色的野果子，不介意的話也拿兩個出來吧？”
    柳二一想，這人，送自己一隻兔子，還不忘要自己兩個果子，也是個會算計的主，算了，給就給吧，自己待會多吃幾口兔肉就好。
    拿了鹽巴，又拿來兩個熟透的果子遞給了鳳凰。
    鳳凰接過東西，細細的在野兔身上灑了一點鹽，又拿了一個野果子，手指一劃，果肉翻出，輕輕用手一擠，野果的果汁半滴不剩全部均勻的灑到了兔子身上，剩下的果肉鳳凰拿了匕首挑起果核和果肉全部填到兔子肚子裏邊，繼續烤兔子，入秋的野物本就肥美多油，此刻鳳凰加了幾個野果的汁水一烤，那香味更加誘人了，不一會兒，一股清香飄出，兔肉香味越發香甜。
    柳二的口水再次留了下來。
    鳳凰手裏拿著剩下的果子，開始自顧自的吃起來。
    柳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蹲到了鳳凰麵前，一遍又一遍的吞著口水。
    “這是什麼做法？”
    “啊？”
    “我是說，這烤兔子怎麼還要撒什麼果子汁水？”
    “哦。是我家的幾個姐姐，她們都是喜愛吃些清口的東西，特別是我三姐，從小和別的兄弟姐妹不同，喜歡吃肉，卻不喜歡肉的腥氣，肉要吃，卻非得要吃清爽不膩口的，所以我就想了幾道清爽可口的肉菜做法。”
    “哦~”
    柳二又吞了再吞口水。雙手托著下巴眼巴巴等著兔肉出爐。
    “餓~~肉！！”
    二人再一進門就見柳大娘眼快要突了出來，掙紮著衝鳳凰手裏的烤兔子吼了一聲。
    鳳凰愣了愣，把兔子給柳二。
    “趕緊找到東西盛了給伯母吃吧。”
    等柳大娘滿手滿嘴油膩和兒子對著啃著兔肉的時候，鳳凰卻端了一碗湯湯水水的野菜細細的吃著。
    等大半隻兔子下肚後，這娘倆才同時打了個飽嗝。
    “咦？你怎麼不吃？”
    柳二想起給他留的一個饅頭，遞給了鳳凰。
    鳳凰搖搖頭，“我不像我三姐，比較喜歡吃素的。”
    “這道奇了怪了，怎麼和我那小虎崽一樣，也隻吃素的啊”
    柳二心裏有些怪怪的感覺。
    “他隻吃素？”
    “啊？啊！是啊！奇怪吧”
    鳳凰點點頭，繼續吃飯。
    所謂食不言寢不語，應該說的就是這人吧。
    柳二想，雖然這人吃飯也不把黑紗的鬥笠拿下來，但是看他吃飯卻是極有修養的，看來這人的爹娘教的不錯，再瞅瞅自己的娘親，柳二不禁搖頭咂嘴。
    “小哥怎麼了？”
    “沒啥！”
    “這孩子怎麼這樣沒教養？”
    柳大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半坐了起來，左手支在炕上，右手大刺刺的扣著牙縫裏的兔肉。
    “你家父母沒叫過你吃飯的時候最起碼得把你臉和嘴露出來嗎？上別人家做客最起碼得報個名字吧？！”
    柳二聽了自己老娘的話有些無語，說人家沒教養，怎麼不看看你自己那副難登大雅之堂的摸樣？！
    鳳凰急忙站起來，摘了鬥笠，輕輕施了一禮。
    “在下姓馮，單字一個羽，翎羽的羽”
    “淋雨？”
    柳大娘很會打岔。
    “是羽毛的羽啊娘”
    說著，柳二不免好奇打量著這自稱是馮羽的人。
    長相平平的眉毛，長相平平的鼻眼，長相平平的的嘴唇再配上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嗯，臉是幹幹淨淨的，算是很清秀，到不像自己想的那般英武（當然“英武”一詞隻是柳二自以為是而已），卻也不是清秀的嬌媚，總之，這張臉不醜卻也算不上是漂亮，隻有兩個詞——清清秀秀、平平無奇。
    柳二咂舌，得意道，論樣貌，還是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更生的俊秀，不禁一陣得意。鳳凰全然不覺柳二無聊的心思，和柳大娘說完話繼而坐下來，端著一碗野菜津津有味卻又斯斯文文吃了起來。
    許是第一次這家裏有客到訪，柳大娘偷偷打量了鳳凰許久，直到柳二安排鳳凰要住下的時候柳大娘才開口。
    “兒啊，這炕小，住不下三個人，今天晚上你在屋裏生了火，自己打個地鋪在地上湊合一宿吧。”
    “啥？娘，你讓我睡地上？！”柳二私下打量了半天，“那我連個被褥都沒有，我怎麼打地鋪啊！”
