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身不由己 第七章 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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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表情的說話,滄月有些咬牙切齒,“哎,真是交友不慎啊!”想到父皇當時痛心疾首的表情,和眼前這家夥痛快的笑聲,對於他這個向來刻板守禮的人來說,真是除了震驚和無語,別無他法。
想到兩人初初相識時,還都隻是孩提,那時的衛景公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皇子,而他,同樣身為皇子,卻因生母不詳,為楚皇的私生子,從小便看盡了人情冷暖,備受欺壓。
直到那一年遇到了自己的師傅,隨著師傅雲遊世海,住於“月穀”,從此遠離了楚國許多年,再次回到楚國,已是許久之後,那時的他,漸漸成為了楚國最受歡迎的皇子,不止是因為他文韜武略樣樣高於他人,醫術精湛。
最主要是他的性格,初初接觸時讓人覺得此人冷漠無情,時日久了,他們發現,這位兒時被欺壓的皇子,雖性子冷淡,但對於曾經欺辱他的人,身染重疾之時,不計前嫌,盡力醫治,對於貧苦的百姓亦是如此,不止自己買藥做藥醫治,更加會悉心照料病患,在他心中,無人命高低貴賤之分,所有的人在他心中都是平等的,他隻是盡心盡力的去救助他們,不圖名不圖利,隻是醫者仁心。
他從不介入楚國宮廷內部的任何紛爭,隻如局外人般的做著自己,也許是童年的回憶讓他想要遠離這些,但更多的,他的兄弟們發現,他是真的不感興趣,他們想要去爭奪的權勢地位,對他而言隻如塵土一般,他隻需要一片淨土,然後,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當時也有一些皇子覺得他是在做樣子,對於他的與世無爭十分看不過眼,甚至覺得他是在為博得楚皇的喜愛而故意為之,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那些的挑釁與陰謀,嫉妒與不屑都變得越發蒼白,剩下的,隻是真心的欽佩,欽佩那樣一個擁有晦暗童年的人,竟是如此的深明大義,淡泊名利。
衛景天的母妃是當時衛國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再加上衛景天的聰明伶俐,從小便顯露出的異稟天賦,當時在衛國,他是如現在的熠兒般被眾人寵愛著,和滄月相識時,是他處於童年最快樂的時光時,那時的他,每日纏在母妃的身邊,享受著一切人生中美好的親情,和衛國最最奢華的生活。
如果不是那一天,他親眼看到自己的母妃抱著不是父皇的男人哭泣,如果不是那一天,母妃在自己的寢宮中自盡,如果不是因為母妃的去世,父皇鬱鬱寡歡,最終在她離開人世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也抑鬱而終,也許他還是那個無憂無慮,隻知道人世美好的皇子。
這所有的一切,滄月都陪在他的身邊,當時他正和自己的師傅在衛國宮內做客,滄月親眼見證了一個孩子從懵懂無知到曆盡滄桑,他一直一無所有,曾經他以為他是世界上最不幸的那個人,可是,看著衛景天從天上跌入地下的慘痛,他才知道,其實最最痛苦的,不是不曾擁有,而是曾經擁有,卻瞬間幻滅。
衛景天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喜歡說玩笑話,天真開朗,可是滄月知道,他變了,他的眼底深處是濃濃的恨,濃濃的傷,和濃濃的,比他還要嚴重的不安全感,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從最初相遇時的互看不順眼,到如今的摯友,人世無常,總有那麼一個人,知道你的一切,包容你的一切,看到你最陰暗的一麵,卻隻是心疼,沒有其他。
“滄月,你也不小了,不打算成親嗎?哈哈,你要是再不成親,我都要以為你是打定主意要陪我一世了。”衛景公打趣的問道,他不成親,是因為心中有那麼一個人,讓他再也容不下其他,可是看滄月的樣子,也不像是已經開竅的人。
“那你為何不成親呢,我的兄弟們都成親了,所以我沒有開枝散葉的壓力,身為一國之君的你可是不同的,不是嗎?”滄月淡淡的抿了一口酒後說道。
“我嘛,這個皇帝我本就沒打算要一輩子當下去,總有一天,我會還給本來屬於的那個人,隻怕她那時會恨我。”他不需要她的體諒,隻要她能幸福的活下去,等他把所有的障礙掃除後,他會親自為她覓得良人,然後,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永世不再相見。
“隻怕她想要的,並不一定是你要給的,而是,你擁有,卻給不起的東西。”滄月話中有話。
