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夏日死亡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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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份的蟬叫的格外震耳,卻又格外動聽,因為這才是夏天的味道……
離開家鄉的我,獨自前往到大城市學習,成功考進醫學院並且取得優異成績,那時學校得到了著名醫院的兒科醫生職位的保送名額,最優先人選便是我。
那是我夢寐以求的職位,沒有負擔,和孩子一起為他們解決煩惱……但是最後,我猶豫了。
因為10年前的7月所發生的那件事,成為了囚禁我一生的牢籠,或許我有鑰匙,但我卻沒有打開枷鎖的勇氣……
“哥,我抓到了一隻小娃娃魚誒,你看。”我捧著一個玻璃罐,仿佛發現了什麼金銀財寶一樣。
我麵前的人隻是痞痞的一笑,那是他的標準是笑容,在我看來那是他最好看的表情。我沒有像他那樣的先天優勢,我知道自己長相平凡笑起來沒有他好看,便可刻意隱藏起自己多餘的表情。
“真可愛,就像小風一樣呢。”他戳了戳瓶璧,裏麵的小東西聞聲遊了過來,它好像很喜歡他呢。
“我可是男生,不要用可愛來形容我啊。”我不滿的翹起嘴抗議。
“可是,娃娃魚看起來就像在笑一樣呢,和小風笑的一樣可愛。”
“……”我長大了眼睛,臉不自禁一熱“真是的,不要老拿我開玩笑啊。”
“小風在害羞麼。”他笑著明知故問。
“哥真討厭!”我賭氣把罐子塞到他的懷裏,轉身跑掉了。
“小風回來了,你哥哥小雨呢……”媽媽見我風風火火跑進來,還沒問完隻見我往自己房間一竄關上了房門。
“這孩子真是的啊。”媽媽無奈的說道,但臉上還是帶著溫柔的微笑。
我縮在牆角,心跳的飛快,不知是跑步跑的還是因為哥哥的話。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危險,每次看到哥哥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總想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因為那樣真的好幸福……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自己的親哥哥了?如果讓他知道了會怎麼樣,我不敢想象,果然這份心情需要我永遠藏在心底麼,可是這樣好難受啊……
我真的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做什麼事都不如別人,長相也一般,性格也很內向……如果我不是他的弟弟,可能我連和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吧……
“小風?”是哥哥的聲音,我身子一震立刻跑去開門……
“哥。”我唯唯諾諾的樣子把他逗樂了。
“小風真是個孩子啊。”寵溺的說完揉了揉我的頭發。
“什麼嘛,我才比哥哥你小1歲啊。才不是小孩子……”我紅著臉說道。
“哈,不是不是。小風是大孩子。”他坐在床上。
“……”我坐在他身邊,望著地板,緊張的兩隻手攥在一起。
“小風,你有心事?”他看出我的不安,於是關心的問道。
“啊……恩,是……啊。”我結結巴巴的回答。
“有什麼是說給我聽吧,我會安靜的聽你說完的,這樣你會舒服點。”他伸出一隻手撫摸著我的後背,溫暖從被觸碰的地方蔓延至心間。
“我……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可是對方比我各方麵都強,長相啊,學習啊,性格啊……而且我覺得我們在一起的幾率很小,如果我告白他可能不會再理我,我們的關係可能沒法進展反而回不到從前,可是不告白的話,心裏堵得好難受……哥,我現在心裏好亂,我該怎麼辦啊?”
他安靜地聽著,盡管他沒說一句話,可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持著我講完這段話。
“我們的小風真是大孩子啦。”他一把摟過我,調笑道。
“我是認真的啦!”我喊著。
“好好……我來告訴你吧,就一個辦法。”他故作神秘的回答。
“什麼方法?”
