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開關+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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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就是凱希。”隨著歎息而出的肯定,多了幾分迷離,也多了幾分期盼。奧斯蒙不得不承認,自從再次見到凱希以來,他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期盼這一幕的出現。似乎隻要他能主動接近他,就足以讓人徹底的心滿意足。
如今,仿佛自記憶中複蘇的勾魂蝕骨就在眼前,隻要一伸手,就能觸碰的到。偏偏,躊躇不已的人換成了奧斯蒙本人。舍不得將對方推開,也不知該怎麼去接受這毫無預兆的驀然轉變,奧斯蒙隻是被動的讓任由凱希摟住自己。
與其說眼前這人,就是凱希;倒不如說,奧斯蒙期待眼前這人,就是凱希。
盡管不明顯,還是有那麼一絲質疑從他的回答中流淌出來,而這一點,正好是凱希所不能忍受的地方。柔軟的手臂不再環繞,反而采取了推開他的姿勢。凱希脫身而出,“你若不相信,便算了。”
“我信!”得而複失的滋味實在不是奧斯蒙可以忍受的,而此刻,凱希突然要離去的姿態,帶給他的就是這樣的感受。本能的吼出這兩個字,也是本能的動作——
想要抓住他的手臂,被靈巧的躲過了;繼而想要抓住他的手腕,還是被躲過;最後的一次努力,奧斯蒙握住了凱希的指尖,幾乎是忽略不可計的接觸,隻是肌-膚指尖相熨帖而傳遞的溫度,讓兩個人的姿勢暫時凝固成這個畫麵。
奧斯蒙抬頭仰望著對方,凱希的麵容隱藏在發絲之後,皎白的顏色像是在他的麵前籠罩了一層白霧,迷離的難以探究。“凱希,我……我隻是不明白……”找不出更好的措辭,隻能將最真實的想法用最平直的語言描繪出來。
能夠自發絲的間隙中看到的,隻有凱希一雙潤澤的唇瓣。此刻,又勾勒除了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樣的表情,是平常的凱希絕不會做的。沉默以對,他還沒有好心到這樣簡單就給出相應的解釋。
奧斯蒙無奈,然而在這無奈之餘,他似乎隱約感到了一絲欣慰。無論是昏厥之前那個不近人情的凱希,還是如今這個充滿著誘-惑力的凱希,在“他們”或“他”的身上,已經能夠找出一個共同點——不願妥協。
有些問題,問出來,可以想見一定會引起很大的不快。但若是不問,一定會成為沉澱在心底的迷惑。誰也無法保證,這層迷惑,在有朝一日是否會轉變成一道抹不平的裂痕。
奧斯蒙並非習慣逃避的人,短暫的猶豫之後,他終於開口,將問題說的更加明確,明確到對方無法再加以忽視的地步。“凱希,為什麼你的變化這麼大?”
他的直白有些出乎凱希的預料,索性在火堆旁坐了下來,與他平視。也是借助這個機會,考慮了一下究竟說還是不說,以及要說到怎樣的程度。“你應該知道的,我平常不會喝酒……”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也不知是否因為他整個人氣質轉變的緣故,居然在這一刻都有種媚人的妖嬈。
聽了解釋的開頭,卻是比什麼都不聽還要更加迷惑,以至於奧斯蒙禁不住打斷對方的述說,“我不明白,你隻喝了一口而已。”再考慮到酒精含量稀少的因素,那麼一口酒,便是一個幼童都不會有醉意。
很容易明白奧斯蒙正在想些什麼,於是凱希繼續道,“不是醉與不醉的問題,我的體質……不能接觸酒精這種成分。”形狀完美的眉毛微微蹙起一道溝壑,凱希發現講述起來還真是困難,一不小心,就會說出不能說出的內容。
“你可以將酒精當成一道開關。”
“開關?”奧斯蒙苦笑,覺得凱希的形容方式真是爛到家了。
“不錯,就是開關。”凱希才不會管聽者是不是能夠理解,他隻是堅持著這樣的說辭。抬起手,指尖輕輕點在了自己的胸口——不得不說,這個別人做來無比平常的動作,換在他的身上,就讓那股妖嬈之姿變得更加眩惑人心。
“打開我這裏的……一道開關。”
奧斯蒙抑製不住唇邊的苦笑,凱希的形容很糟糕,這也就算了,偏偏他還樂此不疲,不肯換一種讓人容易讓人理解的形容方式。活到今天,這還是奧斯蒙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大概是對方的為難勾起了凱希的興趣,剛剛才拉開的距離,又在轉瞬之後化為“零”。貼了上去,問著有幾分突兀,同時似乎又似乎十分合情合理的問題,“你在意的是結果,還是原因?”
奧斯蒙不確定自己真的聽清了耳邊飄拂過的那句話,比起這個,那種暖暖的氣息更加容易使人心猿意馬。現實與記憶的界限被徹底的模糊,包括感官在內,都成了一片曖-昧。似乎整個世界隻剩下那股異香,如果頑皮卻又無孔不入的小蛇,順著鼻腔,甚至順著每一個毛孔鑽了進去。
收緊了胳膊,懷中那一句溫暖而柔軟的軀體,真實的令奧斯蒙禁不住感喟,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將他抱在懷中?
將那雙唇瓣封緘之前,隱約之間,奧斯蒙似乎聽到了從中流露出的一聲輕笑,帶著某種詭計得逞之後的得意洋洋。於是便能肯定,他一定是被凱希耍了。或者說,他已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凱希所設計的步驟之中。
然而,這又有什麼要緊?
全部理智的思索,早已自覺的跑到了不可觸摸的遠方。隻有眼前這個人是真實的,真實的刺激著奧斯蒙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塊骨骼,以及每一枚細胞。他才知道,過於長久的忍耐,讓他自體內深處微微泛起一陣疼痛。
敞開的衣襟之間,一溜鎖骨,形狀完美的如同最昂貴的象牙雕刻作品。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官道並不遠,就算有人路過,也並不值得奇怪,奧斯蒙還記得這一點。可是又怎麼樣呢?別樣的刺激,隻會令一切變得更加敏感。無需直接觸碰,任何一個呼吸之間的接觸,就仿佛已經成就了一場纏綿。
漸沉的夕陽,在整個天地間灑下了最後一道餘暉。仿佛燃燒著生命的豔麗,幾乎比火光的映襯還要耀眼,紅蒙蒙的光線如同具有實質,在凱希的身上披上了一層薄紗。
奧斯蒙認為,自己的眼中再也看不到這以外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