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來……”莫歌不自在的躲閃著齊燁看他的眼睛，搶過齊燁手裏紙巾在嘴角附近胡亂的擦著。
    齊燁收回手，卻沒有收回他看著莫歌的眼神。
    看到莫歌不好意思的表情和慌亂的動作，齊燁的眼神暗了暗。
    “好了嗎？”放下紙巾，莫歌微微偏過頭，垂下眼睛問道。
    “恩……你把頭，恩，偏過來我看看。”說著，齊燁再次伸手扶住莫歌的臉頰，把他的臉擺正，讓莫歌不得不正麵對著他。
    “好了，挺幹淨的。”齊燁的話裏充滿了笑意。
    “哼。”聽到齊燁話裏滿滿的笑，莫歌氣惱的哼了一聲以示他的不滿。
    接著，莫歌重新抄起筷子麵對著火鍋裏的食物泄憤似的大快朵頤。
    齊燁看著莫歌孩子氣的吃法，隻是默默地幫莫歌續滿了杯子裏的酸梅湯。
    與周遭喧鬧的氣氛不同的是，齊燁和莫歌的交談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莫歌嘴裏塞滿了東西，根本就沒有時間和齊燁聊天。
    齊燁吃的不多，在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齊燁一邊幫莫歌不斷的往鍋裏下著食物，一邊還不忘把已經煮熟的東西用筷子夾到莫歌的碗裏。
    這是齊燁第一次主動照顧別人，但卻出乎意料的自然和熟練。
    通常都是別人服務於齊燁，像倒水添菜這樣的事情基本上都不用他自己動手，別人就會主動去為他而做。這一點，莫歌當然是不知道的，他隻當齊燁是很體貼的朋友，進而十分心安理得的接受著齊燁的服務。
    其實，在旁人眼中，從來都不動手的齊燁自然是不會照顧人的。但是，當那個值得付出的人出現後，很多“不會”做的事情，就會自然而然的變成“會”了。
    總會有那麼一個人，他的出現會讓另一個人有一種，就是他了，我願意照顧他一輩子，願意陪著他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對於齊燁而言，那個人就是莫歌。所以，當齊燁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和體貼，全部都是無意識的，好像全部都是理所應當這樣似的。
    自從認識莫歌後，莫歌給齊燁的生活裏帶來了很多驚喜和新鮮感，比方現在，齊燁覺得隻要看著莫歌吃東西就會覺得很幸福。
    齊燁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光看著另一個人吃東西就會有幸福的感覺，這在認識莫歌之前是難以想象的。
    看著眼前依舊和青菜奮鬥的莫歌，齊燁覺得莫歌單獨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有了變化。
    平時的莫歌總是嚴肅的，尤其是在莫小萌的麵前，經常是扮演者嚴父慈母的角色，莫名地就會讓莫歌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很多。但其實，莫歌也僅僅是一個二十歲出頭，剛從學校畢業步入社會的年輕人。但是在莫歌的身上，幾乎找不到屬於他們這個年紀應有的活力和衝動。
    更多的是穩重和成熟。
    看在齊燁的眼裏，他很心疼這樣的莫歌。所以，他希望莫歌可以偶爾放下身上的責任，稍稍依靠一下自己。
    讓他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會一直守護在他的身邊，當他累了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的在自己的麵前展現真正的莫歌。
    經過幾個月的接觸，齊燁能夠感覺到莫歌對他態度的不同變化。而此時此刻的莫歌，在他的麵前，應該是最無防備的一次。
    有了這個認知，讓正側著頭看S市夜景的齊燁，映在玻璃窗上的人影有了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