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身份+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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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就在奧斯蒙沉思的這段時間之內,大廳中又多了幾個人。
其中兩名是皇帝的近身侍從,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管皇帝是不是有心要管,總得要派人來看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奧斯蒙才會派人去報告凶案。
而另外的四人,也是白天見過的。在皇帝的親衛隊之中,身穿製式鎧甲,卻沒有佩戴任何軍銜的特殊人士。後來經過確認,他們都是銀穗草的成員。那幾個人進來之後,就下意識的簇擁在凱希的四周,從這份不經意之中,依舊能夠看出他們對其無比的尊重。
如今,凱希下定了決心朝著伊維薩的總督走去,他的幾名同伴都有些不理解,低聲喊他,“凱希。”沒有過多的交談,不過這也是同伴之間相處的模式。在足夠的默契之下,一聲呼喊就能夠傳遞很多含義。
對於同伴的阻止,凱希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回過頭去。從奧斯蒙的角度,看不見凱希的表情,然而很快的,他似乎就已經說服了同伴,依靠的,僅僅隻是一個眼神。
不過,對於這些,奧斯蒙都完全不在意。甚至,就連他會走過來對他做什麼,說什麼,奧斯蒙也是同樣無所謂的態度。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一個詞語之上——
凱希。
說起來,他們之間似乎還沒有正式相互介紹過。伊維薩行省總督,尼克勒斯家族繼承人的名字,在整個羅比亞帝國中都不是什麼秘密。但是神秘的銀穗草成員,如果他自己不說的話,奧斯蒙還真沒有別的途徑去弄清他叫什麼。
連這最基本的信息都沒有,也難怪之前奧斯蒙對於尋找他一事,全然的束手無策。
在他身前五步之外,凱希就停住了步伐。銀穗草的成員,當然不會害怕誰。隻不過對於這個人,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為好。“你不用再調查這七人的身份了,我可以告訴你。”
奧斯蒙挑了挑眉——怎麼說呢,他挑眉的動作相當特別,一邊的眉尾高高揚起不說,眼睛也會跟著挑起,有那麼一絲邪性與不懷好意。見凱希主動前來,之前還在困擾他的事,如今奧斯蒙反而不怎麼著急了。“你還真是為我著想啊。”
如果不是刻意壓抑,凱希一定一巴掌拍下去了。之所以沒有那麼做,是吸取之前的教訓。在房間中,蓄勢待發的一腳都沒有成功,由此可見這人絕不是什麼善茬。凱希自認有重要任務在身,能不動手的情況,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這件事,與銀穗草有關係。”凱希早就發現了,和這個人東拉西扯隻會浪費時間,還是開門見山的好,加之他本人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就這樣談到正題之上,這人的注意力應該也就跟著轉變了。
怎麼看不出對方的打算,隻是這件事所隱藏的麻煩令奧斯蒙也不能等閑視之。“難道他們是銀穗草的人?”
凱希搖頭。當然不會是。假如銀穗草的人死在伊維薩,而且短短一夜之間就死了七個,別說是他會沉不住氣了,隻怕正在某地玩樂的團長也會跳腳吧。在傭兵業界,有一個幾乎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不要得罪銀穗草的人,他們的團長,實在護短護的人神共憤。
奧斯蒙停止了胡亂猜測,他手中的信息實在太少了,很難做出正確的結論。還是等著凱希解釋的好,以他的性格,既然已經開了口,肯定會給他一個完整的說明。
“這七人,應該都隸屬於‘墨狼’。也是一個很有名的傭兵團,同時,也是銀穗草的對手。”
奧斯蒙先是一愣,隨即腦子便已經迅速的運轉起來。凱希極其簡要的說明之間,似乎能夠衍生出很多旁枝末節來。
看了看四周,對於方才的談話,除了凱希的四個同伴以外,別人似乎還沒有留意到這邊。畢竟大廳中央停放的那一排屍體,實在是過於驚悚,也實在是扯人眼球,人們感到害怕之餘,偏偏又很難轉移注意力。
略作思索,奧斯蒙正色道,“凱希,到我書房去談吧。”
奧斯蒙很慶幸,凱希是個思維十分清晰的人,當他提出談一談的要求是,凱希幾乎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但同時,奧斯蒙也十分鬱悶,跟在凱希身後進入書房的,還是那四名銀穗草的成員。
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令奧斯蒙開始認真考慮,假如以後再有類似的邀約,他一定要鄭重的在“談談”前麵加上“單獨”二字。
“邀請我們來的目的,就是看你發呆?”凱希不是個多話的人,可是等待的長久,終於讓他忍無可忍。
奧斯蒙攤了攤手手,同時附上一份十分無辜的笑容,“我這不是在等你繼續說明情況嗎?剛才在大廳之中,你的話應該還沒有說完吧?”戛然而止的情景,很明顯是因為他的打斷。在那樣的場麵下,奧斯蒙判斷實在不適宜繼續談話。人多口雜,有些事被旁人聽到,在日後說不定就會引發一場始料未及的麻煩。
“不,我已經說完了。”凱希平平靜靜的道。事實上,他想說的確實隻有那一點而已。因為七名死者的身份,競爭對手的雙方,偏巧不巧的聚集在同一座城市裏,很自然就會引起一連串敏感的反應。
而這些事,也不可能永遠都瞞天過海。
與其有朝一日被總督府查出來,凱希認為還不如一開始就說清楚。至於之後要怎麼判斷,權利都在總督大人的身上,不是嗎?
如果不是看到他一臉認真,奧斯蒙真想請他不要再和自己開玩笑了。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這純粹就是在玩他吧?
不,說是一半都多了。凱希的話,根本就隻說了一個開頭而已。
這下奧斯蒙就不明白了,既然什麼都說完了,那他還跟著來書房做什麼?難道真是來等著他宣判的?將唯一的線索給了對方,然後就將自己放在了看好戲的位置上。奧斯蒙真心覺得,這是標準的不負責任。
又沉默了一會兒,在書房的幾個人之中,選來選去,似乎隻有奧斯蒙自己妥協了。“那我就問兩個問題吧——第一,死者的身上並沒有找到任何特別的標識,你是怎麼判斷死者身份的?第二,為什麼一開始你說這件事與銀穗草有關,難道僅僅因為競爭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