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愣住了，是他幻聽了，還是塞巴斯蒂安傻了，怎麼會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他咳了一聲，說“不能，他是第一個被終結的人類，我想你最清楚”
    這句話，好像把塞巴斯蒂安的整個身體都掏空了，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麼？他低眉，無力的說“還是算了”
    “什麼還是算了。”
    “死神名冊，我不打算給你”
    威廉看了他幾秒，然後拖著格雷爾走了。
    “等等”塞巴斯蒂安說，“我想和你交換一樣東西”
    “什麼”威廉的眼鏡精光一閃，明顯很不想再交談下去。
    “我用‘神威’交換一隻鳥的死神名冊”
    “你確定？”
    “確定，我想，交給你們保管會更好”
    “我希望你不會反悔”
    “不會”
    “跟我來”
    “抱歉，在這之前，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威廉深吸一口氣，僵硬的說“隨便”
    “啊嗚。威廉，你幹嘛捏我屁股！”格雷爾疼的大叫。
    威廉黑臉，陰森森的說“你確定？”
    “好吧，是我的腰，但是很疼啊”
    由於剛才格雷爾的一頓猛浪，嚇得金絲雀連忙躲進塞巴斯蒂安的衣領下，他們一走，它就迫不及待鑽出來出來，趴在塞巴斯蒂安耳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那種急切的音律好像述說著什麼。
    他以為是鳥兒餓得不行了，然後安撫的摸摸頭，說“再等等，馬上就有吃的了”
    鳥兒還是叫著……
    塞巴斯蒂安加快了步伐，但是表情卻變得不同於剛才，臉上突增的戾氣和夏爾剛醒來時的一模一樣。
    夏爾知道塞巴斯蒂安又煩他了，可他等不到自己能夠說話的時候了，他現在就想告訴塞巴斯蒂安，這隻金絲雀就是他，夏爾。
    要怎麼才能告訴他呢，夏爾想著，突然，看到地上有塊黑色的類似於煤炭的石頭。他想也不想，就從塞巴斯蒂安的肩上跳了下去。
    或許是鳥天生的本能，不管會不會飛，隻要在空中就會撲扇翅膀。
    塞巴斯蒂安臉上的戾氣又加深一份，他轉身，怒道“你也想離開我嗎！”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抓夏爾，就在他快要接近它的時候，突然被另一隻手搶走了。
    塞巴斯蒂安抬頭，發現是科斯卡！
    “還給你”他笑著伸出手。
    塞巴斯蒂安快速接過，然後轉身就走。
    “真是漂亮的眼睛，和他的一模一樣呢”
    塞巴斯蒂安沒理他，繼續走。
    “你不想知道，我來，幹什麼嗎？”
    “好吧，既然你不問，我就自己說吧”
    “我兒子啊，你難道不奇怪，那天醒來，床上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的jing液嗎，為什麼夏爾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怎麼不走了，想聽了？”
    “好，爸爸，就滿足你的好奇心，那是因為啊，你跟他就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和你一夜歡愛的其實是，塞西拉潔娜，準確的說，是我，畢竟，那具身體裏的意識是我，當然，這件事情你不知道沒有關係，不過，你的那位情人可是清楚的很。”
    “而且，塞巴斯蒂安，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爸爸嗎，現在爸爸想和你上床，你應該高興才是”他仍舊笑著，如同毒藥。
    科斯卡說完，整個世界靜止了。
    許久
    塞巴斯蒂安抬起頭，一遍遍的重複著夏爾臨死前的那句話“誰愛誰更多”
    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整片天空，黑的讓他窒息。
    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在黑暗中揭露刻骨的寒冷。
    “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無力得跪在地上，將金絲雀扔在一旁，捧著臉，哭了……