“那就是……去告白啊。”他正色道。
“可是,如果……”失敗了怎麼辦,還沒說完,他伸手輕輕捂住我的嘴。
“沒去試試,就不要輕易下結論啊。總之,結果怎樣,試一試就知道了,總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裏沒底對吧?”他邪笑著說。
“恩……”我怔住,靠在他懷裏,聽著他一聲聲的有節奏的心跳,時間仿佛暫停住了一樣。
永遠在一起該多好呢。
之後過了一個星期,我下定決心要和哥哥坦白自己的內心。放學回到家,緊張的手心直冒汗,推開家門哥哥沒有像平時一樣聽到聲音跑出來迎接我,我有點奇怪。
“小風,太好了你沒事。”媽媽突然上前摟住我,抽噎著肩膀也顫抖著。我頓時感到不安。
“媽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你哥哥小雨他……在放學路上失蹤了,他今天就半天課可是到現在都沒回來,打手機也沒人接。”媽媽扶著我的雙肩,淚水一顆顆掉到地上。
她的話如晴空霹靂一樣,我像是沉入了深淵一般動彈不得。
下一秒,回過神來,我扔下書包跑出家門“我去找找看!”
不想的預感纏繞著我,哥哥你不能出事啊……我從來沒想象過沒有你的日子該怎樣過。
我跑到了我們常去的公園,我抹掉了頭上的汗水,緩了口氣四處張望,沒看到他的人影,突然地上的某樣東西抓住了我的視線……
是個散落在地的書包,而且是哥哥的。
我立刻跑過去揀起,書包在這……可是人呢?
“小……風”一陣虛弱的呼喊傳入我的耳中,盡管細弱的幾乎被樹葉的沙沙聲蓋住,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連豎起耳朵使勁的聽,最後分辨出是草叢中的聲音……我聞聲找去,結果眼前的景象令我跌坐在地。
血泊之中躺著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人,他沒有了美麗的笑容此刻就像是個斷了線的娃娃……我僵硬的把他抱在懷裏,發現他還有氣息,頓時安心了些。
“小風……”他的聲音非常虛弱,就像隨時會消失一樣。我又惶恐起來,我此刻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用,看著受重傷的哥哥躺在自己懷裏可自己卻嚇得束手無策,搶救?可是我根本一竅不通……
傷口的血還在流……就像是死神的腳步越來越近。
天哪我該怎麼辦,我拚命的喊著來人,可沒有人來……我繼續的呼喊。
快來人啊,誰來幫幫我,我不要哥哥死啊……
“小風……我……”
“什麼,哥哥你說什麼。”我立刻低下頭仔細傾聽。
“我愛你。”之後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就像與這個世界隔絕了一樣。
“嗚嗚嗚嗚啊,不要啊!哥哥我也愛你,你不能……這麼丟下我。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我真的好想告訴你……內哥哥,你聽得到吧,你聽見了我的告白了吧。”我拚命地搖晃著,哪怕一句也好,我想聽到回複啊。
可是回答我的隻是一片死寂,那一天我告白了,可是再也沒有得到回答……
之後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們被巡邏的警察發現,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回的家。
哥哥最後還是因為失血過多離開了我,我把所有的責任都賴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我的無用,或許哥哥可以搶救回來,是我的責任,全部都是……
可是醫生一直對我和母親說不要怪自己了,哥哥的死一方麵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有一方麵是因為別的原因,他的左臂被人注射了某種病毒後致人死亡。
但是凶手始終沒有被找到,哥哥的死也一直是個迷,所以在我心裏的負罪感從未消除,母親因哥哥的死倍受打擊,極度的悲傷最後也奪走了她的性命,短短的一年我失去了最愛我的親人,隻有我在這冰冷的世上,我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罪人。
之後我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學醫,畢業時,我放棄了自己的理想,選擇了法醫這個職業,希望能解開哥哥的死亡之謎,可到頭來還是庸庸碌碌的過日子罷了,在別人看來我是個成功的醫學人士,可誰又知道到頭來我卻連自己的哥哥都救不了,再大的名聲又有什麼用?
時光如梭,已經過去了13年了,現在的我還是孤身一人在這陌生的城市中過著平淡的令人發指的生活,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那個改變了我命運的男人……
我不知道這個人的到來是否能為我帶來希望,但至少我不再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