    “你這熊孩子，難道想讓人家客人睡在地上不成！不然你還想讓我個癱了的老婆子誰地上不成！”
    瞟了眼鳳凰，這人隻是悠悠笑著看著自己，卻一句話也不肯說。
    又望望不算大的土炕，應該擠擠能住下三個人的，可是柳二可不想和這個笑麵虎的馮羽蓋一張被子。可不嘛，家裏有三床被褥，自己老娘就蓋了兩床，還剩下一床當然隻能讓給這死皮賴臉的馮羽（也就是這不明何方神聖的鳳凰）了，恨恨瞪了鳳凰一眼。柳二生了火，自己窩在火邊準備睡覺。
    鳳凰本想對柳二說什麼，結果一對上那雙惡狠狠的眼珠子，到嗓子眼兒的話又全部咽了回去。
    夜半時分，柳大娘和柳二開始比著打呼嚕，那聲音，那陣勢，鳳凰突然想到自己三姐和姐夫夫妻吵架，三姐一氣之下引了天雷劈了姐夫整整一天一夜，那雷聲與這對母子的鼾雷還真有的一比。想到姐夫，鳳凰突然想到三姐夫似乎混進了皇城，這幾天抽個空閑應該和姐夫打聲招呼，說自己過來，說不定關鍵時刻還有個照應。
    深夜這小屋突然有客到訪，鳳凰看了眼睡意正濃的母子二人，小小施了個法，讓柳氏母子昏睡不醒才安心打開了木頭門。
    “你這騙子！”
    來者一見鳳凰開了門，不僅破口大罵。
    鳳凰也不氣，隻是定眼看著眼前麵露凶光的人。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鳳凰口中早早走丟了的白虎崽，虎精白靈。
    “你不是回去見令堂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白靈卻不管鳳凰的話。摸著下巴開始細細端詳鳳凰。
    臉色顯然有些不屑，砸著舌，白靈陰陽怪氣的開口，“嘖嘖，我當那日你臉麵都不敢露上一露，原來長得也就這個樣子！嘖嘖嘖！還不如那個柳二生的嬌俏，別說你是個公的，就算是個母的，就這麼平平常常的一副尊榮，本仙君爺爺也是好好考慮一下，何況是個一張長相平平常常的公的。”
    “靈兒這次來是？”
    “哼！少跟小爺我套近乎”白靈見鳳凰不和自己置氣，心中的火氣卻挑起來了。
    “那日不是說好咱們各回各家，把這荒唐事稟告了各自父母，這婚事就徹底給斷了，你怎麼自己跑來柳二家裏？”
    鳳凰不露聲色的觀察白靈的神色，心中的猜測大概又確定了兩分，才開口。
    “我確實是要回家的，不過我此趟出來還有些別的事情需要做，現在還來不及回家，更何況我前些日子剛傳書回家，結果父母為了一個賭局去了蓬萊仙居，得有十年半載才能回來，他們回來前把我的婚事全權推給了我三個姐姐還有兩個哥哥，哥哥姐姐回信說，既然四百多年前咱們兩家的婚事定了，不論你是男是女，都得讓我把人還有心完完整整的帶回鳳家，不然便逐我出家門。不才區區在下雖然姐姐凶悍、哥哥也不過我還是不太願意被逐出家門，沒辦法，隻得又回來了，還望靈兒見諒。”
    鳳凰頓了頓，看到白靈臉色越加難看，不緊不慢繼續道，“既然今天靈兒過來了，不妨過幾日帶我去白府一趟，我正好正式拜見一下未來的嶽父嶽母大人。何況我娘與你娘幾千年前還是孩童之時就是姐妹，又一同修煉，那時便約定了咱們兩家的婚事，父母之命，又有當年這鳳凰山中的鳳凰仙君為證，咱們兩個若不成親，恐怕也會觸怒了仙君。”
    “鳳凰仙君？這山幾百年前確實叫鳳凰山不錯，可我從沒聽說過鳳凰仙君此人。”
    “那靈兒可知為何鳳凰山改名叫了風頭山？”
    “不知！”
    白靈顯然對鳳凰文的問題全然不感興趣。
    鳳凰對白靈的態度全然沒有態度，還是自顧說自己的。
    “鳳凰山故名所以叫鳳凰山，隻因這山中萬年前出了一位仙界的鳳凰，鳳凰在這山頭涅槃後列入上仙，做了尊貴的仙君，涅槃留下的屍身早就成灰燼遍布山間，福澤這山頭，所以這山從此有了靈性，孕育了不少精怪，又因這山出了一位天宮上仙才被譽為鳳凰山。”
    “你說的這些老掉牙的故事本仙君爺爺也聽了不下八百遍，你能不能有點兒心意？”
