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言剛才說那話也不是隨便說說的，他對王小兵也有諸多猜測，雖然說他不介意，不過總歸有好奇，這會兒聽到王小兵這樣說，於是就不動聲色地故意引導話題：“你是這樣想的麼？”
    王小兵不做聲，唐瑾言刻意地說“他們都是窮凶極惡，大奸大惡之徒誒。怎麼能與尋常人一概而論。”他說著見王小兵已經握著拳頭，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又加了一把料說，“他們都是壞人，品行低下，叫人唾棄的。”
    “不是！或許他們是迫不得已的，不是本心所願的！”王小兵爭辯說，“你並不知道後麵的故事，怎麼能夠輕易地就去否定一個人。”
    唐瑾言哈哈大笑：“否定，但是結果就是他們做了壞事！做錯了事情就要有這個認知。就要知道會被所有的人拋棄，他的朋友，他的親人，甚至是整個社會！”
    “你胡說！”王小兵激動地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他搖著頭，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好像是要對唐瑾言說。
    唐瑾言看著他，再一次刺激道：“不是這樣的？那是怎麼樣的？難道都是良善之輩，應該同情他們？”王小兵不做聲，眸光沉沉的看著唐瑾言。他的背後是黑幕，夜空中參雜著幾顆星，間或有霓虹彩燈光閃爍一下，很美！然而在唐瑾言眼裏，這些全部都化做了背景，以至於他隻看得見一個王小兵了，這個男人一貫老實少言，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從他的眼神中，卻能猜出來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唐瑾言問他：“沒什麼要說的麼？”
    王小兵許久才說：“是不是一旦打上了標簽，就再也無法脫去了。”他苦笑著，然後仰頭看向天空：“可是做都做了，還能如何。”他也並不後悔，那件事情對他來說可以說是整個生活和人生全部顛覆了，但是即便是到了今天這一步，他也不後悔，但是他對於帶來的某些後果依然很難過，唐瑾言說的沒錯，朋友，親人，社會都拋棄的感覺真的很差勁。
    唐瑾言走到他的邊上：“為什麼這麼說？”
    王小兵恍若未聞，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唐瑾言歎口氣：“打上了標簽就打上了，大不了脫掉好了，沒聽見一個女明星說她以後會把曾經脫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王小兵哼笑了一聲：“但是，依然提起她第一個想法還是三級，”唐瑾言打了個手勢：“好吧，我例子舉得不恰當。”王小兵搖搖頭：“你很討厭坐過牢的人麼？”
    唐瑾言沒有回答，他忽然有些後悔一直刺激王小兵了，其實有時候知道了事情真相又如何，或者真相隻會是一個憂傷的故事，正如王小兵說的那樣，或許隻是被迫的，他一貫冷情，對什麼都不在乎，甚至有些報複社會的情緒，可是這會兒居然無端地生出一份心疼和自責來。
    王小兵笑了一下，用手背擦了一下臉龐：“我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