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誰言寸心抵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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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展鵬是否真如江湖傳言,背棄了她這個一品官宦之女,背棄了山盟海誓,背棄了江湖佳話郎才女貌之說,隨著陸展鵬的死亡,這些都成了一個謎。究竟是誰殺死了陸展鵬,難道真的是張懷仕嗎?韓怡鳳心中不能確定,陸展鵬死時,麵部表情是微笑著的,沒有經過劇烈爭鬥,這一定是熟人背後偷襲,且有張懷仕從門口匆匆逃離,張懷仕身上的疑點是難以洗涮。可是,假如張懷仕要弑殺師兄,為何要用不常用且最不擅長的劍術呢?他的大悲催雷掌悄無聲息的一掌就可以要了陸展鵬的性命,為何棄掌不用,反而用劍呢?難道他不知道陸展鵬善事劍術,他一出劍,陸展鵬極有可能躲閃開嘛?
韓怡鳳不是傻子,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沒有揭發張懷仕,就是一直弄不明白這個問題,而且她也發現,張懷仕不想是弑兄欺嫂的人,所以,她放心的將自己的孩子陸子軒放在殘劍山莊,安心的尋覓仇人。
後來得知陸展鵬的師父靜苦大師竟然同時被歹人算計,韓怡鳳心灰意冷,本來寄希望耿直、高義薄雲的靜苦大師能夠出手相助,卻此時也音信全無,生死未卜。當她感到一個人孤苦無助的時候,張懷仕又出現了,那時的她在悲傷之餘,完全喪失了理智,以為即使張懷仕弑殺了師兄,且張懷仕早有暗示,對韓怡鳳也是一往情深,此時,張懷仕弑殺師兄便順理成章,可獨步武林,少了陸展鵬羈絆,同時,也可抱的美人歸。
韓怡鳳一腔怒意全灑在了張懷仕身上,張懷仕也是聞聽陸展鵬被殺後驚訝萬分,不相信師兄就此謝世。但看到韓怡鳳如瘋了一般的尋他報仇後,便可憐剛剛出生的孩子,抱了孩子後欲要遠走他鄉,誰知就在此時,一女人尋上門來,說是陸展鵬辜負了她,也是身懷六甲已有月餘,韓怡鳳得知後,便真的如入了魔怔,瘋瘋癲癲狂奔而去。張懷仕接了那女人,十月後,產下一女,女人含恨離去。張懷仕為掩人耳目,便將女人的生女認作了自己女兒,取名張芷雪。
從此以後,張懷仕對師父師兄的遭遇憤懣不平化作了一腔熱血,一心想一統江湖,平息江湖恩怨,這個願望伴隨著張懷仕以後的歲月,便有了如今的武林盟主,也有了現在的五大門派,張懷仕以一套大悲催雷掌,掃江湖以一統,平武林以寧靜。
可是,張懷仕永遠有一塊心病,韓怡鳳雖說成立棲鳳崖甚是幽秘,卻瞞不過張懷仕的耳目,這二十年來,張懷仕一直注意著韓怡鳳的一舉一動,還有和韓怡鳳同樣剛烈的妹妹韓怡情,這兩個姐妹雖然現在在江湖中忍聲吞氣,無所作為,但是張懷仕知道,暗流湧動之下必有驚人陰謀。
張懷仕這點憂慮確實猜對了,當年的韓怡鳳,就是現在的棲鳳姥姥,她現在完全沉浸在仇恨當中,為了複仇,可以不擇手段,為了心中不平,她甚至可以將自己親生兒子都算計在內。
此時,棲鳳姥姥待盟主張懷仕遠離棲鳳崖後,朝兩旁侍女喊道:“隨我去客房,會一會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棲鳳姥姥剛要走下台階,卻見侍女們麵麵相覷,臉色有些為難。
棲鳳姥姥不禁有些納悶,這些女子平素雖然忝為下人,懼怕棲鳳姥姥之聲威,但,棲鳳姥姥從來沒有將她們視作下人,都是一些被男人背棄的女人,同病相憐,自然心中有了幾分親近。
今日,這些侍女們吞吞吐吐,行動遲緩,棲鳳姥姥不禁盛怒,怕是過去對這些女子們寬容,養成她們懶散怠慢態度。棲鳳姥姥聲音不禁提高,道:“還不隨我前往?”
其中估計是為首的一個女子答道:“姥姥,我等還是去通報一下吧,現在冒然前往,恐您有些不便。”
“不便?此是棲鳳崖,豈有姥姥我不便之處?”棲鳳姥姥聽聞更是不解。
這個名作蘭花的侍女答道:“是奴婢說錯了話,不過,待我過去和使者稟報後,姥姥過去也不遲。”
棲鳳姥姥聽後更加盛怒,道:“在棲鳳崖,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難道反了天了,我要去看一下兒子,還得要稟告使者,待使者同意後我再去?”
“這……”蘭花侍女不敢再言。
棲鳳姥姥眼見其他侍女們臉上緊張的神色,越發知道這個陸子軒一定在洞內不安分,估計是觸犯了什麼忌諱才讓這些侍女們神色不安,難道和他父親一般,沾花惹草,行為不檢?
要知道,這個洞府裏麵,除了有幾個掌門人是男人外,就剩他這個兒子和他的結拜兄弟段玉樹是男人,其餘的都是一些婦孺,而且不少是春心湧動的少女。
不過,按照棲鳳姥姥的嚴令,客房大門是不允許打開的,除卻送飯之外,這個陸子軒哪有機會接觸這些女子呢?
棲鳳姥姥盛怒之下不禁更加增多幾分猜測,便不顧侍女勸諫,身影一展,便掠到了洞府外麵,徑直朝陸子軒住的客房走去。
一路上,侍女們見棲鳳姥姥疾步駛去,知道事情敗露,不禁臉色紛紛驚現駭怕神色。
棲鳳姥姥還未走到客房,就聽得陸子軒哈哈大笑的爽朗聲音。
棲鳳姥姥奇怪客房石門如若關閉,這些聲音不應該如此清晰,定是那個侍女壞了規矩,私自打開石門,這還得了。
棲鳳姥姥疾步走到石門麵前,這一看不打緊,直氣的棲鳳姥姥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
客房裏麵擺設很簡單,兩張小床,兩張椅子,一張方幾,僅此而已,簡單幹淨。
但是,此時的這個房間內卻有趣的很,段玉樹坐在一張椅子中,埋頭吃飯,似乎餓了好幾頓沒有吃飯一般,狼吞虎咽,完全沒有了往日斯文之氣息。
而陸子軒依在椅子裏,端著一隻碗,另一隻手拿著一雙筷子,眼睛直視著眼前低頭含羞站著的紫月使者冰蝶,完全不顧拿著的筷子是否將碗中的飯扒拉進嘴裏沒有,而且盯視著冰蝶的眼光是如此的含情脈脈,猶如忘我地步。
而紫月使者冰蝶就這麼一直站著,她知道陸子軒此刻一直在注視著自己,心頭如小鹿一般,蹦跳的十分厲害,所以現在臉色紅了,白皙的脖子也紅了,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輕弄著裙角,害羞的欲走還休。
更可笑的是,床上半躺著一個人,正是殘月使者寒雲,她現在半躺在床上,嘴角露出不可察覺的笑容,不知是正是邪,一雙丹眼冷冷的觀察著眼前的這三個人,來回在三個人的臉上掃著,似乎身不關己,隻是在看一處好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