“我知道那些她都不在乎,也不稀罕,隻是,我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她的身邊,所以,我必須要她變得堅強,勇敢,這樣即使我不在她的身邊,她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衛景公的語氣中不免帶了許多的不舍。
“景天,我一直佩服你的沉著冷靜,也許你外表看著有些玩世不恭,可我知道,忍耐二字,你比我做的好上許多許多,隻是當局者迷,你真正的心意,怕是連你自己都在推諉回避,視而不見。”滄月看到衛景公聽了他的話後,眼神中有被發現些什麼的慌張,隻是那慌張一閃而過。
即使是多年的老友,他的心意也是無從說起,如何開口,要說自己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而且,越陷越深嗎?這未免太過可笑。
“好了,你每次見麵都要如一個得道高僧般的說個不停,我實在是聽得夠多夠煩的了,今日隻喝酒,不提什麼人生。”說著,衛景公放下酒杯,端起一壺酒就幹了起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就留給明日吧。
今日的他,已有了太多不該有的情緒和念頭,現在的他,隻想用酒麻痹自己,讓自己好好的醉一回,明日,忘了今天的一切,重新開始,漸漸地,忘記那些不該記得的。隻是,但願真的能忘記才好。
滄月也端起一壺酒一飲而盡,該說的他都說了,相信如他二人般的熟悉,衛景公能夠了解他所說,所指,以後的路還很長,也許,終會出現那麼一個人,能夠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然後大家相安無事的回歸親情,不再掙紮,不再痛苦。
那個好多年前的夜晚,皇後與他說的秘密,他不知該不該告訴現在痛苦掙紮的衛景公,為什麼不告訴他,也許說了一切的猶豫都不是問題了,可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他是為了他好,可是另一個正義的聲音響起“不,你是為了你自己”。
眼前飄過熠兒快樂的小臉,幾次想要說出口,可是他發現自己並不心甘情願的說,熠兒也許不是絕色,可是她卻有一份獨特的魅力,讓人過目難忘,那不是身份的關係,也不是長相的問題,隻是那樣的一種感覺。讓他,也有些難舍的感覺。
滄月搖了搖有些發昏的頭,他在想些什麼,怎麼會有些飄渺,熠兒的臉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許久未見,他不該對她有那麼多的記憶才對,想到再次相見時她甜甜的“神仙叔叔”叫著自己,他才發現,熠兒已然長大了,成為了一個少女,雖還有些孩子氣,卻像那剛剛成熟的蜜桃,渾身散發著清新甜美的氣息。
兩人一壺接著一壺,本是為相聚而設的酒宴,不知何時變為了兩人的拚酒大會,你方唱罷我登場,底下的公公們看著皇上和滄神醫這樣喝著酒,雖害怕兩人喝壞了身子,卻也沒那麼大的膽子不給上酒,就這樣喝了又喝,滿了又滿,終於,兩人同時倒下去了。
底下的公公們趕緊給這兩位主兒好好的安置回了各自的房內,熠兒小心翼翼的來到衛景公的寢宮,因為衛景公本身武功十分高深,再加上體恤下屬們,怕他們休息不好,所以一直有不成文的規定,隻要他休息了,那麼他們也就可以休息了。
看著門外空無一人,熠兒知道衛景公已經歇下了,“小叔叔,你睡了嗎?”熠兒小聲的問道。
“呃…”喝得多了,衛景公自己都不知曉,他在醉酒後總會發出些奇怪的聲音。
還沒睡,嘿嘿,那是不是說,她可以進去啊,“那我進來啦,小叔叔。”熠兒經過了對方同意般的進入了衛景公的寢宮。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衛景公,熠兒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小叔叔就不要裝了,都回答我了,怎麼還裝睡著了呢!”她並不知道,那隻是一個醉酒之人無意識的聲音。
沒有等到對方的回答,熠兒有些不高興的來到衛景公的床前,低頭看向已沒了意識的人,“哼,不理我是吧,等著。”說著,胖乎乎的小手就抓住了衛景公的鼻子,把你鼻子堵上,看你怎麼呼吸。
衛景公在睡夢中覺得有些喘不上氣,好似有個什麼夾子之類的夾住了他的鼻子,將手輕輕一揮,糊裏糊塗的他覺得這觸感怎麼像熠兒的小手般軟綿綿的。
想到熠兒,本就喝多了的他哪裏還管得了許多,用了拉著那個’夾子‘,上去就是一口,早就想要咬熠兒的小胖手了,今日遇到了差不多得東西,不嚐嚐滋味怎麼行。
隻聽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叫聲在夜空中響起“啊!小叔叔,好痛啊!!!”熠兒沒想到小叔叔居然敢咬她的手,狠狠的從他的魔爪和魔嘴中拯救出她可憐的小手,對著衛景公就是一頓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