    鳳凰點點頭，“好，靈兒莫急，我繼續說鳳頭山的來曆，且說那鳳凰仙君本名落羽，落羽雖位列仙班上仙之位，卻總總留戀在人間的山頭，時不時跑下來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私下凡間雖不合天界規矩，但是這落羽位為上仙，法力也是少有的強悍，故天帝也對他時不時的胡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這落羽卻在兩千多年前不顧天界禁忌救下了一個顛覆天界人間的魔物，那是那魔物奄奄一息，落羽拿自己的仙元救了她，自然二人的氣息也淹沒在了這鳳凰山之中，二人從此倒也閑雲野鶴的過了些年，後來二人遊玩時正趕上一隻小小白虎還有一個灰不溜秋的雛鳥曆天劫，雖然白虎本就是靈獸，但不知為何，那灰不溜秋的雛鳥卻引了天雷最重的雷劫，這一虎一鳥似是感情深厚，白虎竟不惜自身修為和性命為那鳥兒擋天劫。”
    說道此處鳳凰有意無意看了眼白靈。
    白靈臉上的不耐煩也沒了，倒是興致大增，此時他也猜出鳳凰口中所說的就是自己的娘還有鳳凰的娘親了。
    “後來呢？我娘給你娘擋了天雷？”
    “天雷劫哪有那麼容易讓別人替了，這雷劫來得凶猛，似是不把我娘劈死誓不罷休，所劈之處總是燃起熊熊烈火，火為盤古天火，能燃盡天界人間的一切。一個小小雛鳥還有一個小小的白虎靈獸怎麼頂得住，就在你我娘親還有一口氣就形神俱滅之際，落羽還有那個魔物出手救了她們。”
    “既然是上古天火，旁人怎生這樣容易就給熄滅了？”
    “已火攻火。落羽是鳳凰之首，自然有鳳凰涅槃的火，涅槃之火原屬盤古開天之際的源火，正好和這天火相生相克，你我二人的娘親算是逃過一劫，順利的過了天劫，但正因為落羽一場涅槃之火讓天界找到了他。後來聽他的話，似乎我娘那場天劫不過是為了捉到落羽和那魔物的引子。落羽和天界派來的人大戰數月，後來因仙元給了那魔物，終抵不過千萬天兵，他不甘為天界驅使，不甘舍了這人間四季紅塵，更舍不下被燒成灰燼的魔物，因為這魔物死在了鳳凰山，落羽再無留戀便再次自焚涅槃，你我的母親為了報救命之恩想救了那落羽，卻被落羽給定住了身形，眼睜睜的看他浴火此山。一場火，鳳凰山生靈塗炭，落羽最後一眼看到自己從小長大的山最終被他燒成了灰燼，所有的人、鳥獸還有妖怪，除了被他救下的兩個小姑娘全部都被燒死了，此時落羽才恍然看到自己的錯。後來落羽並未涅槃，而是化作了新的鳳凰山，天界又是一場責難，鳳凰山下沉到了地下，隻留下了三分之一還在地麵，咱們二人現在站的山頭就是落羽化山前的頭，也就是鳳頭，所以這裏又叫鳳頭山。咱們兩個人的娘親給落羽守了百年的靈，然後在落羽靈前定了她們二人姐妹情深，那日二人有了身孕定結尾良緣親家，自此我娘離開了鳳頭山。後來聽說你娘和一個道士成了親，那個道士應該就是令堂，再後來，我娘遇到了我爹遠嫁他鄉，我幾個姐姐早早被我那幾個姐夫給娶了去，我娘卻時時刻刻惦念與你娘的約定。幾百年前聽說你娘懷了你，我娘又在懷我時孕出血玉，知道這是吉兆也是良緣先兆，後來我娘收到你娘的書信，二人就此定下了你我二人婚事。”
    “你娘和我娘難道沒想過咱們兩個可能都是公的或者都是母的？”
    鳳凰搖頭，“當時她們都卜過掛，卜算出確實是一個遠嫁他人妻，一個是可續香火的卦。”
    白靈聽了也不禁撓頭，他記得自己出來前自己的娘也和自己保證過，對方肯定是個姑娘，以前自己和自己的好姐妹特意卜算過不會出錯，可如今怎麼就出錯了？
    “所以，天命難為，即便靈兒你多不願意，我還是得娶你過門。”
    “什麼？！你娶我？！”白靈指著自己鼻子不知道是驚是怒。
    鳳凰突然笑了，“天命難違嘛。”
    白靈聽鳳凰此話，自己知道那個卜算出來的“一個遠嫁他人妻”的肯定是自己沒錯！一想到自己要作為一個姑娘嫁給眼前這個人，白靈一股無名火越少越烈，當然還有些惶恐心虛。自己堂堂的七尺男兒，怎麼可以下嫁他人？！開什麼玩笑。
    “你妄想！你被不被逐出家門似乎不管本大爺我的事！哼！”說完，白靈全然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慌慌張張的逃走了。
    鳳凰見白靈早早逃的不見蹤影，才有些惡作劇般的笑了。自己怎麼忘記告訴他，自己娘親算出來的，是自己“遠嫁他人妻”呢？！既然這個有些白癡的老虎分不清是非真假，認準了他才是那個“妻子”鳳凰又怎麼好跟他搶？！
    靈兒啊靈兒，莫怪我啊，誰讓你自己現在腦子裏心裏全是這個事事不成、扶不起牆的柳二呢。自己不作女子嫁是一回事，但是自己未來的伴侶現在一頭紮在一個凡人身上又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