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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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陸小鳳昏昏沉沉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轉醒,花滿樓還沒回來。
陸小鳳聽到了腳步聲。
推門進來,是花平。
“陸公子,你醒了。”花平端了飯菜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小人伺候您吃飯。”
“七童呢?”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問花滿樓。
“這個小人不知。公子臨走時交代讓我好好照顧您,他還說讓您安心養病。”
安心養病?隻有兩天時間了,花滿樓又不在,讓他如何安心?
陸小鳳不再說話了。
陸小鳳勉強吃了幾口飯,又躺下睡了過去。
入夜,門口隱約浮現一黑影。
“七童!?”陸小鳳吃力地用手撐著床板,抬起上半身。
聲音剛落,黑影就消失不見了。
第三天亦是如此。
到了晚上,陸小鳳被胸口的疼痛痛醒了,渾身無力,動彈一下都不行,偏偏胸口像是被蟲子啃咬一般地痛。
七童,你在哪,快回來,我怕堅持不住了……
百裏之外的花滿樓似乎有感應一般,心頭一陣劇痛。
“駕!”一揚馬鞭,狠狠地落下。
陸小鳳,你等我,我找到救你的辦法了,等我……
陸小鳳痛得想打滾,可他卻完全沒有這個力氣挪動一下,額頭冷汗直冒。噬心之痛,試問哪一個人能夠承受得了?
陸小鳳,我不會讓你死的!數十裏之外,花滿樓在心中怒吼。
陸小鳳痛得快昏過去,可是依舊咬牙挺著,堅持不讓自己睡過去,他相信花滿樓會回來的,若是自己這麼一睡,怕是一輩子再也無法起來了。
就在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呼喚著他。
“陸小鳳!我回來了!”花滿樓衝進房間,拚命地想搖醒床上之人,“陸小鳳!陸小鳳!你醒醒!”
“還有兩個時辰。”跟著進門的人冷冷地開口。
“對!快救他!我們快點開始!”花滿樓慌亂的叫著,有誰見過如此慌亂狼狽的花滿樓,說出去都沒人信。
不錯,在如此危急關頭,能來救陸小鳳,又能抱持異常鎮定的人,隻有——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將陸小鳳扶起,令其盤腿坐在床上,花滿樓也做好跟陸小鳳一樣的姿勢。西門吹雪用他的劍將兩人的手掌都劃開一道口子,把兩人的雙手疊在一起,掌心相對。繼而西門吹雪將手貼在陸小鳳背部,用內力催動血液,通過陸小鳳的左手將血液灌輸到花滿樓體內。花滿樓把內力灌注在右手,把自己的血液通過傷口流動到陸小鳳體內。
莫約過了一個時辰,兩人同時撤了內力,花滿樓猛噴了口黑血。
西門吹雪把陸小鳳在床上放好,從胸口的衣襟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枚黑色藥丸給花滿樓,“吃了它。”
花滿樓結果藥丸依言服下,“他沒事了吧……”花滿樓虛弱地問道。
“嗯。你好自為之,你知我沒解藥,這又是何苦。”(某詩:艾瑪,這是話最多版的西門吹雪吧。)
“嗬,謝謝你,西門。”何苦?隻有他自己最明白,如果他和陸小鳳一定要死一個,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
西門吹雪沒有多留,最後看了花滿樓一眼,又像一陣風一樣地消失了。
花滿樓笑了,笑得如同往日那般燦爛。輕輕靠在陸小鳳的胸口,裏頭的心髒此時跳動得十分有力。
他,終於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